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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在雪夜里找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萧月的踪迹,大叔想劝白衡先回去,但是看着对方疯狂绝望的样子,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口。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大叔回去了又来,白衡一个人楞楞的站在那个街角,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突然从心底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无能为力的感觉。
也是在这个时候,无上尊者带着人赶了过来,看到了他,因为询问不出萧月的下落,想着这个人可能还有什么用,于是便将白衡带了回去。
白衡其实在心底里还是有些感谢无上尊者的,因为如果不是他的话,他也很难知道萧月的消息,虽然即使知道了也暂时没办法改变什么,但是这却坚定了他想要变强的意愿。
无上尊者看他的确拥有很强的信念,也是一个可塑之才,于是便将他留在了身边,充当白景行的伴读。后来白衡逐渐展现了自己的天赋,无上尊者对他就更加满意了,慢慢的也会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就这样一连过了数十年,事情终于迎来了转机,因为南北大陆之间的壁垒没有那么严密了,所以无上尊者便想将人安插过去,一边打探消息,一边想办法将神器给带回来。
白衡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自然是不愿意放弃的,他打败了所有同期的竞争者,如愿以偿的到了南大陆。他化身为白家的公子,整日浪荡在街头,看上去就跟一个普通的凡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这也都是表面上的功夫,在暗地里,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打探消息,可惜的是,南大陆地域辽阔,人口众多,又处于某种限制,他根本找不到萧月的踪迹。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见到第一次见到萧月的那一天,他远远的就在人群中望见了对方,虽然只是一眼,但是内心却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根本难以忽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开始跟对方慢慢有了接触,虽然当时还不知道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但是在那些相处中,他十分难得的轻松自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是温柔的,萧月看着他的样子,然后忍不住笑了:“这么说来,还没有确认我身份的时候,你就对我产生好感了?”
白衡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这样说倒也没错,反正当时我就在心里想,你是很特别的。我不愿意向对待其他人一样对你,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
萧月看着他的样子,然后笑着开口说道:“这些我当然知道了,不然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又怎么会无理由的相信你,放你离开呢。”
白衡轻轻的握住她的手,然后开口说道:“我知道你会回来北大陆,但是没想到你竟然过来的这么早,所以一得到消息之后就立刻赶过去了,你当时应该也认出我了吧。”
萧月看着他,然后开口说道:“当然认得出来啊,阿九。只要你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不管是什么样子,我都能够认出来的,只是你当时为什么还要编个假名假身份来骗我?”
白衡叹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无上尊者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找你,我也分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担心他伤害到你,所以便打算隐藏身份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事情也好随机应变。”
“不过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你那么聪明,未必不能够察觉到这其中有没有异常,而且无上尊者也的确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派万途接近你们了。”
萧月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他现在是有事情需要我去做,所以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对我下手的,不过你当时既然跟过来了,为什么不……”
白衡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他自己又何尝不愿意留下来呢,只是他在南大陆待了那么久的一段时间,无上尊者对他难免多了一些防备,为了不让对方多心,影响到萧月,他也只能够待那么一小段时间。
萧月听了他的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言语,她从来都不知道,白衡竟然在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这么多年以来,她忘记了过去的事情,好好的过自己的生活,却留白衡一个人在回忆里挣扎,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伸出手,然后紧紧的抱住了白衡:“这么久的时间都留你一个人,实在是太抱歉了。白衡,谢谢你一直记得我,从今以后,我们一定不要分开了。”
白衡的动作僵硬了一瞬间,片刻之后,他慢慢的放松了下,伸手拍了拍萧月的背:“我可是一直记得当初的诺言的,萧月,这一辈子,我都注定要跟你牵扯在一起了。希望不管做什么决定,你都不要隐瞒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一起面对。”
萧月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笑着看着对方:“我可不是那些话本里的傻白甜主角,不会打着为你好的借口去做那些事情的。我要做的事情很危险,也很重要,所以你可一定要陪我。”
白衡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笑着说道:“那是自然,我现在有了足够强大的实力,这世间,再没有什么能够将我们分开。萧月,我知道你这次来北大陆是为了取神器的,我可以帮你……”
萧月听了他的话,摇了摇头,然后开口说道:“白衡,你应该知道的吧,神器关乎的整片大陆的未来,我想上天派我来这人世间走一遭,一定不是让我偏帮哪一边的。”
白衡看着她澄澈的目光,然后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可是那样太难了,你会受到两边的阻挠的。”
萧月笑着看着他,语气十分坚定:“我已经看了这世间的不少地方,发现不管是南大陆还是北大陆,都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的,只要大家能够幸福快乐的生活就行了。”
“白衡,不管是无上尊者,还是我的师门,南大陆的各个宗门,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私心,考虑的都是自己的利益。无上尊者想要借机吞并南大陆,却不知道他们也是一样的。”
“灾祸每天都在发生,他们之间的拉锯战,已经影响到了很多很多人,我不希望这样的场景一直到很多年后都还存在,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取决于我,我是唯一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人。我从天书上看到,只要熔炼神器的时候在其中加入一点我的血液,到时候南北大陆之间的屏障就会慢慢溶解,大家就能够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了。”
白衡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知道对方是发自内心这样想的,他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你的想法很好,不过只是这样的话也还不够。”
萧月朝他笑了笑,然后开口说道:“这样当然不够了,我们还需要一些方法,让他们不得不赞同我的提议。白衡,无上尊者,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白衡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回答道:“我对于这些事情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他那个人看起来很好说话,但是实际上是最最狠辣的。我听说他已经在尊者的位置上待了好几百年了,这几百年来一直都在为巩固他的权利而努力。”
“他也的确做到了,他建立了青云书院,将整片北大陆的人分层逐一管理,让自己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尊者。至于那些持有反对声音的人,都一个个悄悄地失去了音讯,萧月,如果要跟他谈的话,我们根本没有胜算。”
萧月自然是相信白衡的话的,只是无上尊者在北大陆的声望太高了,如果不能够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他们一定会遇到更多无法解决的麻烦。
想到这里,她抬头看了看白衡,然后开口询问道:“那白景行呢?听说他是世子,无上尊者是真心想要传位给他吗?”
