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谎言太过容易拆穿,却偏偏想要伪装的滴水不漏。
“什么都不需要。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和你我无关,我都能处理好。什么也不会影响我们。”
我们,他到现在还在说“我们”。文浔只觉得可笑。
“影不影响我们难道不应该双方一起去判断么。”文浔嘲讽的仰起头,“就像你,看到我收到靳丛安的一束花就认定我大晚上的在房间里等的人是他。那我也是不是可以同样合理质疑——你撇我一个人在公司苦等三小时,自己却与另一个女人离开去看望对方的家属,你也必然与万津津必然有绕不开的关系。”
“我和万津津没有关系。只是当下,万家对我还有用。”
靳砚之说的很慎重,字斟句酌。
文浔的怒火直冲云霄。她甚至想都没有想猛地坐了起来,靳砚之的动作比她更快,但是文浔似乎已经料到了男人的动作,她用尽了力气压住了靳砚之的手腕。
天翻地覆,一瞬间以后,她骑/坐在了靳砚之的腰上,喘着气,居高临下的瞪着靳砚之。
“万家对你有用,是不是等同于我对你有用?万津津对你的意义是不是和我对你的意义如出一辙?”
“谁都是你棋盘上的棋子是不是!”
“怎么,有胆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万津津带进带出,现在没有胆子承认你就是没办法把她从你的世界里摘除?”
“你以为我文家势微,我就真的是你掌中之物,可以随便糊弄?”
“靳砚之,我文浔再落魄再无依无靠,也不是任人挑选的残次品!”
她是真的怒了。一口气说完了上面那一串,那双平日里闪动着璀璨光华的眼睛殷红一片。
钳制着靳砚之手腕的小手,两人身体触碰的地方,男人甚至可以感觉到她身体因愤怒而起的颤抖。
“靳砚之,你想要敷衍搪塞我也要想个好一些的理由。”文浔凑上去,似乎是要用嘴唇描绘男人的轮廓,却没有近一步亲近的动作。
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温度。
“今生今世,我最讨厌撒谎的男人。”
文浔倏然松开了靳砚之,下一秒她把被靳砚之触碰过的睡袍撕扯着脱了下来,直接丢在chuáng上,看也不看的往更衣室走去。
“这几天我去陪妈妈。如果你想让我更生气,尽可以qiáng行把我绑回来试试看。”
门被重重关上。
第33章反正普天之下,想要给……
文浔去了客房。
她刚刚关上了房门,就听到了走廊里男人轻微的脚步声。
靳砚之跟了上来。
文浔屏住呼吸,贴在门上,等着他进一步的动作。
那些似有似无的脚步声徘徊了很久,最终停在了门口。可是过了很久,他却没有贸贸然的推开门。
文浔放开了门把手,走到了chuáng边。
她知道,这一回,自己的盛怒是真的威慑到了靳砚之。她很难说服自己不去释怀今天看到听到的一切。
除了这些年里在欢/爱里堆砌起来的默契,他们只能算是同chuáng异梦的陌生人。从前文浔不觉得什么,可是这样的博弈今晚让她感到彻头彻尾的疲惫。
她厌倦了。
文浔睡意全无,她拢了拢睡袍,站在房间的中央发呆。
这其实是入住新家后文浔第一次踏足客房。
进来以后,文浔才发觉,其实叫“客房”并不准确。这分明是,一间专门给孩子准备的小卧室。
与主卧同在二楼,又与主卧旖旎华丽的风格截然不同,小卧室的基调是温馨而充满了童真童趣。
两面粉白色的墙体上缀着各种热气球与漂亮的金色云朵,另一面正对着窗户和阳台的墙则刷成了深蓝色,上面缀着各种星座。
卧室的chuáng不大,铺着灰粉色的被褥。
她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看到除了温馨的软装外,靳砚之还添置了单独的婴儿chuáng、云朵软沙发、小木马、小滑梯……
那些东西拆封不久,样式都很新颖,一看便价格不菲,而日常也显然被细细打理着。
文浔手轻抚着那些物件,很难想象,之前与靳砚之闹别扭的那些夜里,一个一米八七的男人是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入睡的。
包括这间房间的存在,靳砚之也从未刻意对文浔提起。
如同之前靳砚之做的许许多多,他不提目的,文浔不问因果,两人之间总是隔着似有若无的迷雾,你进我退的揣测着彼此的意图。
靳丛安说的那番话再次从记忆深处被翻了出来。
此刻的文浔更加难以确认,这间屋子是靳砚之为自己的孩子准备的,还是为万津津的孩子而准备的。
很有趣,不管是谁生的,孩子的父亲都是靳砚之。他只是在做一个父亲的本分预备工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