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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内室这血腥一幕之后,了灯愣了愣,也明显是感到震惊的。
只是,那样的表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又是深深的担忧。
扶苏侧目看了他一眼,“了灯师父,你们主持呢?”
了灯顺着内室的墙角慢慢转了一圈,最后对扶苏摇了摇头,“小僧不知。”
“你不知?”画川冷笑道,“只怕这当中的关窍,只怕你除了你,没人知道得更清楚了吧?”
了灯垂眸看着地面,十分冷静的回答,“小僧不明白施主在说些什么?”
扶苏眸色愈深,朝着洞口的方向一挥袖,原本立在那里的惊慌失措的沈父便倒在了地上。
了灯侧目看了一眼,复又低下了头。
扶苏凝眉看向他,“了灯师父,倒似并不惊奇?”
了灯缓缓答道,“世间奇人异事实在太多,若样样都惊奇,也是惊奇不完的。”
“了灯,”画川不欲与他再兜圈子,直言道,“眼下这里,就只有我们几个人,你还是亮出真面目来说话吧。”
了灯嘴角翘了翘,“真面目是什么?施主所见就是真面目了。”
画川冷笑一声,“我可没工夫再和你绕圈子,你最好实话实说,否则,我就让你在这儿陪你师兄长眠!”
说完,他将手一展,一柄长剑已现于手中。
长剑如虹,反射了执夏手中所提灯笼之光,晃了我的眼。
我眸光一亮,已飞速挣脱了执夏的手,翻身挡在了灯面前,怒道,“我不许你伤害他!”
画川一怔,看了看我,又转头看向扶苏。
扶苏咬了咬牙,缓缓向我伸出手,柔声引导,“熹央,你过来,慢慢走过来。”
我转头看了看扶苏,脑袋里又突然撕裂般的抽痛起来。
“好疼!”我抱着脑袋嚷疼,双膝一软,就跪倒在了地上。
“熹央!”画川惊呼一声,欲冲向我的身边。
了灯嘴角嚼着笑,轻轻按住了我的肩,柔声一句,“女施主,你没事儿吧?”
他掌心里有温热的细流,顺着我的肩头缓缓注入我的身体,很快就压制住了我的痛苦。
正在这时,画川一脚踹开了灯的手,同时飞快的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扯到了身后。
了灯吃不住画川那一脚的力气,轻呼一声后,竟仰倒摔在了地上,灰白的僧衣沾满了地上淋漓的血渍,看起来十分狼狈。
我瞳孔猛地收紧,飞速从头上拔下一只珠钗,并不可控制的一把插在画川的后背。
他鲜血温热,瞬间染红了我的手指。
“画川!”执夏惊叫一声,手中灯笼坠了地。
画川缓缓往前挪了一步,借着我紧绷的手将他背上的珠钗拔了下来,然后慢慢转过身,试探着轻声唤了我一声,“熹央?”
我红了眼,怒吼道,“我说了,不许动他!”
说完,手中紧紧拽住的还带血的珠钗又急速朝着画川的脖颈猛刺下去!
画川法力高强,在他有戒备的情况下,根本不是我可以伤得了的,但他还是因为怕反手伤着我,而选择向后躲开去。
与此同时,扶苏自我身后飞速掠来,一手掐住我的手腕,一手圈着我的腰,将我搂进了怀里。
“放开我!”我怒吼着挣扎,反手又欲将手中的钗子刺向扶苏。
扶苏眼疾手快,轻轻一掌落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身子一麻,颓然下来。
恍惚听见画川的惊呼,“扶苏,不要伤她!”而后便眼皮一重,栽倒在了扶苏胸口。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带着出了达摩洞。
我枕着月奴的腿,侧躺在地上,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
“额。”我按着太阳穴轻呼出声,那里还是很疼。
“仙子?你醒了?”月奴忙将我扶着坐起来。
我晃了晃脑袋,才勉强清醒了些,“这是哪儿?”
月奴一面将从我肩头滑落的白色披风提起来,重新把我裹住,一面答道,“还是在庄山上。”
“庄山?”我思绪混沌,很努力才对上这个地名。
“嗯。”月奴点点头,见我迷糊,又遥遥指了指山下,“仙子你看,那里就是达摩洞了。”
原来,我们所处的位置,正是达摩洞正对的山坡,由此看过去,刚好能瞧见达摩洞的洞口。
我又问她,“扶苏他们呢?怎么不见?”
“额……”月奴咬着下嘴唇,斜着眼睛偷偷瞟我,样子有些犹豫。
我瞧她表情古怪,心中一动,忙问,“怎么了?是扶苏出事儿了?还是画川和执夏有什么事儿?”
月奴这才小声说,“说来话长,自刚刚在达摩洞中,仙子刺伤画川上仙之后,太子……”
“什么?!”我腾地一下从地上跃起,惊道,“谁?谁刺伤了画川?我?我吗?!”
月奴被我吓了一跳,嘴唇抖了抖,嗫嚅着问我,“仙子,你……不记得了?”
我连连摇头,急切的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月奴从地上站起来,仔仔细细打量了我一阵,犹豫着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有些不耐烦,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催促道,“你倒是说呀,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月奴见我的样子并不似作假,连忙将从进入达摩洞到扶苏敲晕我这之间的事儿简单说了一遍。
“当真?”
月奴点点头,“当真。”
“怎么会这样?”我肩头一垮,迷茫又颓然,怎么样也不能将月奴所说之事与我自己联系起来。
我发誓,我现在能有的记忆全都停留在上山途中,了灯握住我的手,对我说,“熹央,你要帮我。”
“仙子?”月奴见我古怪,不由有些担心,“你还好吗?”
“我没事儿,”我摇摇头,又突然紧张起来,继续问道,“然后呢?后来又怎么样了?画川伤得可重?”
月奴泯唇,陷入回忆,“后来……”
我晕倒之后,执夏连忙上前查看画川的伤口。
扶苏只好将我交由月奴扶住。
而后,他走近跌倒在地上的了灯,低声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了灯嘴角嚼着冷笑,缓缓从地面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肩头的泥渍,轻声说,“施主问得好生奇怪,明明是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