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旭东看向冯尉，“说真的，别看你打篮球好，但我还真看不上你。”
冯尉白了一眼，“你可别看上我，我对男的没兴趣。”
鲍旭东扯了下嘴角，“你也放心，地球上没女生，我也不会喜欢男生。”
“哎呀，那我可就放心了，”冯尉夸张地咧嘴笑，“你继续说，你不爱我，然后呢？”
鲍旭东险些吐血，“不是不爱你……”
“哦，那你爱我？我说过不喜欢男生。”
鲍旭东突然想打架，“冯尉你能不能先闭嘴听我说完，我想认真说几句话，你非打岔。”
这边，众人已经哄堂大笑，就连蓝雨祁都低着头笑着。
柳勤没忍住，“冯尉你知道吗，每次看你贫嘴时我都想把姚香林喊来，让你们俩怼一天，看看谁能赢。”
冯尉顿时垮了脸，“可饶了我吧，我怕死那姑奶奶了，不是说我说不过她，而是那姑奶奶嗓子尖声音大还会用什么口腔共振，她怼我的时候我耳膜都疼。”
“知道你有怕的人就好办，”柳勤笑道，“让鲍旭东继续说。”
冯尉挑眉，“嗨，柳老大直接发号司令就行，我听柳老大的，”见柳勤瞪了眼睛，赶忙话题一转，“老鸨，你继续说。”
鲍旭东气鼓鼓，“被你这么搅和，我都忘了要说什么了。”
柳勤笑道，“忘了更好，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柳勤说得没错，”司亦瑾叹了口气，“真没想到我们班篮球队第一名，太梦幻了，从打完比赛我就轻飘飘，现在还像做梦。”
徐宁道，“队长醒醒，不是梦，我们不仅今年拿第一，明年也要拿。”
司亦瑾激动，“真的？说话算话！我们篮球队福利好，定期聚餐、不定期发放美食当营养品，你们可不能离队。”
蓝雨祁低头掩嘴笑着，柳勤直翻白眼——这土豪，除了用钱砸就不会用别的了？
倒是岳峻想到一个问题，“队长，我们不是要分文理班吗？”
“……”司亦瑾整个人凝固。
“是啊，要分班。”
司亦瑾伸手抓头发，“tmd，在这鬼地方待了一年多，好容易找到点乐趣就要这么剥夺吗？我都想好要组织校内联赛了。”
“校内联赛？”众人不解。
“是啊，依旧是以班级为单位自愿报名，前三都有奖品，奖品我提供。”
“……”众人。
叶琉璃靠近蓝雨祁，“我觉得他这是没足够的钱，不然肯定跑米国买球队。”
蓝雨祁也点头，“不仅天天监工队员训练，搞不好还亲自上场。”
“是啊，之后各大媒体就纷纷播出——米国某某球队老板上场，得分最低，拖球队后腿。”
司亦瑾不高兴了，“我说，你们俩背后说人坏话的时候能不能小点声，我都听见了。”
众人哈哈大笑。
冯尉问道，“你们准备报文科还是理科？搞不好我们还能在一起。”
岳峻道，“我和于均炜要报文科，我们跟着柳老大走。”
柳勤狠狠瞪了过去。
白泉道，“我和老鸨应该选理科。”
两人的学习成绩算不上最好，但在班级也是中上游。
冯尉翻了个白眼，“理科有什么好？天天做题烦不烦？”
鲍旭东哭笑不得，“理科好找工作。”
柳勤了然——是啊，社会岗位对理科专业的需求量确实是大。
“徐宁你呢？”冯尉问。
“我也会选理科。”徐宁的成绩比鲍旭东还好一点。
“队长？”
司亦瑾想了想，“我选文理科都行，如果你们全选理科，我就选理科，问题是你们文理都占，这个……不好办，”顿了一下，“估计最后还是要选理科吧，毕竟一凡会学理。”
冯尉了然，“也就是说，我、岳峻和于均炜跟着柳老大、蓝老大选文科，其他人选理科，我们这队伍……哎。”
一阵阵叹息。
说话期间，服务员端菜上来。
“烦恼事以后再说，大家先吃饭。”司亦瑾道。
“对对，吃饭吧。”
大家掰开方便筷子开始吃菜起来。
蓝雨祁见柳勤有心事，便问，“你在想什么？”
“在想下周考试的事。”
“……”
司亦瑾垮下脸，“我说，吃饭就好好吃饭，想那些闹心事做什么？”说着，眼神担忧地飘向蓝雨祁。
让司亦瑾惊讶的是，蓝雨祁神态平静，没有丝毫紧张，与其相比，最紧张的却是冯尉。
……
随后的两天是周六和周日，啦啦队比赛结束、篮球赛也结束，柳勤和蓝雨祁投入到疯狂的复习之中。
原本理科课，柳勤还能意思意思地听听，但这两天补习的理科课上，柳勤连头都没抬，一直在背诵文科内容。
终于，周日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班主任来公布了考试时间和安排，临离开，还狠狠瞪了柳勤一眼。
……
周一。
清早。
刚进校门口，柳勤和蓝雨祁就碰见孟丽和闫月。
“早。”