白衡听到这个名字,微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白景行的话,他倒是一个聪明人,也知道自己想要的什么,不会因为眼前的利益而被束缚。只是他跟无上尊者的关系有些复杂,若是传位的话,恐怕没有那么顺利……”
萧月听了他的话,然后开口说道:“听起来这个白景行还是可以合作的,不过这些事情也不用着急,我还要在这边待很长时间呢,这些可以慢慢的观察。”
白衡点了点头,然后对她说道:“我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然关系一般,但是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等过了一阵,我便将他约出来,到时候旁敲侧击一下。”
萧月笑了笑,然后拉着他站起来:“才刚刚见面,就只顾着说别的事情了,我还没有正式问问你,你想要跟我在一起,成为对方的道侣,从此执手不弃,生死不离吗?”
白衡轻轻的敲了一下她的头,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句话可不是现在说的,我们虽然都已经认可了彼此,但是毕竟还没有缔结契约,等我找好了良辰吉日,到时候再宣誓不迟。”
他本来想要说服萧月,等到哪天自己准备好了,再向对方正式的问出这句话,但是萧月却摇了摇头,她拉住白衡的手,然后开口说道:“白衡,我知道你想给我一个难忘的回忆,可是那些我都不在意的,我只要有你就够了。”
“你说要找一个良辰吉日,可是在我的心里,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良辰吉日。白衡,我们分开了那么多年,现在我真的是一刻都不想要再等了。我们今天便缔结契约好不好?”
白衡看着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变得柔软起来,他没有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伸手从头上取下一缕头发,笑着说道:“好,我全部都听你的。”
萧月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她从头上取下自己的头发,然后跟白衡的缠绕在一起,坚定而大声的念出了誓词。
等到他们的誓言结束之后,那缕头发慢慢的消失在了空中,萧月跟白衡看着那点星光,知道这代表着天道成为了他们之间的见证,认可了他们的感情。
白衡紧紧牵住萧月的手,然后开口说道:“我以前从来都不敢想象这样的场景,在找到你之前,我一直在想,你会变成什么样子,身边会不会有别的人,你会不会不喜欢也,讨厌我……”
“我曾经那样那样的担心着这一切发生……萧月,我以前一直觉得觉得自己是很失败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生,为什么活着,但是如今我知道了,这都是为了你,我就是为了你才出现在这个世间的。”
萧月知道白衡承担的一直都比自己多一些,她踮起脚,轻轻的在对方的唇上点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我又何尝不是因为你才有了自己的意义呢……白衡,在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能够把我们分开了,就算死亡,也不能够。”
有微风渐渐的吹起,花瓣在空中肆意的飞舞着,萧月和白衡在院子中间对望,就像很多年前的那个时候一样,他们的眼中盛着彼此,也只有彼此……
萧月就这样在青云书院待了下来,青云书院的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于是便把她当成了新招收进来的弟子,平时里也会时不时来找她。
乌雨虽然知道萧月不是新弟子,但是她知道萧月是拿到令牌所以才进来了,而且对方帮助了自己那么多,肯定不是个坏人,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她来找萧月的次数几乎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勤,日子久了,就连白衡,都不免有些怨言,他不敢跟萧月讲,于是便将矛头对准了乌雨:“我听说书院马上会有考核吧?你每天就这样空闲?”
乌雨听了他的话,丝毫不介意:“考核有什么难的?那些东西我早就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