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齐恒坦白
定远侯重重一拍桌子，怒道，“你还不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是不是非要等到你一大家子全都填进去，命都没了，你才肯说！？啊！是不是啊！？”
齐恒被暴怒的定远侯吓到了。
“你的这些题目是不是从那些卖考题的人的手里买到的？”不等齐恒回答，定远侯自己就先否决了这一猜测，“不对，你应该还不会蠢到这地步。这试题肯定不是从那些卖试题的人的手里买到的。你还不赶紧说，这些题目究竟是从哪儿弄到的！快说啊！”
齐恒只要一想到要被砍头，自己一大家子也要被牵连进去，心肝脾肺脏差点全都被吓破，支支吾吾地开口，“这——这——这些题目应该都是真的，不是我从什么卖试题的人手里弄到的，是——是——”
见齐恒“是”了一大半天，也没是出个什么东西，定远侯一时间不由更为生气，声音响得几乎能划破天际，“是什么啊！你还不赶紧说！你信不信老子这就带着你去面圣，让你当着皇上的面说啊！”
齐恒不敢再隐瞒，忙不跌地开口，“今年乡试的主考官是牛志同大人，他——他——他有一个宠妾厉姨娘。那厉姨娘生了个儿子叫牛通的。因为是庶子，就算又牛志同大人的宠爱，但还是被嫡枝给压着。
再加上厉姨娘也一直在牛通的耳边说牛家不公平，看不起他们母子俩。我——我——我以前跟牛通的关系倒是还算不错，勉强算得上是朋友吧。”
齐睿风若有所思道，“牛志同大人？那不是三皇子的大舅舅吗？”也是三皇子周理的岳父大人啊。
齐恒点头，“就——就是他。牛大人作为这次乡试的主考官，他——他太宠爱厉姨娘了。厉姨娘费了点功夫就从他手里套到了这次乡试的题目。不是我找上牛通的，是牛通主动找上我的。原本我对这事还有疑问，可牛通说了，这事情万无一失，他就把试题给了我一个人，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足足花了三千两银子在从牛通的手里买到试题。”
说到最后，齐恒也觉得委屈了，“父亲，牛通就只把试题卖给我一个人。根本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那就肯定不会出事啊。我也这么大年纪了，也是想做出点成绩的。这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您怎么就看不得儿子上进呢？”
定远侯四处看了看，没什么能砸的好东西，气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指着齐恒的鼻子骂，“老子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养了一个白痴儿子！牛通是谁啊？他是你爹，还是你哥，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是白痴啊？被人几句话就给糊弄住。”
齐恒被骂蒙了。
齐睿风看着齐恒的傻样，无奈摇头，齐恒是有些傻了。
“牛通跟你说只卖给你一个，你还真信了这样的鬼话？呸！老子告诉你，牛通要是没卖把试题卖给了五个人以上，老子敢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你信不信！？”
齐恒反应过来，惊道，“牛通骗我！？”
定远侯见齐恒这白痴终于反应过来了，狞笑一声，“你终于想明白了。牛通和那什么厉姨娘废了那么大的力气才从牛志同的手里弄到乡试的题目。你跟牛通有多好的关系啊？你以为三千两很多吗？
你以为你值得牛通为了你一个三千两放弃好几个三千两，甚至是十几个三千两？你拍拍自己的心口问问，换做是你，你愿意吗？”
当然不愿意！
直到此刻，齐恒才发现自己实在是太天真了。
也是直到此刻，齐恒才发现自己原来竟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试题都被卖给了那么多人，谁能保证那么多人都不出任何问题？
齐恒就是希望什么问题也没，那不太可能啊，别的不说，就看看他自己这里不就出问题了。
齐恒现在是真的害怕了，差点没直接哭出来，“父——父——父亲，您可要救救儿子啊！我还没看着儿子长大成人，我——我还有好多事情没做，我——我还没能好好孝敬你呢，我——”
“你闭嘴吧你！就你还孝敬我。我没被你给气死，都是我命大了。”定远侯直接打断齐恒的话。
定远侯真的有心不管这个儿子，但这是他的儿子啊，亲儿子啊！难道还真的眼睁睁看着儿子去死不成？
定远侯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沉声问道，“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齐恒想也不想道，“父亲，就我和牛通两个人。我们谈事的时候，都没让小厮在一旁伺候。肯定没其他人知道。”
齐睿风淡淡道，“三婶应该也知道这事吧。”
齐睿风可记得宋挽凝说过，李氏当时的表现也有些奇怪。
齐恒一噎，面露尴尬，“我找牛通买试题的三千两，总得跟她说一声。”
主要是分家以后，李氏看银子看得比什么都紧。
齐恒有时候不舒服跟李氏吵，谁能想到李氏被齐恒还激动，说他的儿子不留给老婆儿子还想留给谁？
每一次齐恒都没吵过李氏。
久而久之，三房的财政大权就全都落到李氏的手里了。
齐恒想到这些伤心事，真是恨不得痛哭一场。
定远侯皱眉问道，“你媳妇不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吧。”
齐恒忙道，“父亲放心，这点绝对不会！我那媳妇没其他好处，就一点好，那就是嘴巴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心里清楚得很。”
齐恒说得倒是实话。
了解完情况，定远侯压根儿就不想再看齐恒，挥着手，跟打发苍蝇似的，“行了，你先回去。”
齐恒没动，“父亲，我不会有事吧？”
看着面前一脸忐忑不安的齐恒，定远侯嘲讽道，“你做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害怕？这会儿倒是知道了。”
毕竟是亲儿子，定远侯还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是我儿子，我终归是会保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