“早。”
“早。”
三人打招呼，蓝雨祁只点了下头没说话，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孟丽道，“勤勤你今天气色很好呀，雨祁的气色也好。”
柳勤回答，“是啊，这两天我们休息得不错。”
“前一阵子你俩脸色吓人，一个铁青，一个惨白。”
柳勤苦笑，“睡眠不足，不过这两天都补回来了。”
“辛苦你们了，考试一定要加油！”
“好，加油！”
“你们两人肯定会考好。”
“你们也是。”
四人到教学楼门前便分开，柳勤和蓝雨祁两人被分到了不同考场，而且都被安排在整个教室里最引人注目的位置。
柳勤进了考场，见自己位置正对监考老师，内心冷笑不已——崔明泰还真逗，明明是个大男人却办这种小家子气的事，便是给人穿小鞋都不会，真没出息。
位置不重要，左右她也没打算抄。
监考老师进了教室，“同学们把书包书本都放到讲台上来，桌上只能留文具。”
同学们起身，纷纷把书本送过去。
因为周一二两天高三的同学要去别的学校参加联考，所以教室空了下来，高三老师也闲了下来，为公平起见，所有监考老师都是高三授课老师。
柳勤所在班级的监考老师是高三的英语老师周老师。
周老师和高二六班的英语老师魏老师关系不错，之前便听说高二六班的柳勤跳楼之后性情大变，后来也在魏老师那打听了许多，加之上次月考的作弊乌龙案，所以对柳勤印象极深。
周老师看着静静坐在位置上的柳勤，饶有兴致。
第407章月考第一科
柳勤被面前这三十出头、长得很漂亮的女监考老师盯得头皮发麻，第一时间将两辈子的记忆拼命搜寻，确定没搜索到这位老师的身影才暗暗松了口气。
她怕什么？怕再出现个莫名其妙就针对她的崔明泰。
不过转念一想，已经有一个崔明泰了，她还怕第二个？别说不怕，还有些小期待呢。
很快，第二位监考老师也进来，手里拿着密封好的试卷。
两位老师小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开考的铃声响了。
“同学们都看看，试卷是密封的。”监考老师举起试卷。
大家敷衍地看了一眼——一个学校的月考，泄题有什么意义？
随后便开始拆试卷，发试卷。
“同学们拿到试卷后先看看有没有印刷错误，有错误的举手，没错误的把名字和学号写上，注意别写到装订线外。”
一阵笔尖触碰木桌的邦邦声，大家低头写名字。
柳勤迅速写好名字后，第一时间开始浏览试卷，因为再过一会是听力题，她必须要赶在放听力之前把题目浏览一遍。
周老师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教学了几年，扫一眼便能看看出哪个同学有实力、哪个同学没实力。
一般来说，成绩最差的学生要么写完姓名干坐着等听力，要么装模作样的看题，只不过双眼一片迷茫。
成绩中等的学生浏览题很认真，但速度极慢，伴随着皱眉、思索。
成绩不错的学生浏览的速度就快很多，不仅快，脸上多多少少还带着隐隐的得意，一种胜券在握之感，就例如面前的柳勤。
周老师心中嘀咕——这柳勤对英语这么有把握？短短两个月就能提高英语？她不信！
很快，学校音箱有了声音，开始播放试听。
试听无误后，便开始播放听力。
周老师作为出题人之一，早就知道答案，但为了准确也是一边听着听力，一边盯着柳勤的答案。
五分钟后，听力结束。
周老师吃惊的发现，一共十五道听力题，柳勤竟然对了十二道、错了三道。
与其他题相比，听力题算是最有难度了，最起码教委没发布本年的高考内容前，老师还没带着学生专门练听力，而在没练的情况下，柳勤的准确率竟然如此高。
周老师对柳勤接下来的表现越来越期待起来。
随后，另一位监考老师时不时巡堂，而周老师则干坐在讲台旁盯着柳勤的答卷，几乎是柳勤答一题，她在心里默默地批一题。
单选题结束——柳勤同学的语法有些不扎实。
完形结束——比单选好许多，看来语法虽然不扎实但单词量很大。
阅读理解——速度快、准确率高。
作文——笔迹优美干净，大量应用高分词汇，虽然偶尔有语法的失误但能看出来用了许多套句，说明提前精心准备了。
两个小时的英语考试，柳勤用了一个多小时就答完，最后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两遍。
周老师点了点头——不用看了，一百五十满分，考了一百三十八。这个分数在二高算很漂亮，但在一高或者实验高中不算什么，值得庆幸的是还有提升空间。
