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全身顿时僵住,想不到他们竟在此等着他,徐州太守乃是他最得意的门生。王蔺皱起眉头,显然甚是不解,“照你所言徐州太守是断然不会不知晓此事。”
谢侯心头焦灼,这一切都是计,王蔺大办宴席让众人的目光转到了长公主的生辰之上,他也在防着王蔺会在生辰上做出什么事对自己不利。但万万没有想到王蔺竟会下这样一步险棋,以自己的人作饵引自己上钩,他对付的不是自己而是徐州太守,只为了当年他的学生一事。
路程有变的事也是个幌子,一直走的都是通往徐州的路,而赈灾款也从未丢失。谢侯心中快速的盘旋着,只是王蔺怎么会做的这样毫无声息,自己一点察觉都没有。
因府中出现打斗长公主担心王蔺就带着人想过来看看,一道青峰剑光却突然闪现,顿时发出了数声惊叫。王蔺觉得不对劲看了王栩一眼,他摇了摇头证明他也不知,按照之前的布置,一切都是妥当的。
王蔺有些担心将此事教给王栩就望惊叫声处前去,徐姑姑一面护着长公主逃跑,一面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啊!”
王蔺听到心跳的越来越快,计策里没有这情况,而且他让人看好长公主,怎么会出了意外,要是瑾若出了事,王蔺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敢再想下去。
“瑾若!”王蔺看到了她的身影,立即扬声叫道,长公主惊魂未定的被他抱在怀里,抬眼一看竟是他话还未开口眼泪便流了下来,他没事就好。
追杀她们的人好像无心恋战,打了两下就纷纷跳墙消失了,只是待众人回过头来一看范知州不知何时已被灭口,而王蔺也在保护长公主的同时中了暗镖。
此事惊动了皇上,乾州赈灾款一事也立刻上jiāo给了御史台,只是范知州一死此事便成了死无对证,说是他伙同徐州太守也可说是他诬陷也可,总之这事难办了。
“丞相!”长公主颤抖的将自己的手从他腰腹上移开,满手都是鲜红,“你……受伤了?”她的声音发颤,唯恐听到不详的话从他口中说出。
王蔺却已昏了过去,在那一刻长公主只觉得胸腔内的血液似乎被一抽而空,“来人,快来人……”
丞相遇刺皇上连夜出宫前往探视,长公主眼眶泛着红深深地看向皇上的眼底,片刻后,颇为艰难地说了一句话:“皇兄,我虽软弱但并不傻,前前后后想了许久也知道了一二。”
皇上负手站立着,厉声道:“你是朕的亲妹妹,是大成的晋敏长公主,你要知道你说的话代表什么。”
长公主起身,左手握着衣袖紧贴着腰腹,一字一句质问着:“皇兄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皇上立刻转身,面上有着怒意但一甩袖子绕过长公主沉声问道:“瑾若,你真的觉得王蔺自韩氏一事后会真心待你?”
短短一句话让长公主眼中的担忧被愁绪所代替,她嘴角一动牵出一行清泪。“真不真心都不能改变我已嫁给他的事实!”
皇上眸色深深,“你嫁于王蔺这么多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清楚吗?”他踱步走到窗前背对着长公主微扬起头,脸色凝重声音压低着道:“你知道徐州太守是谁?”
长公主怔了怔,他继续道:“王蔺在朝廷里这么多年,他的行事作风你不会不清楚。他若真的想要彻查乾州赈灾款一事大可向朕禀告与御史台联合办案,怎会暗中让王栩查探再在今日捅破?”
殿中一时寂静无声,皇上转回身长公主定定地看着他,眸中浮起泪意:“他是丞相,怎会枉顾百姓的生死?”
“权利与这些在他眼里孰轻孰重?”皇上语调突然有些感慨,“他王氏一族声名显赫至今,到他手上却因一道旨意娶了你,他虽是丞相也是驸马……”
皇上的话长公主心头顿时一凛,“那在皇兄的眼里权利与你我兄妹之情孰轻孰重?”
皇上当即就沉着脸道:“瑾若,你就这么信不过皇兄?”
“朝政之事瑾若不懂,”长公主紧抿下唇,眼底泪水翻涌却qiáng自压抑,“只是丞相已是我的夫君,他若有事我怎能不管?”
皇上看着她而后正色道:“朕只愿他真的愿意让你称他为夫君。”说毕,头也不回迈步而去。
太医已经为王蔺医治完毕,所幸没伤到大碍只是失血过多需修养几日,今夜发生了太多的事长公主让其余人都退下自己在chuáng前照顾着王蔺。
长公主取了水替他擦了擦脸,抬起头时眼中有晶亮泪珠滚下,抓住他的手视线却没看向他。“我真是傻,你与谢侯积怨已久怎会为了我的生辰就去谢府请求移栽白梅,你那明明是让谢侯把注意力放在生辰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