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访问:【】.2023txt.
潇潇此时一抬头就看见了被压在地上好不可怜的族长,此刻灰头土脸的模样可比刚才声如洪钟一嗓门吓的那弟子跳脚的样子大有不同。一想到这,潇潇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才发现了有一道道诡异的目光盯着潇潇。这眼神分明在说,这是个什么人啊自己被抓了还笑得出来?
潇潇再向上一望,是一个正襟危坐一身黑色盔甲四十岁左右的黑脸男人,剑眉竖立,棱角分明,身材雄壮,潇潇憋住了笑,“这位……”
潇潇话说了一半,突然看见他右手上拿着一个色彩绚丽的纤长翎羽正在把玩,潇潇顿时把下半句咽了下去,这个人长的……和那个用软剑的,不一样啊!太不一样了,颜色一白一黑……这是这么回事,怎么翎羽又在他手里了?
座上那人奇怪的看了看潇潇,顺着她的目光拨弄了几下翎羽。问道:“你认识?”
潇潇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不死鸟之翎,如今凤凰不在,血剑睡死,族长也目光犹豫不决,看起来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潇潇也无奈了,就这还想出来找呢,在你跟前你不也认不出来吗!“这位……还不知道如何称呼?”
台上那人不言,压着潇潇的那人却在手上加了把劲,“这是德山旌掌门!”
“久仰久仰!旌掌门!”潇潇也没感觉手腕痛,心想从没听说过这么个掌门这么个门派,该不会是新立的吧。反问了一句,“旌掌门,这是从一个面色如玉使用软剑的人身上拿来的?”
潇潇也就是这么一问,方才这掌门问她是否认识这东西,极有可能他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只是感觉好看多玩了几把。……若是那手持软剑那人就是给他盗的不死鸟之翎,那就尴尬了。
“不错。”旌掌门这一回复使得潇潇松了一口气,“旌掌门,这东西是个重要的信物,不知道您可否归还?”
旌掌门疑惑性的“哦?”了一声,“那你且说,此为何物?”
那族长猛一抬头张口就来:“这是我族……”
潇潇吓得瞪了一眼族长,赶紧高声打断,“旌掌门,祖上留下的,不方便言语。”潇潇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奇葩族长?就这模样这心思还能当族长?幻族是没人了是吗!?
上座的旌掌门眼神一寒,一步一步缓慢且沉重的走向了族长,“这是你族什么?”
族长呆了,转头对着潇潇眼神疯狂求助,“我族……我……”
一把刀架在了族长脖子上,旌掌门缓缓蹲下与族长平视,手中翎羽一下一下打在族长苍老的面庞,“不说就割了你的脑袋。”
“……”潇潇一咬牙,扯开了嗓门:“凤凰救命!!”
一阵火焰升起,伴随着狂风呼啸而过,火焰瞬间助长,下一秒火焰就将整个营地包围。一个巨大的身影落在了帐篷外,翅膀一挥“呼呼!”两声,直接扇飞了潇潇族长所在的帐篷。
“凤凰!救命啊!”此刻抓住潇潇的那人已经被吓傻了,潇潇感觉到了松动。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潇潇撒腿就跑向了凤凰,一转眼那族长跟个傻叉一样还愣在原地看着小短腿飞奔的潇潇。
这还得了!?
旌掌门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扣住了族长,小金虎屁颠屁颠跑来一爪子就挠开了潇潇的束缚,蹭着潇潇的脚踝往上爬了几下。
潇潇急的叹了一声捞起了小金虎,“凤凰,那翎羽是吗?”
“是。”
潇潇得到了肯定,又狐假虎威有底气了,“旌掌门,我等无意冒犯,实在是不好意思。还麻烦您放了这位老人家,还有归还那翎羽。”
旌掌门左右环顾紧皱眉头又强作镇定的哼了两声,“你们到底是何人?”
潇潇心道:瞎吗?这么大一个凤凰看不着?还不跪下?
“洒洒?”此时从外归来一队人,为首者是个精瘦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潇潇:“洒洒,真的是你?”
潇潇也在打量这个人,心道这是谁啊?我认识这么个吗?