交卷的同学络绎不绝，柳勤也起身交卷。
令周老师意外的事发生了，其他同学静静的交完卷便拿书包离开考场，柳勤却在交卷时轻轻说了一句——老师辛苦了。
周老师对柳勤淡淡一笑，但在心里又为其加了一些印象分。
拿了书包走出考场，柳勤叹了口气，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半小时，下节课是语文，找个地方准备一下。
柳勤去了走廊的小空间，拿书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面前一暗，柳勤抬头看见了蓝雨祁，“你怎么？”低头看了看表，“提前交卷了？”
蓝雨祁眼中满是厌恶，在柳勤身旁坐下，“还能因为什么？为我分的位置要多奇葩有多奇葩，正对着监考老师，而且那高三的监考老师和傻x一样，从头到尾一直盯着我，盯得我浑身难受，强忍着揍他的冲动答完交卷，再忍一会，我真控制不住拳头了。”
柳勤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蓝雨祁问。
“没什么，”柳勤笑着摇头，“看来崔明泰也就这点手段了，罢了，这也算是对我们的考验，谁知道真正高考时会不会碰见奇葩高考老师，盯着我们看？”
“md，气死我了，这个崔明泰。”蓝雨祁捏着拳头。
柳勤伸手指了指书，“快把失控的情绪收一收，如果你失控，可就着了崔明泰的道了，还是抓紧时间看语文吧。”
“好。”蓝雨祁深吸一口气，将愤怒压下去。
一边看书，柳勤一边嘟囔，“我们长得这么好看，不就是给人看的吗？怕什么目光，也不是做贼心虚。”
蓝雨祁撇了一眼的，“你这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给我们两人听。”
“好吧，算你说得有道理，看书。”
于是，两人闷头看书起来。
十五分钟后，下课铃声响，英语考试结束。
“好了别看了，”柳勤合上书，“我们出去走走放松一下，神经总紧绷着也不是好事，必须要休息好，下节考试才能发挥充分。”
“好。”
蓝雨祁十分听柳勤的话，两人把语文书装进书包，便起身出了小空间。
走廊里，陆陆续续有同学出来，也有人交谈。
“考得怎样？”
“糊了。”
“这次题好难。”
“是啊。”
柳勤这才想起问蓝雨祁，“你答得怎样。”
“还好，所有题都能看懂。”蓝雨祁实话实说。
“作文呢？”
“正好在我们背的例文之列。”
柳勤感慨，“不愧是一高的英语教研组主任，果然有两把刷子，我们无论怎么厚脸皮一定要把于老师拽住，一直缠着她辅导我们到高考。”
蓝雨祁轻笑出声，“还用厚脸皮？你现在可是于老师的心尖宠，她巴不得一直辅导你呢。”
柳勤想到自己厚着脸皮拍的那些马屁，有些汗颜，“别瞎说，现在于老师也很喜欢你不是？”
两人正走着，看见了司亦瑾和冯尉。
司亦瑾上前打招呼，“嗨，英语考得怎样？”
“还好。”柳勤回答。
蓝雨祁只点了下头，大家也都习惯。
柳勤见司亦瑾身旁冯尉脸色不好，“没考好？”问道。
“嗯。”冯尉无奈回答。
柳勤耸肩，“下节语文课，好好考就是了。”
四人正说话，却见贺一凡和众人擦肩而过。
司亦瑾立刻招呼，“一凡。”
贺一凡看了一眼，也没回话直接走了，带着一身冷气。
冯尉扭头看贺一凡身影，问司亦瑾，“你和他吵架了？”
司亦瑾苦笑，“没，回家还好好说话，刚刚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家伙最近犯病，时不时就抽风，习惯了。”
柳勤却觉得，刚刚贺一凡瞪了她一眼，但他什么时候得罪贺一凡了？
第二节，是语文考试。
好在有英语考试的锤炼，柳勤对监考老师火辣辣的目光有了一定免疫力，虽被盯得不舒服，但只要刻意专注便也能忽视。
周老师对柳勤的兴趣不减，突然发现了枯燥监考的唯一乐趣。
要知道，考试对于学生来说是折磨，对监考老师来说才是真正的刑罚。
不能干私事，不能看考卷以外的任何文字，监考老师想尽办法打发时间——要么看考生们的答卷，要么直接看名单，在名单里找到考生好听的名字、难听的名字、有趣的名字，一堂考试能把名单上的名字记得七七八八。
于是，周老师就从头到尾的监控柳勤答题。
这一次，柳勤硬是咬牙坚持到了最后一刻，待铃声响了才交了卷子。
当收拾好东西离开教室，只觉得后脑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