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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火贼？”肆意斜睨着被倒提的少年，假意问道。
华凌“哦”了声，道：“仙卿有所不知，适才火神殿中遭了贼，融炉星火被盗。我们探着气息一路追到此地，见白玉宫浓烟滚滚，想必定是这小贼声东击西，打算逃跑。”
闻言，那少年立刻就炸了，喊道：“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你们人魔不分啊！看不出我是人啊！”
肆意原本还想替他在华凌面前分辨几句，这下倒好，这少年竟是自己说了。也算是省了她的口舌。
少年被倒提着还如此激动喊叫，一时间脑袋充血，脸红得不成样子，额头上青筋暴起了一片。
肆意看着感觉自己的头都有些胀痛了，实在是不太舒服，便对封奕道：“封……额，小封，要不，你还是先把他转过来吧。”
封奕挑眉，换过手，将少年随意倒了个头，扔在地上。
少年摔倒在地，“哼”了声自顾自爬起，却没有立刻逃跑。看他神情，似乎是料定自己跑不掉，所以也不愿白费力气。
华凌为肆意那句“小封”疑惑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没怎么多想。随即将视线锁定在少年身上，道：“你这顽童，谁说盗火贼是魔了！我当然看得出来你是人！快说！你是哪个宫里的？”
这话倒是叫肆意一愣，天廷上出现凡人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我哪个宫的都不是！我就是这宫里的！”少年理直气壮道。
宫里事物人手分配皆是由华凌统管安排，里里外外有哪些人自然也是华凌最清楚。少年这话可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反而更让人觉得他在胡乱狡辩。
肆意当即就无语了，道：“你冷静一点，想清楚了再说！”
少年噘着嘴，反驳道：“我很冷静！我就是这宫里的！我就是你宫里的！”
要说少年先前几句，翻来覆去不过咬死一句话：他是这座宫里的！但这最后一句，意思可就偏差大了。
且不论他是个凡人，他能够如此悄然无声，自如穿梭于神都内外，甚至独自偷盗了火源。便说明他对天廷环境相当熟悉。想来若是今日没有发生盗火烧宫等事，也许根本无人察觉他的存在。
按时间推，这少年不会是在她回宫之前偷跑进来的，毕竟她到的时候封奕已经早早侯着了，依照封奕的性子，应该绝不会允许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东西暗藏在自己周围，更别说是他亲自搬上来的凤凰树里了。所以她断定少年是在她之后进来的。
至于是什么时候，并不重要，关键在于那段时间封奕一直在她身边，少年应该没有和她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然而，少年却直接指认出了她，这就很奇怪了。
她飞升后并未长时间停留于白玉宫中，见过她模样的仙官仙子也是少之又少。即便少年再熟悉天廷，难道还能未卜先知，提前认识她？玄华宫时，虽说是群仙聚集，但肆意可以确定，她没有见过这个少年。那么如此一来，少年又是如何知道这是她的宫殿呢？若是疯言疯语也就罢了，若不是呢？
再者，她虽然不曾见过这个少年，却对他的面相十分眼熟，似乎很久之前曾经相识。可她再怎么禅精竭虑想，也搜寻不到半分同这个少年有关联的记忆。
是她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