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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第五百二十四章:乞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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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悍的剑气追上我,让我避无可避。

  但幸好,在那剑气狠狠贯穿我的同时,通武的气息已压得很近。

  我奋力一扑,冲出了妖界与人界相隔的结界!

  九黎不能再追,她要留下应付赶来的通武。

  可到此,我已是身受重伤,无力再逃。

  人界正是夏日炎炎,蝉鸣聒噪。

  我跌在地上,全身力气失尽,却还下意识捂住嘴,不让口里的血吐出来,免得留下痕迹,引人来追。

  耳边传来奔腾的水声。

  我来不及歇一歇,立刻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往水声处跑去。

  人在生死危机关头,所能爆发出的潜力,是我从未想过的。

  在我几乎要死去的此刻,我跑起来的速度比刚刚逃跑的速度还要快得多。

  不过半盏茶时间,一条奔流不息的大河出现在眼前。

  我纵身一跃,扎进水里,然后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临昏迷之前,我还迷迷糊糊的想:水流的速度,总比我自己逃跑要来得快吧。

  ……

  不知过了有多久,我在哗啦啦的水流声中醒来。

  月光温柔,却还是在我睁眼的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浑身又痛又无力,连伸手揉一揉眼睛也不能。

  就只有那样躺着,下半身浸在冰凉的水里,等眼睛慢慢适应,等慢慢恢复一点力气。

  一夜,在慢慢中慢慢过去。

  天色将明时,我才勉强能拖着麻木的双腿爬到岸上。

  九黎最后那一剑毕竟用尽全力,直击我的五脏六腑,开始还只是内伤,时间一久,剑气自体内慢慢发散,涨破了皮肤,在我周身都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口子。

  等我好不容易爬到岸上,回头一看,乱石堆上留下了淡红色的一条湿淋淋的痕迹。

  挽起袖子来一看,细长的伤口密密麻麻盖在胳膊上。

  因为伤口在水中浸泡得久了,伤口两侧都有些发白,且仍有很少的血正渗出伤口。

  我暗暗咒骂:这女人下手也忒重了。

  环顾四周,远处炊烟起,风带着夏日清晨特有的凉意吹过来。

  我可以确定,这里是人界。

  依眼下看,我应该是暂时安全的,九黎和通武两派都还没能找到我,但若我坐以待毙,之后如何就很难说了。

  而今之计,妖界我是回不去了,倒不如躲到灵界去。

  之前,我和扶苏约定好厮守一生的地方眼下却成了救命之地。

  我勉力站起来,想要凝力化作真身,趁追兵没来,摸到灵界结界口去。

  谁知,我体内妖气涣散,妖力尽失,尝试了好几次也不能变形。

  我又试着捏了个简单的法决,也宣告失败。

  最后,我只能无奈的确定,现在的我真的一点功法也使不出来。

  也不知这是因为我伤重,暂时如此,还是之后都会这样了。

  但不管是哪一种,我想要躲到灵界的想法都泡了汤。

  没有妖力功法,我与凡人无异,别说进入灵界,就是找到灵界结界我都不能。

  我扬首往河的上游看去,弯弯曲曲的河道一直延伸到地与天相接的尽头,不知有多长,不知有多远。

  九黎若聪明一点,很快就会顺着河道找来,我得快点离开。

  我召唤不出忘霄,便在路边捡了条木棍当拐杖,跌跌撞撞往炊烟升起的方向去。

  小村庄安谧恬静,坐落不过十数户人家,依山傍水而立,炊烟袅袅,氤氲着米面汤食的香气。

  我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唤。

  紧邻大道的第一户人家,鸡犬正热闹,一个小孩子蹲在菜畦边玩泥巴。

  我揉了揉肚皮,一瘸一拐的过去。

  不等我开口,他已抬头看到了我。

  是个扎着小羊角辫的小姑娘,手脸都灰扑扑的,一身土布衣裳却还算干净。

  她眨巴眨巴眼,偏头对我说,“乞丐姐姐,我们家穷得很,没粮食舍给你。”

  我微怔,低头看看自己破破烂烂又沾着水草、污泥的裙子,差点气笑。

  “那……”我泯泯嘴,“那有没有衣裳舍我一件?”

  小女孩愣了愣,似乎第一次遇到讨饭不讨食讨衣裳的。

  她搓了搓手,小声嘀咕,“乞丐姐姐还爱漂亮……”

  我忍俊不禁。

  “丫丫……丫丫,和谁说话呢?”一黄衫妇人抱着簸箕出门来。

  丫丫喊了一声“娘”,然后指着我,奶声奶气的说,“乞丐姐姐问我要衣裳呢。”

  黄衫妇人在门槛边上一愣,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姑娘,小孩子不会说话,你别介意。”

  我摇摇头,低声道,“没事儿。”又屈膝对她福了福,喊了声,“夫人。”

  黄衫夫人是个随和的,一面出门来将装满红薯片的簸箕晾到菜畦埂上,一面笑道,“姑娘快别夫人夫人的叫,我一个半大字不识的村妇罢了,若姑娘不弃,就唤一声徐嫂子罢。”

  我依言,又叫了声“徐嫂子”。

  她个子不高,身量也小,肤色不算白净,长相也不出挑,但一双眼睛却又黑又亮,一笑就眯成了月弯弯,看上去十分亲切。

  “姑娘进来吧,将就用些稀饭,我给你找身衣裳。”

  丫丫听见她娘这样说,小嘴一撇,首先急了,“娘,那点点稀饭咱们还不够呢……”

  “丫丫。”徐嫂子皱眉,轻轻对她摇了摇头。

  丫丫鼓着腮帮子,没说完的话说也不是,不说又咽不下去,只能扭头瞪我一眼,气鼓鼓的跑开了。

  徐嫂子有些抱歉,“姑娘别介意。”

  小孩子最不会撒谎,可见这家并不富裕。

  我轻轻摇头,跟着徐嫂子进了堂屋。

  泥巴兑碎麦秸秆糊的墙,成色不新,堂屋正中摆着四四方方一张桌子,四边都置了条凳,其外就只有一只退了漆的红木箱子摆在靠里的墙角。

  从堂屋两侧靠门的位置各开了一个门洞,通向另外两间屋子,右边那间有柴木香传来,应当是通往厨房,左边就该是卧房了。

  徐嫂子招呼道,“姑娘你且先坐坐,我去盛饭去。”又叫女儿,“丫丫,给姐姐倒碗水。”

  待女儿不情不愿的从左边屋子探出脑袋,徐嫂子才扭身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