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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衣仙婢原本只是拉着她讲个八卦,最后还受她一波又一波的冷嘲热讽,哪里能甘心。
她挤出个十分夸张的笑容来,轻飘飘的说,“我们自然要巴结她了,不像白芷姐姐你,是跟着白觅姐姐出来的人,下巴都是朝上看的,心里眼里全都只有一个太子殿下,定是瞧不上画川上仙的呢。”
白觅被贬谪之后,白芷明里暗里听了不少人对她们两姐妹的挤兑,开始时还要恼怒争执几句,后来听得多了,也就不甚在意了,所以关注点自然就放在了粉衣仙娥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上。
她皱眉道,“你可别给我扣帽子,我说的是熹央,可不是画川上仙。”
“呀!”粉衣仙婢佯装惊讶,轻轻掩了口,“哎哟,我阿姐说不让我把这事儿说出去呢?”
白芷知道她话里有话,“你有话就直说,装什么样子?”
粉衣仙婢眼里盛着笑,一副看好戏的口吻,“且告诉你吧,战神尊上今日来,并不是简简单单谢一谢熹央。”她压低了声音,“是要向殿下求娶熹央,将熹央讨回去给画川上仙做娘子呢!”
白芷手上一顿。
粉衣仙婢捕捉到她这一变化,趁热打铁的讥讽道,“人们都说‘夫妻同体’,白芷姐姐你瞧不上熹央,可不就是瞧不上画川上仙么?”
白芷脸色已然大变,手中铁熨斗“啪”的砸在衣裳上,烧红的炭块滚出来,洒了一桌子,“你说什么?!”
炭块点点,落在锦绣衣裳上,瞬间烫出大大小小的黑窟窿。
粉衣仙婢大惊失色,“哎呀!”一声连忙扑上去救衣裳,一不小心被炭块烫了手,又变成“哎哟哎哟”的痛呼。
手里捧着的衣裳,眼见是救不回来了,又是慌又是怕,哪里还顾得上和白芷的口舌,掩袖“嘤嘤嘤”的哭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是白霓姐姐最喜欢的衣裳了,她可不是白药姐姐,这下弄坏了,肯定会骂死我们的。”
白芷不管不顾,冲上去掐着她的胳膊,使劲儿摇晃了两下,急道,“谁说的?是谁说的?”
粉衣仙婢被白芷眼中的怨恨吓得连哭声都顿了顿,抽噎着答道,“我阿姐是大殿上伺候的人,她亲口听见战神尊上说的。”
“什么……”白芷一惊,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量,双手颓然垂下。
当然,吃惊的并不仅仅是她,还有我。
扶苏明明告诉我,战神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呀。
“不会不会……”白芷口中喃喃了两声,突然暴怒,双目圆瞪,指着粉衣仙婢大声骂道,“你个小贱蹄子,竟然说这种话来骗我,我告到殿下面前去,让殿下治你一个编排、妄议上仙的罪名!”
说着,果真急匆匆的就往外走。
粉衣仙婢愣了愣,旋即扑上去,死命拖住白芷,哭嚷着,“我阿姐是这样说的,我又没有骗你!”
白芷梗着脖子,还是往外冲。
粉衣仙婢愈发急了,求饶道,“好姐姐,好姐姐,我求求你,饶我这一着吧,你若是告到殿下面前去,我和我阿姐就死定了!”
白芷脚步顿下,扭头看她,胸口因为急怒而不住起伏着。
她杏儿般的一双眼通红,咬牙道,“你阿姐听到战神殿下亲口说的?要替画川上仙求娶熹央?殿下答应了?”
粉衣仙婢畏惧白芷,哪有不答的,忙不迭点头道,“是是是,是我阿姐亲口听说的,不过,不过殿下没有答应。”
白芷的气势提了起来,扭头回去,在长条椅上坐了,挑眉看向正抹泪珠子的粉衣仙娥,冷声问道,“你仔细将你阿姐说的话都说与我,有什么不尽不实的,我定要告到殿下面前去,要你们两个造谣生事的好看!”
她这一副严厉样子,当真与白觅学了十成十,虽出不了印栖宫,但唬这浣衣房的小仙娥却是足够。
粉衣仙娥委屈的抽泣了一声,“阿姐说……”
我也赶紧贴耳细听。
原来,我晕倒虽引起了一阵骚乱,扶苏也有意借机送战神出门。
“殿下。”战神恭敬的叫住他。
扶苏不得不立住。
战神拱手道,“殿下,烈冲今日斗胆,为子求娶的,正是……”
“战神。”扶苏笑着打断他,“画川的亲事还得多做商讨,今日宫中事乱,还是改日再说吧。”
这就是否定了战神即将要说的话。
战神全作不知,也不直接顶嘴,只轻声一叹,点头道,“今日熹央仙子受伤,这事的确没法再谈,不若这样,我今日先将东西都留下,过两日再来求见,待熹央仙子伤好,再作计较。”
说完,战神请辞离去。
扶苏望着战神的背影,沉思片刻,叫人又将东西尽数给他送了回去。
“就这样?”白芷挑眉。
粉衣仙娥忙不迭的点头,“是这样的,我阿姐亲口告诉我的,殿下还亲自下了命令,让当时在殿内伺候的仙侍仙官们都不许将战神在殿中所说的话说出去。”
白芷表情阴沉,若有所思的将目光挪向了其他地方。
粉衣仙娥忖着白芷的眼色,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袖子摇了摇,“好姐姐,你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刚刚是我不对,不该故意说这些话来气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饶我一饶罢,这事儿千万别告诉别人去,不然……”
她眼圈一红,可怜兮兮的抹起眼泪来,“若是传出去,被殿下知道是我阿姐走露了这些话,只怕我们姐妹得死千次百次。”
白芷眉间得色尽显,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若说的都是实话,我自然不会怎么样你的。”
粉衣仙娥忙点头保证道,“真的真的,我说的都是真话。”
白芷没再说什么,转头将地上刚刚烫坏的衣裳捡起来,随意丢到可竹篓子里,又拿起一件另一件衣裳,在桌上铺平了,往铁熨斗中上了炭火,又重新做起事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