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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初次入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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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夫不负有心人,成绩出来之后,白苏进了面试,虽然名次位列十一,但总算是有了机会。这个消息传来,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白苏的家人高兴地如同买彩票中了大奖一样,白苏的妈妈还因此激动地烧糊了一锅菜,晓娟听说后也同自己榜上有名一样开心,而慕白却开心不起来,白苏终究是要离开的,纵有万般不舍,分别的日子还是到了。

  笔试通过的开心过后,大家又不免为白苏的面试担心,主要是她的笔试成绩并不靠前,要想成功上岸,必须超常发挥,取得高分,才能逆袭成公。而且面试时间定在一周之后,准备面试的时间非常短暂,面试能力很难有质的飞跃,于是在家人的一致坚持下,白苏跟村里请了一周的假,全力准备面试,同时白苏家也上演了一场公考面试全家总动员的精彩大剧。

  晓娟陪她一起逛遍县城,买了一身合适的西装,上件是半袖带暗色竖条纹的西服,下件是同款的裙子,又买了一双意尔康的中跟黑色皮鞋,再加上高高的马尾,精致的淡妆,在镜子里,白苏看到了一个积极干练、充满朝气的职业女性形象。

  面试服装取得家人一致同意之后,白苏的父亲高和平,把乡里以前的临时工后来考上公务员的同事请来,给白苏详细讲解了面试的流程,辅导了面试的注意事项,白苏则用心的做了笔记。然后白苏便开始一边看面试的指导书,一边对着镜子,一题一题进行练习。白苏的妈妈为了给白苏加强营养,日日苦心钻研菜谱,一天三顿不重样,白苏只觉得那几天是有生以来最好的待遇了。

  为了让她不至于怯场,家里人就充当评委,晓娟担任考官,白苏的父母、姑姑、表姐等人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白苏搬个凳子坐在对面,晓娟根据网上找来的面试题目随机发问,白苏则模拟面试现场作答。

  晓娟私下里劝白苏父母不要给白苏太大压力,白苏的妈妈说:“她考个试,连我都得跟着关心国家大事,我都知道长江三角洲区域规划、曙光“星云”高性能计算机系统和组织第41个世界地球日的活动安排了,她要是考不上,对得起谁啊!”白苏苦练了几天,嗓子都有些沙哑了,考试的日子也近了。

  白苏走进考场的那一刻,紧张地手心里都冒汗了,她坐在考生席上,拿着考题的双手还在轻微的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坐正抬头,双手紧握,放在腿上,尽量不去注视考官的眼睛,只是象征性地盯着主考官的鼻子。考试开始了,基本是关于基层的一些问题,所有的题目都在意料之外,虽然白苏偶有反复和支吾其词,但是还算答得顺利。马上将近尾声,白苏忽听得主考官说:“假如,我们现在通知你,你面试未通过,没有被录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白苏直觉大脑翁的一声,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早已忽视了“假如”二字,只想着自己究竟有多糟糕,才会被人当场否定呢!最后,白苏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好像断断续续说了几句“祝贺别的考生,自己努力学习,下次再考”等,然后她连自己怎么走出考场的,都不记得了。

  一出考场,崔苗等进面的村官就问她答得怎么样,白苏跟大家一交流,才发现原来那只是一道题而已,方才清醒过来,后悔不已。

  “逆袭”是一个幸运的词,很多人拼尽全身力气,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运气,白苏就是这样,在预料之中,逆袭失败了。第二天分数出来,她总分依然是十一名。白苏的妈妈伤心欲绝,茶饭不思;白苏爸爸唉声叹气,无精打采;白苏强打着精神,佯装笑脸,一会儿安慰爸爸,一会儿安慰妈妈,又一遍一遍保证,自己还有机会,好好学肯定能考上的。夜深人静的时候,白苏才开始悄悄掉泪,她觉得自己才应该是那个最难过的人。

  然而生活就是这样,过去的就过去了,即便只有毫厘之差,“成者为王”的法则不会改写,国庆长假之前,县里事业单位招聘考试圆满结束,白苏与此次招录考试永远地擦肩而过了。

  据说犹太历中每年七月十日为赎罪节,这一天是犹太人最神圣的日子,是所有人之罪的救赎仪式。而白苏的国庆长假,则完全地成为了一场自我救赎之旅。她勤快地帮妈妈干活儿,帮爸爸捶背,洗衣服、做饭、端茶倒水完全不在话下,甚至连楼道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终于家人伤心的心情逐渐平复了。白苏还请晓娟吃了一顿饭,对她的鼎力相助,表示感谢。正如泰戈尔那句地球人都知道的名言“如果你因失去了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了”,白苏自己也接受了考试失败的事实,准备投入到新的考试中,毕竟年底考试机会是最多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白苏忙着救赎的时候,慕白也没有闲着,他的洗车行正式扩大了经营的范围,增加了汽车维修和装饰等项目,请了一名维修师傅,连名字都改成了“老兵汽车服务中心”。同时也学习了先进的管理方式,会员信息系统管理,制发会员卡,不定期回馈会员优惠活动,选择性地采用汽车维修5s管理理念——seiri(整理),seiton(整顿),seiso(清扫),seiketsu(清洁),shitsuke(自律)等,极大地提高了汽车服务水平。

  假期结束,白苏低调地回到村里。还好除了慕白,村里人都不知道她考试的事,她又投入到忙碌的村官工作中。村里的路灯已经安装了一大部分,整齐统一的路灯造型,逐渐形成了一种景观,人们也已经迫不及待地期盼,路灯早日安好,村庄的夜晚,也可出现灯火通明的景象。此外,村务公开、创先争优、普法宣传、安全生产、计划生育等等的工作也都在有序地进行着。

  白苏的英语课堂也效果显着,通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孩子们的发音已经标准了许多,一些常见的中国式发音错误得到纠正,孩子们学英语的兴趣也越来越浓厚了。在白苏的英语课堂上,有一个叫高小云的女孩儿,她性格腼腆,课上从来不主动说话,每次白苏刻意叫她站起来回答问题,她基本都能答错,往往引得孩子们哄堂大笑。白苏向张老师打听了高小云的情况。原来高小云是班里成绩最差的学生,尤其是英语,一个单词也记不下来,张老师也常常耐心地教她,可她就是学不会,慢慢地高小云对学习失去了兴趣,成绩是完全没救了。

  白苏想起自己小时候,她也不是天赋异凛的孩子,但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和对学习的坚持,终是过五关斩六将,考上了一所二本类院校。她不想让小云放弃,她还小,人生有无限可能,而学习是所有可能的基础。于是白苏让小云每天放学都找她补习英语,她想了各种办法,画图法、形象记忆法、类比法等等,她还往自己身上贴单词卡片,帮助小云记单词。慢慢地小云在课堂上答对的越来越多,她每次答对,白苏就带头鼓掌,孩子们的哄堂大笑也渐渐转变成了鼓励与肯定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