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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东临宫,只见宫人们全都在值岗,宫中尽然有序,并没发生想象中的那些不好之事。
这是……被骗回宫了?
花拂兮四周环视一圈,也是一头雾水。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又瞧着东临司唐在看了那封信条后魂不守舍的样子,她连遣返术都用上了,这种术法能一秒回到最初的地点,却十分消耗体能。这会儿,她已然有些站不住脚了,小艾正扶着她。
此时,正从暗卫居出来一名男子,带着一顶高高的黑色纱帽,脚步匆匆。
这不是江丘又是谁?
东临司唐怒气冲冲,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敢骗我!”
江丘见是东临司唐,又是惊讶,又是欣喜,还夹杂着一丝畏惧。
他前一刻传的信鸽,信鸽都还没回来,他们怎么就回来了?
回来就好,他终于不用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了。
可为什么王子一副想要将他剁了喂狗的表情?
“哑巴了?”看着江丘这一副拧扭的表情,东临司唐轮起手就想打,江丘忙以手挡面,求他不要打脸。
东临司唐正要拍他脑袋瓜子,他又杀猪一样叫着“别打我头”。
东临司唐:“……”
还是花拂兮问了个正经的,“宫里到底发生何事?”
江丘立马耗子一样窜到花拂兮身后,拧扭的表情终于消失。
“自你们走后,没多久,宫里就来了位女子,长得花容月貌,比咱们年轻时的王后还要美上三分……”
“说重点!”东临司唐开始有些不耐烦。
“哦。”江丘略显委屈,又接着道,“这女子原是王后给二王子挑选出的妃子,却被王上给看中了,导致王上与王子生了嫌隙。这会儿,二王子正在地牢关着呢。
人人都说这女子是祸国殃民的妖物,不然为何如此迷惑人心?大王子你也知道,咱们王上可好些年没有纳妃了,二王子更是常年征战在外,从不近女色……”
“好,我知道了!”东临司唐打断道,脚步匆匆,直逼东临王寝殿。江丘眼珠一转,总觉要发生什么大事了,悄悄从花拂兮身后撤离,一溜烟,跑的飞快,待花拂兮往后一看,早没了人影。
东临王寝宫,此时正一片欢笑声,一个宫女正在奏乐,其他五个正迎着曲子献舞,东临王在上头的长玉椅上斜躺着,在他身旁,有位年轻女子穿着露骨,正剥好了葡萄,朝他嘴里喂去。
内侍大人钱盛见有人往里闯,忙上前阻拦,眯了老眼一看,见是东临司唐,只好跪在地上,说,“王上现下正有事,大王子要不容我通秉通秉……”
“滚开!”东临司唐一脚将他踹开,直往里走,隔着帘子,都能瞧见里头在干些什么,一时恼怒,拔了身上的佩剑一路乱砍乱打,吓得那几个宫女惊声尖叫着四下逃窜。
“放肆!”东临王一拍面前的檀木桌,“偷跑出宫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现下,你是想造反不成!”
见状,刚还在剥葡萄皮的年轻女子这会儿已经扑到东临王怀里了,纤纤玉手一边拨弄着东临王的头发,一边仰着脑袋说着,“我怕~”
东临王便立即轻拍着她的玉肩,“欢儿不怕,我在呢。”然后指着寝殿外,对着东临司唐像是换了张脸似的,怒道,“逆子,给我滚出去!”
“父王!”
“滚!”
毕竟是自己的父王,东临司唐拿他没辙,但……
他怒视一眼父王怀里的女子,心里琢磨着改日一定叫她好看!不料,那女子也正盯着他,目光里全无刚才的烂漫无邪,有的只是平静,平静的不太像是她那个年纪才有的神态。
而且……
东临司唐越看越觉得有股熟悉的感觉。
他见过这女子,是在花拂兮那两幅画像上的其中一幅上,他还记得自己说过以前在哪儿见过,可是究竟在哪儿,他着实记不起来了。
再要看个仔细,东临王却突然大袖一遮,将怀里女子的脸挡的严严实实。
“怎么,孤的妃子你也敢觊觎?”
“哼!”东临司唐一甩袖子,走了。
一回自己寝殿,东临司唐就将刚才所看到的同花拂兮说了。花拂兮不免觉得奇怪,如果那女子真是妖,为何铃环没有给出提示,还是说,她的体能过度消耗,铃环也跟着失去作用?
她也是第一次用这种术法,都不确定体能什么时候能自行恢复,而现下,她只觉得全身乏力,只想躺在榻上好好睡上一觉,至于其他的,之后再说吧,无关乎性命就行。
看着花拂兮极累的样子,东临司唐便主动让出自己的榻,还嘱咐小艾好好照顾她,自己则去了趟地牢。
人分三六九等,皇家的地牢也如此。
一问,便知东临言卿被关在最下等的地牢,只是,东临司唐不明白为何会如此。
下等地牢内,光线昏暗,东临司唐跟着牢头一进去,一股馊臭味便迎面扑来,里头一间间的鸟笼一样困着犯人,见有人来,全都像游魂一样从铁牢伸出手,胡乱挥舞着,凄惨叫嚷着,还有疯疯傻傻的大笑声,面目狰狞,扭曲。
东临司唐正心有余悸的盯着一个被挖了眼珠的人看,脚下一个什么东西“蹿”的一下跑过,吓了他一跳。
“王子别怕,是只耗子。”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人哪里见过这种脏污场面,牢头哈着腰说着,便只有憋笑的份了。一抬头,见东临司唐正盯着自己,他的腰哈的更厉害了,表情却瞬间变得严肃。
再走没几步,便到了东临言卿的那间铁牢。锁一开,牢头便自觉候在牢门外。
东临言卿待的这间,除环境差了些,里头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床,被褥,桌子,桌子上吃饭用的金碗,碗旁还摆放着一摞书籍。
东临司唐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是兵书,他从来不喜欢看这些,便又放了回去。
“看来王弟在这儿过得也挺好,有吃有喝有床睡,还有兵书可看。”
“王兄可莫要取笑我。”东临言卿听到声音才转过身来,将书背在身后。刚才,他一直在面壁看书,对有人走入毫无察觉。
这是他的习惯,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被东临司唐喊过好一阵的“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