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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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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笙还要问什么,就感觉头顶一股温热,瞬间,脑子里突然多了许多她没见过的画面,不,她是见过的,在桐乡村的清水河岸边,那些恍惚出现在脑海里的零碎片段就是。

  这一段段画面,全是白笙被封存的记忆,风莫全都还给她了。

  泪水无声的流淌着,白笙自己也不知道是为哪般。

  抹了一把眼泪,再次望向风莫的时候,风莫的手里多了一支笔,比平常用的笔要大些,笔头挂着个红色的穗子,递到面前来,那穗子垂下,一晃一晃的。

  “这是……”

  “画笔。”风莫有气无力的道,“你的记忆里,全是画,所以,师父将这灵笔送与你,闲时作画,险时,它便可当做武器,替师父保护……咳咳……”

  一口暗红的血从风莫口中喷出,洒落一地,连他身上都沾染了些。那血,顺着他的唇角一路下滑,凝在下颌,又突然滴落,像是一滴血红的珠子。

  要是珠珠在,它一定会喜欢的吧!

  “师父,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白笙反应过来,捧着风莫的脸的手,竟不住的颤抖着。风莫再也没有力气反抗了,任由她将他的脸捧着,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来,然后替她擦去眼角的泪。

  他颤栗着将手里的画笔给了白笙,看一眼怀里早就发胀的人儿,安心的笑了。

  “笙儿,水轻,就交给你了,师父……走了……”

  风莫一动不动的跪坐在那儿,怀里的人还紧紧被他拥着。下一刻,他的身体就飘飘渺渺的一点点化做烟,散在空中。

  太阳渐渐落下,黄昏中,燃起一片星火,这星火越烧越大,越窜越高,一直烧到黑夜,最终,在黑夜里渐渐熄灭。

  “走吧,走吧,你走了,我也要离开了。”

  夜色中,女子站定在一堆灰烬边,看着这些灰烬被风吹走,一点点飘远,散落在四面八方。她的双手背在身后,手里握着一只稍粗的画笔,笔头悬着一个红色的穗子,风一吹,跟着女子的裙摆一齐摇曳。

  半晌,将那画笔拿到跟前,轻轻摩挲着,又自言自语,“师父,我会不惜一切将你复生,等我!”说着,双手紧握着那画笔,闭上了眼睛。一滴泪蓦地落了下来,径直掉落在画笔上,又顺着笔杆渐渐滑落。

  正要呼唤她过来,却猛然发现,叫花子并不是在看她,而是掠过她瞧着她身后。

  身后,不就是那一家三口吗?花拂兮半转过头去,只见年轻的夫妻俩儿正慈爱的给那小女孩儿擦嘴,可想方才定是吃的满嘴都是。小女孩儿“咯咯”笑着,看一眼男子,又看一眼女子,笑得更开心了。

  一来到这家客栈花拂兮便瞧见了坐在门前的邋遢女人,据店小二说,这应是个叫花子,四处流窜,这才到了此处,他家老父亲好心才任她进院儿来,在这店门口晃荡,偶尔也给她点儿吃的,只要不打扰客人即可。

  店家提到她,便说这是个疯疯癫癫的叫花子,让花拂兮最好不要去管她。

  叫花子,花拂兮觉得倒也贴切,但要说疯疯癫癫,这她到没看出来。

  她坐在门边,背着太阳,阳光倾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散着白色的光芒。花拂兮看不太清她的表情,只是,她似乎一直盯着她身后的那个小女孩儿在看,寸目不离。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叫花子却在三更半夜变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半夜闹哄哄的,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癫狂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带起一连串狗吠,惊的整个客栈的客人都醒了,有的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客房想要第一时间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花拂兮不紧不慢的从客房出来时,客栈已经围了一圈子人,吵吵嚷嚷,指指点点。

  花拂兮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壮汉上身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衩,裤衩扭曲着,像是匆忙中胡乱提上去的。浑身酒气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嚷嚷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而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瑟瑟发抖,而她的嘴里同样在喊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要开口问,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二楼客房内传了过来。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那一男一女的身上,那男人东临霸天搀着女人,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却仍急切的往楼下跑来,若不是身旁的男人小心搀扶,怕是要从二楼摔下来不可。

  女人慌乱的四处扫视,目光终于落在隐约还能听见白剑说“是不认识的人”,白笙突然顿在原地,紧接着便只能闻见“哐”地一声关门声,声音不大,却将她夹在中间,进不去,出不来;

  桐乡村不远处的集市她也走了一遭。那个卖米的中年男人依旧还在那里,时不时扯着嗓子吆喝一两声,白笙走近,他便拉着白笙买米,还吹嘘自家种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大米,白笙要走,他便不耐烦的扬手道,“真不识货!”

  径直进了兵器铺,兵器铺老板笑着迎了上来,白笙以为他和那米贩一样想让她买货,刚转身要走,那老板却叫住了她,“姑娘,姑娘你等等!把这老板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她是为了那副画而激动成那样的。

  白笙恍恍惚惚的仰头望着,当意识到师父真的要离她而去的时候,“腾”地站起身,挥舞着双手,拼命想要抓住师父的残魂,然而,那一缕缕分散成烟的残魂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任她跳的再高也够不着一分一毫。

  白笙突然想到什么,快速捡起掉落在地的画笔,拿着它疯了似的跳着、叫着去够那已经快消失的师父的残魂。

  突然现出一缕残魂来,一点点飘落,一点点飘落。泪人儿一样的白笙不禁破涕为笑,上前一步伸出手,那残魂便缓缓落在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