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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采欢喊了声“慢着!”那些侍卫便突然停住,王后朝旁边一挥手,他们便闪退到一旁。
“怎么,妹妹还有什么遗言?”
“你就不怕王上怪罪你?”杨采欢反问道,却遭到王后的一番嘲讽。
“荒郊野岭,杀你,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要,”她说着,朝梅姐和元方瞥去一眼,“只要清理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王上又怎么会知道。还有,你的人,好像对你并不忠心啊,姐姐我刚好替你除掉!”视线冷不丁落在躲在角落里的小艾身上。
小艾不禁将头埋的更低了,余光瞥见了那拄着拐杖的元方,元方在听到王后的话,身子颤颤巍巍的,像是即刻就要倒在地上。
然后,他就真的“轰隆”一下倒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去,小艾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娘娘,他死了!”一个侍卫走过去探了元方的鼻息报备道。见到王后投递过来的眼神,他便喊了几个侍卫一起将这元方抬出大观庙。
元方卒,属正常老死,今年整九十。
“此番出宫,是王上批准的,若见不到我回去,我想,王上定会对姐姐起疑的吧!”大观庙堂内,口舌之争仍在继续。杨采欢说着,瞥了眼呆呆愣愣站在角落里的小艾,“至于我的丫鬟,用不着旁人插手,我自会处理!”
“既然知道你出宫,为何不带侍卫,还要乔装打扮成乡野村妇的模样!”王后明显有些不信。
“好玩儿啊,富人当惯了,还不许我换个便装穿穿?就像姐姐,听闻姐姐以前是草莽人家出身,可没少穿的朴素,现下,穿着我东临国的衣裳,倒是早已成习了啊!”
这话,说到王后佐拉的心坎儿上去了。从小,她在草原上长大,虽说穿着朴素吧,但也是她阿爸的心头肉,是那偌大草原上的女主人,因为她的阿娘死的早,阿爸又没再娶,便只有她一个女儿。后来,家族险些被屠,为了向东临国求助,无奈将她送来和亲。
直到后来,她独揽后权,顺利坐上了王后的位置。
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突然抽身出来,王后竟没有因杨采欢的话而生气,没来由的朝某个角落处走去。
“抬起头来!”她对小艾正肃道。方才她回想起自己的曾经,不经意瞥到角落里的婢女,那个胆小如鼠、不敢过来陪杨采欢送死的婢女。
似乎,有点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果然,将她的下巴强行扳起一看,竟然是暗卫小艾。
她不是随花拂兮一起离开了吗?哦,是了,东临司唐回来了,应该就是同他一道回来的吧。不过,怎么又会做了杨采欢的婢女?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古怪!
王后在心里暗暗揣测着,各种眼神在小艾身上交错循环。
小艾原以为自己的身份在这一刻会被拆穿,结果,并没有,王后仅仅只是若无其事的说了句“没用”,便将她放开了来。
然后,对着一众侍女侍卫一挥手。
打道回宫。
临走时,还冲杨采欢看去一眼,似乎在说,好戏还在后头,来日方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从大观庙堂离开,小艾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像是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此刻,右眼皮也跟着凑热闹起来,有规律的无声的跳动着。
突然一个拽扯力,要不是她习武的体质,怕是要栽下去。
待那对父女往旁桌辙回的时候,那年轻男子也看见了她,不禁点头微笑,花拂兮亦回之,那男子便牵着小女孩儿的手在旁桌坐了下来,很温馨的一家三口。
正端碗夹菜,花拂兮的余光似乎看见个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一抬头,原来是蹲在小店门口的那个叫花子。
难道,三个馒头不够,要再次过来同她抢食?
那倒不必,若她再来,她自会让出,倒不是她嫌她脏了自己的食物,天下之大,可怜人之多,若能帮的上的,能帮则帮。
正要呼唤她过来,却猛然发现,叫花子并不是在看她,而是掠过她瞧着她身后。
身后,不就是那一家三口吗?花拂兮半转过头去,只见年轻的夫妻俩儿正慈爱的给那小女孩儿擦嘴,可想方才定是吃的满嘴都是。小女孩儿“咯咯”笑着,看一眼男子,又看一眼女子,笑得更开心了。
一来到这家客栈花拂兮便瞧见了坐在门前的邋遢女只一眼,便垂下头去,狼吞虎咽地吃起手里最后一个馒头。
这样的反应没什么稀奇的,大抵就是因为胆怯,不敢与人对视,这一点,在那对父女给她送馒头的时候已然是如此了。花拂兮便撤回视线不再往那边看,径自享用着桌上的食物。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不起眼的叫花子却在三更半夜变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半夜闹哄哄的,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癫狂声,还有小孩子的哭闹声,带起一连串狗吠,惊的整个客栈的客人都醒了,有的衣服都没穿好就匆匆跑出客房想要第一时间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花拂兮不紧不慢的从客房出来时,客栈已经围了一圈子人,吵吵嚷嚷,指指点点。
花拂兮拨开人群一看,只见一个壮汉上身赤膊,下身仅穿了一条短裤衩,裤衩扭曲着,像是匆忙中胡乱提上去的。浑身酒气的跌坐在地上,嘴里不断嚷嚷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而离他不远处的角落里,正蜷缩着一个女人,女人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瑟瑟发抖,而她的嘴里同样在喊着“你是我的,是我的”。
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刚要开口问,一道焦急的声音就从二楼客房内传了过来。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聚到那一男一女的身上,那男人东临霸天搀着女人,女人身上披着的衣服都掉在地上,却仍急切的往楼下跑来,若不是身旁的男人小心搀扶,怕是要从二楼摔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