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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太弱了(22)

  等待草莓“毒发”的期间,闲来无事儿的简一言,再次翻开那本外封陈旧、纸张泛黄的日记。

  找到了恭律所说的八年前七月七号写的一篇。

  内容如下:

  今天情人节,一大早上起来就感觉热得很。

  学校门口,我买了一杯冰镇的鲜榨西瓜汁,准备送给“恭律”当做情人节的特殊礼物。

  二姐看见了,说我这个礼物太过奇葩,还不如送一盒巧克力。

  我心里想:巧克力那么甜,甜得腻歪人(我个人认为),他真的吃得下去?不会半途扔掉?不会转送别人?不会带回家供奉起来?

  就算他会吃,也不会一下子全部吃掉吧?

  我是个比较自私的人。

  我喜欢看他立刻“享用”掉我送的“礼物”(抱抱我的律)。

  进了教室,我发现我的桌肚里被塞进来好多礼物!

  草(在这里是植物)啊!

  试问学校里还有谁不知道我执着地喜欢“恭律”啊?

  不知道的请告诉我,我马上飞奔过去亲自给你科普!

  我没管那些礼物,带着我的鲜榨西瓜汁来到他的班级。

  我看到了他桌上的礼物,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草(在这里还是植物)啊!请实话告诉我,究竟还有谁不知道“恭律”也喜欢我?(别误会,我只是dream一下)

  我把汁儿送出去了。

  他松开嘴里的豆浆吸管,表情算不上意外:“给我的?”

  “喝它能减肥。”我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巧克力,“你最近好像有些胖了,少吃点儿甜食吧。”

  我记得,当时他的表情忽然就僵硬了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他自我怀疑地摸了摸脸(信了我的鬼话),还摸了摸肚子(我草这个反应好可爱)。

  “好。”他笑得很软萌,我好想rua他(亲亲我的律)。

  他没有再喝豆浆,而是喝上了我送的西瓜汁。

  他看着我。

  我也在看着他……的嘴。

  想亲。

  草!(这里是动词,我脑补了多种被他壁咚的画面)

  想把他占为私有的念头已经越来越强烈了!要命要命要命!我实在爱死他了!他望着我的眼神时和望着其他人时是不一样的!(可能因为我比较胆大么?如果是,我会将这份胆大进行到底!)

  傍晚放学回家,二姐问我手里拎着的是什么。

  我坦白告诉她,是“恭律”送给我的巧克力。

  她当时就惊掉了下巴,根本不敢相信。

  然后,我就说巧克力是他的借花献佛;他说我看上去好瘦,让我长长肉(其实是我主动要的,我不想让他吃别人送的东西)。

  二姐非常坚定地说:“巧克力长的是膘,他讨厌你实锤,没有男生会去喜欢一个胖子。”

  我啐了她一口:“滚吧你,酸死你得了。”

  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戳中二姐的肺管子了,她好生气,我上楼的时候她在和妈妈告状。

  幼稚。

  我在不喜欢吃甜食的情况下,吃了一块纯黑巧克力。

  草(这里是脏话)啊啊啊!

  我晚上吃的饭差点儿都被这股甜味儿腻得吐出来了!

  这时候,二姐抱了半个西瓜送来我房间。

  喔靠,救星啊!

  不过那半个瓜我没有吃完,被晚自习回来的大姐吃了。

  等到夜里,我和大姐上吐下泻面色惨白(故意夸大其词)。

  其实就我一个还好,谁叫我是学渣本渣呢;但大姐就不行,她是德艺馨门门优秀的千金小姐;上过电视登过海外青少年报刊,而且爸爸妈妈平常也非常疼她。

  这不,家里顿时鸡飞狗跳了。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隔壁床睡着大姐,爸爸妈妈在外头和大夫说话。

  我竖起耳朵,模糊听见了“食物中毒”和“兽药”两个词。

  直到现在,我都不知该怎么形容我当时的心情。

  ——七月八号。

  简一言看完把日记本合拢,神情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他还在吃着草莓,并且只剩下三个了。

  “你不说就试个毒的么?”她突然打了一下他的手背。

  “我试了呀。”恭律看了看有些泛红的手背,劲儿蛮大:“截止目前没感觉有什么问题。”

  他又拿了一个吃,这样碟子里的草莓还有两个了。

  简一言:“剩下是我的。”

  她丢开日记本,本来是想端了碟子闪开,不过再次被拦住了。

  “想吃我明天给你买。”他故意低声说。

  “你不是说了没问题么?”她傻白甜道。

  “这才过去多久,就算要毒发也得等到夜里。”恭律说,“你以前心眼儿挺多的啊。”

  简一言无语:“……”

  意思在说我现在缺心眼儿么?

