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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 章

  八卦起来,感慨自家副队终身大事终于有着落了。

  裴楚眯了眯眼睛,对其他人说了声,“你们先走。”就大步走了过去。

  ——

  昨晚,张幕过得可不算好,死者可怖的模样接连入梦,搅得他不敢入睡,索性思索起案子来,不过外行看热闹,他自然琢磨不出什么,倒是想起苏子瑜来了。

  怎么说呢,像他这样的家世,形形色色的人见得太多了,可是从没一个女人像苏子瑜那样,一身的冷酷劲儿,穿得那样奇怪,频频引人注目,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第15章

  我追求真爱怎么了

  还有发现死者时自头上罩下的外套和厉声的大喝声。

  这个女人,比他以往遇到过的都要有意思。

  他想,既然陆琛有意撮合,那么试着相处一下也不错。

  所以尽管昨天被裴楚用“她没空”三个字打发了,但是张幕想着午餐时间总还是有的,于是借着还外套的名义来警局碰运气,说来也是巧,这刚下车就迎面碰上了苏子瑜。

  奈何苏子瑜满脑子工作,无意与他闲聊,只是礼貌地回了几句。

  张幕有些挫败,垂眸见她冷淡的脸,忽而又回想起那件外套上淡淡的体温,顿时又满血复活,直奔主题。

  “昨天多谢苏警官了,为表谢意我请苏警官吃饭吧?”

  苏子瑜奇怪地抬眼看他,“谢我?”她昨天帮他什么了?

  “是啊,昨天要不是有苏警官在,我还不知道怎么办呢。”

  苏子瑜更加莫名其妙,正午阳光正盛,晒得人有些困乏,她的声音听着也懒懒的,夹杂着些许不耐,“若现场无警务人员,遇上命案就直接报警。”

  张幕一噎,“苏警官,我的意思是……”

  正要说话,就听侧旁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老五,我不是让你晚上再找我嘛。”

  ——

  张幕哪里知道昨天还在首都的人,今儿就出现在了宁城,这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道,“既然来了怎么不打我电话?”

  苏子瑜恍然,“张先生下次想来找人,直接去里面登记,会有人替你打电话的。”

  她已作势要走,却见裴楚伸手拦了一下,指尖划过她手腕,“等我一会儿,我有事要跟你说。”

  张幕偏头恰好看到他微微垂眸,漫不经心的神色敛尽,笑意不着痕迹地缀在眼角眉梢。

  张幕愣在原地。

  待苏子瑜走远压低了声音震惊地问,“楚哥,你不会是……看上苏警官了吧?”

  裴楚笑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张幕跟他从小混到大,但凡被人猜中心思,他就是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我靠,真的假的啊?怎么样,苏警官对你有意思没?”

  虽说他对苏子瑜也挺有好感,但也仅相识两天,尚在自我认为的“可发展”阶段,放弃也没什么可惜的,他反倒更好奇裴楚的事儿。

  当初大院里一块儿长大的几个兄弟,就属裴楚的选择最令人惊讶,既没在老爷子的影响下从军,也没在父母的庇护里从政,更是没有随着外家经商,反而出人意料地做起了刑警。

  即便一开始是为了躲江家小姐,但后来若是想转行,凭着裴家的本事,调动这些小事还是办得到的。

  但他偏偏在刑警队里一干就是7年。

  这几年大家陆陆续续都成家立业了,他却连个谈恋爱的念头都没有,大家伙儿都以为他打算孤独终老呢,结果……

  “你非待在宁城该不会是为了她吧?行不行啊,这么些年也没把人拿下?”

  裴楚没回答,伸手一把勾住他脖子,“老五,你想死啊?”

  外人看来这绝对是一副哥俩好的模样,但只有张幕知道他的脖子——快断了!

  “都说她没空了,你还贼心不死。”

  张幕不服气地反驳,存心要气他,“男未婚女未嫁的,我追求真爱怎么了。”

  裴楚手下劲儿更狠,张幕疼得嗷嗷直叫,“真爱你大爷!你他妈每追一个女的都说是真爱。”

  他不客气地揭老底儿。

  张幕本来就是在开玩笑,在知道裴楚喜欢苏子瑜之后,他哪还有什么贼心啊,“楚哥楚哥,我错了,我就瞎说说。”

  介于认错态度良好,裴楚松了手。

  “那个,楚哥,你跟我透个底儿呗,怎么就喜欢上这么有难度一妞啊?发展如何?”

  裴楚觑他一眼,左手握着右手,关节发出“咔咔”声,活脱脱跟苏子瑜第一次见他时做的动作一模一样。

  张幕立刻察觉不妙,“行了行了,我不问了,走还不行啊,下次回京记得带上嫂子啊。”

  裴楚松开手,在花坛里折了片叶子把玩,“等下。”

  张幕倒车动作一顿,伸出半个头到窗外,“怎么,要讲讲你跟苏警官的事儿了?”

  回应他的是一只手,“衣服。”

  靠!张幕暗暗骂了一声“重色轻友的败类”,默默从副驾驶拿了只纸袋子递过去,“楚哥,你太不厚道了。”

  “还好吧。”

  张幕无语,一脚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裴楚弯着嘴角,往前走了几步到了自己车前,车门一拉就把袋子扔进了后座,然后才出了停车场。

  ——

  用餐时间,大楼门口少有人进出。

  金色阳光里,高挂于墙壁之上的国徽森严,耸立的柱子旁,苏子瑜身姿挺拔,深蓝色警服着身英姿飒爽。

  裴楚忽然想起学校里的岁月,炎夏烈日当空,训练场地上怨声载道,几个女警晒得都快晕了,摇摇欲坠的队伍里唯有她一动不动,身姿如松柏。

  人群中,他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她,冷酷的、严肃的。

  “诶,这不是把你撂倒那女的吗?”同伴纷纷调侃。

  场上结束了站军姿,开始训练格斗,苏子瑜连着摔了两个人,教官是个好斗的,遇到自己一手教出来的学生也难免技痒,没几句话的功夫场上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围成大圈看着苏子瑜和教官切磋。

  你来我往间,苏子瑜被侧摔在地,那一下的力度看着都疼,可她却是翻身而起又扑了上去。

  一次一次地摔倒,又一次一次地爬起来,他看见她光洁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

  到最后,苏子瑜终于将教官一膝盖压在了地上,场上欢呼声乍然而起。

  起身的一刻,她腿都是颤的,可是脸上淡淡的神色里满是坚定,只是在教官对她竖了个大拇指后才缓缓地露出一个笑来。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笑,在那样大汗淋漓、狼狈不堪的情况下,笑得那么真,也那么张扬。

  他当时就想:这个女人可真带感。

  仲越师兄感慨了一句,“当初老师都不愿意收她,说是太漂亮吃不了苦的,谁能想到她竟是个拼命三郎,现在再也没人敢说她是花瓶了。”

  她流过的汗水和燃烧沸腾的血液,守住了信念,打破了所有的质疑。

  那么他呢?他的信念是什么?

  心脏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