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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心底,徐有仪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徐有仪有这样的反应,卫絮心头自然是明了的,看着她那明显虚弱,却还要硬撑着跟自己争辩的模样,竟是有一瞬,想要笑出声。
不清楚卫絮要做什么,柳叶站在一旁,斟酌了片刻,终是迈出了步子,向着徐鸨儿的方向再次伸出了手:“鸨儿。”
声音低低而出,柳叶的嗓音,分外好听。
感觉到自己的左手被柳叶扶住,徐有仪下意识便想出手将她推开,可下一刻,便听到了柳叶口中的下一句话:“鸨儿,卫姑娘说的,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
温柔清雅的声音,落在徐有仪的耳中,却是极近刺耳。
徐有仪本是要推开她的手猛然顿住,转眸盯看着柳叶,眸中的不快和怒意越发明显:“柳叶?”
听似疑问,却是透着了徐有仪那冷冷泛起的寒意。
“嗯。”双手依旧松松地扶着徐有仪的手臂,柳叶的视线没有任何的闪躲,依旧平静不已,迎上了徐有仪的模样。
怒意已是从胸膛蔓延到自己的脑海中,徐有仪的手已是快于自己的意识有了动作,一个狠狠出手,再次将柳叶推了出去:“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没成想,这一次,柳叶的步子站的很稳,并未被徐有仪推开,不过是松开了扶着徐有仪的手。
冷看着柳叶的动作,卫絮唇角的笑意鲜有地加深了一瞬,若说旁人看不出来,可她卫絮又怎会看不出来,便是松手的一瞬间,柳叶分明发了力,借着一抹浅薄至极的仙力,将那徐有仪,再次带着跌倒在了地上。
徐有仪哪里会多想,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脱了柳叶的扶托,身子竟是又一次不受控制一般,重重地坠倒在了地上。
柳叶依旧站在原地,脚步动也未动,不过是垂着眼,看着徐有仪,轻叹了一口气,而后再度轻声出口:“鸨儿,当下这样的情况,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你说我吃里扒外也好,说我忘恩负义也好,你若想保住八月天,就只能听卫姑娘的。”
闻言,卫絮面上的神色越显轻松,轻轻吐了口气,而后转过眼,看向了公孙灵和公孙枫的方向,眉头轻轻一挑,韵味十足。
公孙灵和公孙枫哪里能看懂现在的情状,先前还想着,是否会用及武力才能将这八月天拿下,可此刻看来,似是比他们想象得要容易了太多。
跌坐在地上久久未动,徐有仪抬着头,看向柳叶那张极近倾国倾城的面容,口中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前的这个女子,这个由她一手捧上八月天花魁位置,坐拥两仪谷第一美人之称的柳叶,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可为何,那一身清冷的气息,竟是和先前有了极大的不同,那模样,漠然冰冷,让人心头升腾起浓烈不适。
“我这是为八月天好,鸨儿。”深吸了一口气,柳叶面上腾起了浅浅的淡薄的笑意。
旋即,再没有了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皆是落在了徐有仪的身上,似是在等着什么。
足足半晌的功夫,徐有仪的视线便一直那般不敢置信地望看着柳叶,末了,一身哀叹出口,而后转过眼,看向了后来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卫絮:
“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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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凌宫。
夜色凄寒,凉意十足。
主殿内,除却那偌大案桌上明亮的灯火,其余的地方,皆是一片漆黑。
主位上,君怀闻的身形略略侧着,倚靠着手边地软垫,单手枕在脑后,黑发未有束起,不过随意地披散开来。
眼睛闭着,状似睡着了一般的模样。
整个殿上,一片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主殿案桌阶下位置,一道小小的黑色身形缓缓幻化而出,凭空凝结出一道孩童一般身影,却依旧,是一片寂静无声。
站在原地有片刻的功夫没有动,锦嵩一身暗紫色的衣袍,小小的身子依旧透着孩子一般的稚嫩,只是那双眼,却是泛着万般的深邃,看向了那案桌后,正在小憩的男子。
视线四下张望了一瞬,终还是看向了君怀闻的方向。
君怀闻,已是整整七日,没有离开这主殿之上了。
莫说无人敢劝说,便是连影都是不敢开口提及劝说之事。
如今看来,只有锦嵩,才是那劝说的最佳人选了。
也正是因为影的开口,本是在外玩耍的锦嵩,这才到了殿上。
身形幻化在殿上,锦嵩便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不过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案桌后面躺着的君怀闻。
寂静,像是由心底而生,从君怀闻的周身散发而出,将整个主殿所吞噬。
眉头轻皱了一瞬,锦嵩无声地叹了口气,已是打算迈开步子向着君怀闻的方向走去。
“想出去玩便去,没有人拦着你。”
脚步不过刚抬起一丝,君怀闻依旧闭着眼,声音却是低沉出口,在整个主殿上,缓缓回荡。
眉心狠狠一蹙,锦嵩的步子陡然收回,目光灼灼抬起,看向了君怀闻的方向。
“若是银两不够,找影。”
言语间,君怀闻眼依旧闭着,却是缓慢地翻了身,向着另一个方向侧躺了过去。
眼眸黯沉了一瞬,锦嵩重重地闭了闭眼,斟酌了片刻,成年男子的声音出口:“你要这样躺到什么时候。”
“嗬。”
凉薄至极的一声轻笑从君怀闻的口中低低而出。
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声气息,却像是悲凉了几千年一般,寂寥不已。
“与你何干。”
下一刻,越显冷漠的话音出口,径直夺了锦嵩接下去想要说的所有话头。
眉头本就是紧蹙着,闻言,锦嵩的眸中是满满的不可置信,死死地盯看着君怀闻那侧对着自己的面庞,呼吸都是有了一瞬的急促。
“好一个与你何干。”
“君怀闻,你瞧瞧你的样子,你还是魔界的君帝吗?!”
眼眸依旧紧闭着,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君怀闻眉头轻轻一挑,声音平静而出:“是又如何。”
“不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