  “我瞧你也别吃了!”简一言直接把最后一个草莓抓过来,丢进旁边的垃圾桶,转头看着他,还对着他得意地挑了挑眉。

  恭律唇角弯了弯,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干什么啊?”简一言把手放在肚子上摸了摸。

  “我跟你说个事儿。”他抓住她放在肚子上的手,轻而易举地就把她拉进自己的怀抱。

  “说吧。”她靠在他的胸膛。

  恭律大手落在她的腰上,虚虚地量了量,忽然就笑了:“等再大些我就抱不过来了。”

  简一言:“……”

  滚蛋吧你,话说这男人怎么变得越来越皮了?

  -

  七点钟不到,全部的人都已经落座,简大和简二家的两位姑爷刚好就赶在晚餐的时间来了。

  餐桌是欧式风格,除了简父简知明称霸一方外,餐桌左侧坐着的全是姑爷,还有一个程礼坐在恭律的下首,两人相距一个位置,而桌右侧则是简一言姐妹三个。

  她眼观鼻,鼻观心,跟随大众做个碉堡,要么就和对面的宅男老公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此前她和恭律下楼后,这些侃侃而谈的人就不说话了。

  而等落座后,这些人脸上更是瞧不出一丁点儿的笑意。

  搞得好像欠了他们每个人两万块钱没还似的。

  简知明让管家拿来珍藏了多年的好酒,给他们介绍恭律的时候仅仅说了四个字:“老三家的。”

  言简意赅。

  生怕多一个字要挨一刀似的。

  餐桌上女士的话都不多。

  简一言避免露出破绽,一直低头吃着自己的,还在心里吐槽两位姐的嘴巴是不是502黏上了。

  不然怎么一声不吭。

  咋滴,男人的天下?

  “荸荠你吃么?”旁边的简二小姐忽然凑过来小声问:“你要不吃就换到我这边。”

  “哦,我不吃。”简一言帮忙把边上的荸荠端了过来,和简二面前的西芹百合换了一下。

  “谢谢啊,哎,我给你的草莓你吃了么?”简二又问。

  “嗯,都吃完了。”简一言点头笑了下,“味道还挺甜的……虽然我不怎么喜欢吃甜的。”

  这个答案,已经是她快速斟酌之后的回答了。

  但没想到简二还是露出了意料之外的疑惑,回忆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食,来之前特地挑了酸甜口的,甜味很淡。”

  “对一个不吃甜的人来说,很淡的甜味也算很甜了。”

  简一言非常淡定地道。

  “说得也对。”简二笑了笑。

  坐在对面的二姑爷叫了声简二的小名,温和道:“凉的东西别吃太多了,当心闹肚子。”

  “啧,什么闹肚子啊,吃饭呢你恶不恶心啊。”简二皱眉。

  因为她一度提高了音量,弄得本没有注意到的都看了过来。

  简二姑爷面色稍沉,不过眨眼之间就变成了尴尬之色,那速度快得堪比玩脸谱似的。

  “怀着孩子呢……”他说。

  这句话一出口,餐桌上仿佛连空气都寂静了一秒,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简二的肚子。

  简一言也是,她把手伸到途中缩回来:“你也有了?”

