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达广场地下停车场。
钟喻摘下面具,发现唐红菱、冰封、吕建业等人都注视着他,目光关切,嘴巴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问道。
唐红菱眼圈泛红,道:“喻哥……”
“队长……”冰封和烁金叫道。
张森和吕建业叫道:“钟哥……”
他们几乎同一时间叫出来,但下面的话却没人说下去。
钟喻不是傻子,猜到自己最亲密的朋友们想说什么。
他嘴角上扬,露出微笑道:“他们不是已经道歉了吗?事情没那么严重。我也没那么脆弱。”
“走吧,我们回蓝钻墅。”
说完,他举步向他们的车子走去。
唐红菱、冰封等人沉默地跟上,内心充满了憋屈和悲愤。
哪是VO战队道不道歉的事,这是钟喻重新成为隐神就得背负毁谤的事!
VO战队不是个例,许多人都这么认为。
哪怕他们内心不这么认为,也可以随意诽谤,揭伤疤,伤口上撒盐等等。
开车离开万达广场,一路往蓝钻墅行驶。
钟喻坐在副驾驶座上,忽然发现唐红菱不断地流泪,吓得他急忙问道:“红菱,你怎么了?”
“呜呜,喻哥,我难受……”唐红菱哽咽道,香肩抽动。
钟喻担心道:“先把车停路边吧。”
唐红菱这种状态开车很危险。
“呜呜……”唐红菱哽咽回应,将车子靠边停下。
车子停下后,钟喻关心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心里,呜呜……”唐红菱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她解开安全带,扑在钟喻身上,断断续续地大哭道:“他们为什么要那样污蔑你?呜呜呜……,为什么?!呜呜呜……,都三年了,他们还要那么污蔑人?呜呜呜……”
钟喻轻拍唐红菱粉背,让她好受一些,没立即说话。
等唐红菱发泄了一阵,他才安慰道:“清者自清,我没有做,别人怎么诽谤我也问心无愧,应该羞愧的是他们。”
“我们要坚强,用一次一次胜利证明自己。当我们站在足够的高处,我们说的话,别人才注意倾听,才会相信。”
“红菱,我知道你一直很坚强,所以你不要难过不要哭,好吗?”
唐红菱本来哭声平缓了一些,但下一刻又“哇”地重新哭起来:“可我还是很难受,呜呜呜……”
钟喻一阵哭笑不得,敢情刚才的话白说了。
……
晚上,万达广场。
经过前面季军争夺赛的预热,直播大屏幕前已经聚集了许多人驻足观看,DFRY战队和RWF战队在主持人介绍下,登场进行决赛。
钟喻戴着黑色面具刚登场,围观的人群中,突然有几个声音高声叫喊:“隐神,加油!我们永远支持您!!!”
很突兀的叫喊声,引得所有人侧目。
只见在人群中有七八名二十岁左右的男女,他们神情激动,对着钟喻高声呐喊。
他们不是无意中认出钟喻,而是在网上知道隐神复出,并在万达广场参加海选比赛后,专程赶过来支持的。
当年,他们成为隐神粉丝时是十五六七岁,如今虽过了最二中的年龄,但是当年令他们充满遗憾和哭惨的偶像出现,他们怎能不过来声援支持呢?
听到呐喊加油声,钟喻不禁全身一震,转头沿声望去,看见那七八名粉丝。
他当然不认识他们,但是时隔三年,他们仍专程到来给他加油,他怎能不感动?
凌厉而璀璨的眼睛升起一层水汽,钟喻举起右手,向他们挥了挥,以示回应。
那七八名粉丝激动地大跳,更加激动地整齐大叫:“隐神!隐神!隐神……”
粉丝们的激动大叫声,不仅令周围的观众侧目,认真打量钟喻,还吸引了附近的人们好奇地围过来。
这些人当中,有一部人看过隐神的比赛,知道隐神的名字。
他们的记忆被唤醒,曾经的电竞名人就站在前面。
一时间他们也忍不住跟着出声支持:
“隐神,加油!”
“加油,隐神!”
加油呐喊声进一步放大,整个万达商场都能听见,吸引了更多的人们或走过来围观,或从二楼、三楼和四楼的走廊探头出去观看。
一时间,一场不怎么起眼的城市海选赛竟吸引了无数人观看,气氛火爆。
比赛开始,钟喻依然是中路法师,只发挥自己三分之一实力,和队友们一起战斗。
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观战,又是与电竞名人对战,RWF战队兴奋不已。
海选的冠亚军都能晋级省级赛,所以他们没有任何压力,放开手脚对战,尽情发挥。
这使得他们超常发挥了。
DFRY战队也没有下死手,有意给RWF战队一些表现空间,使得比赛打得精彩,观众看得过瘾。
最后,DFRY战队毫无争议地二连胜,获得海选冠军!
比赛结束,两支战队握手,然后拍照留念。
RWF战队所有人都一脸笑容和荣光,没有半点战败的颓丧。
这一战,虽败犹荣。
以后说出去面子倍儿有光。
拍照环节结束,粉丝们已经按耐不住了,冲上去将钟喻团团围住,请求签名和合照等等。
钟喻基本满足了粉丝们的请求。
花了大半个小时,钟喻总算从粉丝们的热情中脱身。
城市赛海选结束,省赛是半个月后的事,所以钟喻等人直接去了一家高档夜总会开包厢庆祝。
包厢里,高档红酒和香槟、进口水果果盘、进口零食、精美小吃等等统统端上。
钟喻、唐红菱等所有DFRY战队成员一起举着红酒或香槟干杯……
庆祝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
不过,深夜十一点多时,唐红菱被赶过来的罗姐带走了。
另外,冰封又醉了,尽管这次喝的是红酒。
散局时,钟喻负责送冰封回家。
路上,后座,冰封醉得不老实,一直靠钟喻身上,时不时冒出一两句叫声“队长万岁”、“队长你最厉害”等等。
钟喻好几次想让冰封自己坐好或躺好,因为他发现在前面开车的代驾时不时通过后视镜偷看,目光有些异样。
这让他有些尴尬。
他发誓,他很正常,冰封也很正常,冰封就是醉了,心情激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