这男子又转身望着旌掌门,“父亲,这……你们是怎么回事?”
凤凰望了那少年一眼,翅膀一挥瞬间将火焰熄灭。
旌掌门无声的呼出口气,半松开了手里的族长,“淮儿,你们认识吗?”
“认识的。”那少年转身去找潇潇,“洒洒,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旌淮啊!”
潇潇被说的一愣一愣的,还真没想起来这么个人,叫她洒洒的无非就是那三十五个被抓去的孩子了,可是那些人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潇潇一哆嗦,一巴掌拍向了自己脑门,死了三十个,不是还有五个跑了的吗!“旌淮啊,好久不见……你换了身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
在身边的凤凰嘴角都抽了两抽,这解释怎待?
旌掌门哈哈一笑立即亲手解开了族长,还顺便拍了拍族长身上的灰土,“哦!原来是熟人啊,这姑娘也不早说,害的我们这番折腾的。”
潇潇瞪着族长,眼神示意你快过来啊!
族长两边看来看去没动作,最后还是旌掌门推着族长回到了潇潇身边。旌掌门对着凤凰作揖,又朝着潇潇族长也一样作揖,“这圣物和你在一起的吗?”
潇潇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族长大人却点头了,“不错,这是我圣地之主!”
旌淮拍了拍潇潇的肩头,有些恭喜的意味,“那日一别,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天冠地屦。”
“不不不!”潇潇立即甩手,“此时说来话长,还是劳烦你父亲……归还那翎羽吧。”
旌掌门哈哈一笑,双手将翎羽贡给了潇潇,潇潇一口一口使不得,族长则一伸手就要去接那翎羽。
下一秒一个身形一闪而过,竟是在这一瞬间截了胡!旌掌门望着手中空空如也惊呆了,潇潇顿时反应过来,扔下小金虎撒丫子就追,“快追!”
小金虎被掀在地上也没什么反应,自己爬起来不紧不慢的甩动小短腿进了帐篷叼起了血剑挂在脖子上。
凤凰腾空而起在树林上方环绕追踪,潇潇则在林中捡了个树枝四处奔跑拨弄。直打的半人高的草丛“唰唰!”作响,这树林这么大,若是一躲一藏,稍有不慎说不定再被那人给偷袭杀了可就完蛋。
这时旌掌门竟然亲自带着两队人进了林中共同搜索,这片林子大得很又常年无人问津,枝繁叶茂的长的好不壮观。
那个人不知道躲在哪里了,凤凰在天空盘旋许久竟然都没找到一丝不同的人影。而此刻林中由于加入了旌掌门的数十人,对凤凰的判断更是艰难。
潇潇在这茂密的林中举步艰难,抢了不死鸟之翎的这人是谁,怎么速度能快到这种地步,影儿是不可能了,她只凭骑马是根本不可能赶得上凤凰的速度。那么会是谁,会是那个用软剑的男人吗?
“洒洒,你是怎么到这来了?”旌淮一边走着一边问。
潇潇见着靠过来的旌淮也没多说,只道个一言难尽,先找翎羽。
数人地毯式搜寻,走了半个林子也未见其人,潇潇此时心里有些慌,不知道是来自哪个顾虑,就是感觉脖子上这颗脑袋有点别在裤腰带上随时可以不是自己的一样。
风声鹤唳的走了整片林子,竟然无果!潇潇此刻的表情真是不可捉摸,怎么一瞬间就没了?潇潇望了望同样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旌淮,“你们抓到的那个用软剑的人,还在吗?”
“……杀了。”旌淮眨眨眼,“有什么问题吗?他夜闯营地,被乱箭射死了。”
“没有。”潇潇低着头垂着眼帘,心想这整个林中搜了一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见哪里传来异动,难不成那个截胡的人是旌掌门派来刻意为之?
“旌淮,你们派中,有什么武功高强的客卿吗?”
旌淮一听有些迷茫,“你意思,我家贼喊捉贼?”
潇潇与旌淮拉开了一小段距离,“我不知道,但是也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数人无功而返回了营地,凤凰的目光也是深不可测扫过归来的数人。
族长早已经在营地等的焦急,一见到潇潇立即问道,“怎么样?找到了吗?”