  “有多久了?”简父简知明同时问道。

  简一言瞄了一眼简父,标准的商人神态,脸上几乎面无表情,故而根本看不出一丝喜怒。

  但总感觉不是太高兴……

  简二这一口荸荠吃得急,好不容易咽下去:“两个多月。”

  这话说完了,还暗暗瞪了一眼简二姑爷。

  道是奇怪。

  坐在旁边的简一言将两人“眉目传情”之间的“火花四射”看在眼里,事不关己收回目光。

  她活动了一下桌下的腿,却不小心碰到了另一条腿。

  简一言看向对面。

  恭律似乎一直在看着她,目光深深,好像在说:吃你的饭。

  一道轻不可闻的哼笑钻进了他们的耳朵,两人双双朝那坐在下首位置的某人投去了目光。

  程礼的笑容满含深意。

  一顿晚餐,几乎是在一种“安静古怪”的气氛中结束了。

  结束之后,简知明回了楼上的书房,还叫走了三位姑爷。简大小姐和简二在客厅里说着话,无非是围绕着简二怀了身子的事儿。

  简一言吃得有点多,也没兴趣凑热闹吹牛,便到前院散步。

  茶庄晚上的气温只比白天的气温低了那么一点儿,不像市区里头昼夜温差极大。

  “不冷么?”程礼过来了。

  “还行吧。”她眼角余光往旁边瞥了他一眼,问:“你住哪儿?这地儿你有家没?”

  “当然有。”程礼说:“浪子走天下,哪儿哪儿都是家。”

  简一言笑:“滚。”

  这玩意儿说话就是不正经,凭白惹人讨厌。

  程礼自然不可能滚了。

  他站到离她远点的地方,右脚踩在台阶上点了根烟:“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问呗。”她心不在焉:“不过我没必要回答你。”

  前院里只有他们俩个在,整个显得静悄悄的。夜空的月亮弯成了一张无弦之弓,星星很明亮。

  程礼吐出一口烟雾,说:“刚刚在桌子上,小姐有没有看懂二小姐和二姑爷怎么回事儿?”

  “这我哪儿知道啊。”简一言翻了个白眼。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你看到什么了?”程礼语速飞快。

  “我看到……”简一言张嘴要答出口了及时止住,眯了眯眼看着程礼说:“想说什么就说,不用拐弯抹角诱导我瞎猜。”

  程礼忍俊不禁,因为笑得过于突然,还把烟呛到了嗓子,咳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他吸烟时的神态,像极了“夜店头牌”的感觉:“据我所知,二小姐出轨了。”还不等简一言把这事儿消化完,他又说:“这种事别惊讶,因为二姑爷也出轨了。”

  简一言这心里啊,瞬间膨胀出来两个大大的“卧槽”。

  “你怎么知道的,你躲人床底啊尽干这种事儿!”她说。

  “简总交代的,我能不仔仔细细查个明白吗?”程礼道。

  简一言皱眉:“说清楚!”

  总感觉这玩意儿不简单,什么都知道就像个“狗仔”似的,这玩意儿该不会真是“狗仔”吧?

  程礼弹掉烟蒂,看那火星飞出老远儿。

  突然想到她捡烟头的那一幕。

  “说啊!”简一言催促,“俗话说先撩者贱,你既然撩了最起码得负责,别藏着掖着。”

  “瞧把你急得。”程礼走到烟蒂落地的地方,踩灭了烟头。

  他手插进外套口袋,说:“二小姐和二姑爷结婚两年,一直都是各玩各的,俗称形婚。前段时间二姑爷玩大发了,这事儿差点闹到法院去,二小姐想办法解决了。不过今晚来看,这个人情大概就是二姑爷帮忙认下这个孩子吧。”

  简一言听得是云里雾里,主要他根本没说清楚。

  “也没必要帮人养孩子吧,人情而已值得么?”她说:“这太匪夷所思了。我不相信他会愿意养个外人的孩子,绿一头了都。”

  “小姐的想法真单纯。”程礼眯了眯眼,意味深长说:“跟传言里的小姐相差太多了。”

  简一言:“别跟我扯别的。”

  索性就不解释了,反正越解释就越不通。

  模糊原身以前,树立如今的形象才是正确的。

  程礼向她走近了些,也不打什么哑迷了:“简总这次让你们回来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和三小姐你修复好父女亲情关系。”

  “第二,”他低了低声,“这也是二小姐留下孩子的原因。如果我猜得没错,今晚,或者明天,也或者是后天,二小姐和二姑爷就会以各种原因闹大感情问题,直到两败俱伤、分道扬镳为止。”

  简一言不太确定:“二姐想回来继承云山集团?”

  程礼:“不是想,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