将后背留在敌人,引诱敌人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出手。
这是复杂情感线相争时的常规操作。
而广仁曦的这招。
对已经受激的玉流光,也的确奏效。
当玉流光顶着压迫对广仁曦起了杀心。
灵祖的实力。
以广仁曦有人相护,也无法全身而退。
灵祖之势一出,广仁曦脸色便是一白。
猛烈的花香突然散于园中。
一道纯白身影突然闪身冲向广仁曦。
正当老者惊觉不对迅速出手攻击白影拦住白影时,花香也传进了他的鼻中。
只听到被拦的白裙女人冲他冷冷一笑,道了句“晚了”。
老者当下心惊,一击冲她击退,猛然转身向后。
却见那原本走向玉无瑕的广仁曦,早已倒地,昏迷不醒。
“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并没有看见玉流光的攻击到了广仁曦身上。
可广仁曦却倒了。
鼻间的花香突然令老者心神一凌,属于灵祖八段的势尽数释放,压得园中玉无瑕和玉流光白着脸寸步难行,直接抬手控住玉流光质问。
“做了什么?我要她死!”玉流光绝美的小脸尽是痛苦。
哪怕她灵阶高实力强,此时面对高自己数段的老者,也根本无一敌之力。
“你这蛇蝎女子!”
“如果她死了!我告诉你,我拼着违背祖誓的惩罚,死也要杀了你兄长再取了你性命!”
广仁曦是乐家仅存的血脉,如果广仁曦死了,乐家便至此绝后。
老者没有想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玉流光这毒妇也敢对广仁曦下手。
不由气得白眉倒竖,一脸杀气痛恨道。
听到老者要取自己哥哥性命。
玉流光阴狠绝决的眼神有了一丝松动。
却仍咬牙反问了一句:“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护着广仁曦这孽障?”
孽障?
一听到玉流光的措辞,老者眼睛都快喷火:
“我朝圣乐家的血脉,于你而言就是个孽障!”
“若非你乃乐三清刻于碑石的妻,单凭你这句话,你也早死了千万次!”
“玉流光,你为了一个与自己无任何血缘关系的哥哥,如此作践毒杀亲女!”
“你真真是该死!”
毒杀亲女?
老者的话令在他身后站着寸步难行的玉无瑕惊疑望着他的后影。
玉流光却在听到老者这句话时睁大了眼。
她没想到老者对她的事了如指掌,想到老者口中的乐三清,不由红着眼死死盯着他喝道:“闭嘴!”
冲老者吼了句闭嘴后,玉流光便看向老者身后眼神复杂的哥哥玉流光,见玉流光皱眉望向她,情绪当下绷不住灰败低语:
“她该死!她该死!”
若不是广凤鸣藏了广仁曦,广仁曦是不会活下来的。
广仁曦不活下来,哥哥就不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让她活着!”
“乐三清……乐三清……是乐三清算计了我……”
玉流光突然想起乐三清在广仁曦暴露身份后,千里迢迢赶到她的身边赴死,突然明白自己又被乐三清算计了。
乐三清向来会算计人。
他是算出他若真正死在她面前了,她再厌恶广仁曦这个错误生下的孽障也会因为与他的往日情谊,心软留她一命。
“他一直在算计我……”
“他也该死……他也该死……”
先是在欢,好时算计于她令她怀上孩子。
再是算计她保下广仁曦一命。
还有那些人故意隐瞒她关于广仁曦的消息……
这一系列事情。
原都是他乐三清在搞鬼。
乐三清。
你曾立誓不将你我的过往关系公之于众。
我待你不薄。
你为什么非得得我逼入绝境!
现在哥哥知道了你的存在,知道了你我的关系。
再过不久只怕什么都清楚了。
什么朝圣乐家的血脉。
你是真死了吗?
你这阴险狡诈的小人,你等着我,你等着我寻到你,毁了你神魂,将你丢进炼狱去……
玉流光情绪似乎已经崩溃,一会儿阴狠一会儿痛苦纠结喃喃着,竟是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老者正想威胁她救人,见她神情不对劲,不由心道了声“不好”。
赶紧扣住她的手腕查探她的情况,可入侵的精神力却被全力排斥在外。
强,行,进,入定会毁坏玉流光的经脉神魄。
可不查清令她恢复正常,他如何救广仁曦。
他能感觉到广仁曦的气息虽不稳却还活着。
而现在唯一知道广仁曦是出了什么状况的只有玉流光这个动作之人。
“我有办法救广仁曦,你放了流光。”
正当老者皱眉思索办法时,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
当玉仙宗一众长老从驻守的望城城楼之外,迅速赶回玉仙宗时。
玉仙宗宗主玉无瑕,要和邪修之后广仁曦结为修,侣的事早已传到了其它宗门中。
便是广仁曦,也在玉仙宗内昏迷了三日。
…………
纯白华贵的宽敞的宫殿中。
面貌绝美的妖,娆女人躺于泛着寒气的冰床上,苍白的脸上,眉头紧皱挣扎着,似乎正于睡梦中经历着某种痛苦之事。
女人正是被玉流光攻击过后,神识陷入梦中幻境的广仁曦。
而此时,幻境中的广仁曦,正经历着她内心最厌恶的一件事。
…………
“曦儿,以后我们便永远在一起好吗?”
“曦儿,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曦儿,曦儿……”
“我不是,别碰我。”
男人细长的丹凤眼一片柔情亲,吻,着怀中女人。
却在怀中女人说“我不是”三个字时停止了动作。
“你不是曦儿,那你是谁?”
男人目光幽暗,引,诱,着女人说出真相。
“我是广仁曦。”
“我叫广仁曦。”
“不是你的曦儿。”
“你的曦儿,已经死了。”
日日夜夜的纠,缠和呼唤。
男人那熟悉的声音和令人望不见底的幽暗眸色一日比一日更让广仁曦难以忍受。
似乎是为了摆脱纠,缠,又似乎是厌恶受制于人,广仁曦终于在暗无天日的困苦中道出了某个真相。
“曦儿,死了?”
广仁曦看着眼前的男人在听到真相后眼中闪过杀气,状似无意反问了自己一句。
手脚束着的束灵铁链令广仁曦觉得无以屈辱。
可哪怕自己承受不住男人的攻击,广仁曦仍旧红着眼睛冲他冷声开口:
“她已经死了。”
“现在在你怀中的,是个男魂。”
“你天天抱着一个男人,叫你心上人的名字,你恶不恶心。”
广仁曦的声音带着厌恶和嘲讽。
“呵,既然你不是,也没必要活着了。”
而回应广仁曦的,是温润男人冷声说出这句话后,化为一条漆黑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将她一口吞下的攻击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