潇潇烦躁的很,一把推开了这扑上来的老头,“没有。”
族长一听也是横眉竖眼的,立即反推了潇潇一把骂道,“废物,你们这么多人找那一人都落空了?”
这一骂不仅将潇潇骂进去了,连带着去搜寻的众人和凤凰也都一起骂进去了。此人年龄八十有余,情商可谓是不如十岁小儿,语言更是尖酸刻薄。
“呵呵。”潇潇冷笑一声,“你以什么身份在这对我颐指气使?你配吗?”
“你!”族长一听登时气的脸都涨红了,“若不是你,我地圣物也不会丢失!你反倒说我配吗?就应该把你在圣地乱棍打死……”
话音未落,潇潇飞起一脚就踹过族长胸口,拔剑作势就要斩。
“住手!”凤凰落地打断了潇潇,目光闪烁不知何意。
潇潇几个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老东西,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弄死你。”
凤凰赤色的眼眸微动,这个气势,语气,动作,越来越像沐雨了。
被凤凰扇飞的帐篷已经又被重新扎好,旌淮也吩咐了一下做几道好菜款待贵客。
和旌淮聊了一会,才知道这个德山派并不是新建立的帮派,反而还是个老帮派了,由于天时地利人和都不怎么占,所以一直也不发达,自然也是没有被重视。
然而就因为人较少物资匮乏,所以每一次各大帮派混战时都忽略掉了这么个小地方,以至于德山派多年来一直默默发展却无人问津。而旌淮是旌掌门独子,十多年前被绑去后使得旌掌门大怒,这才加强训练人马秘密扩充场地。而那次洱山离别后,旌淮就带着单博单聪兄弟两共同跋涉回到了德山,也算是暂时安全了。
潇潇随意问了一句,“也好久不见那兄弟两了,他们在哪里呢?”
旌淮笑道,“他们守着帮派呢,派里得留几个信得过的人。”
夜幕降临
旌掌门,旌淮,潇潇,族长四人自上而下坐在各自桌案前,桌案上好酒好菜色香味俱全,小金虎在潇潇脚边酣睡,凤凰却是不知道去哪了。
旌掌门率先举杯,“洒洒姑娘,听说你也是被那居狗祸害了十余年,大好年华付之牢笼,实在是难捱。你又救过小儿数次,这杯,我敬你!”
潇潇笑道,“哪里,旌淮和我是朋友,这些事不用记挂在心。”
旌淮却是满含心事望着潇潇,欲言又止。
旌掌门又倒了一杯酒,“你若是没有去处,不妨留在我德山,你与小儿是旧识,也会省掉许多麻烦。”
呵呵,潇潇就知道会来这套。“旌掌门,我此番事还未办完,无心想他。”
“这两者不可一谈,我派也定当协助你找那翎羽的。只怪我一时疏忽,竟然让不知名的小贼从中截胡,实在是抱歉。”
潇潇举杯一饮而尽,心道: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不提协助的事还不来气,一提这茬更是打心里觉得这旌掌门就是故意让那人抢走不死鸟之翎的。
“洒洒……其实……”旌淮叹了口气,“其实你留下也不错的,总比四处漂流的好。”
旌掌门立即点头微笑,“是啊,旌淮也说你武功高强胆气过人,在我派定能大展一番手脚。”
“哈哈!”潇潇豪迈一笑,“旌掌门,武功都是曾经。实不相瞒,我前几个月落在了杨泽手里,他给我按了锁心刺。我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罢了。”
旌掌门目光一变,又看了看旌淮,干笑了两声,“哈哈,无妨,留下做个副手也是好的。”
潇潇也轻笑了一声,“旌掌门,你与居乃邑和杨泽有仇?你敢得罪只手遮天的居乃邑?若是他居乃邑此刻带人来攻,你会因为保我与他交手?”
“洒洒……”旌淮抿了抿唇,“吃菜吧。”
旌掌门眼底划过一丝不意察觉的狠毒,手指在背后拨弄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