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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雨困的要死也累得要死。给了他一个不清不楚的眼神。
“看来是潇潇了,沐雨大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傻的眼神。”
敢说孤傻?你很有勇气啊少年!
沐雨大人疲惫的开口,“有饭吗?”
被反噬的身体这几日简直疲惫到了极点,不仅饿的肚子疼,头脑和伤处更是麻的厉害。
“有……有的!”旌淮似乎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甚至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这模样,恐怕这才刚醒吧。
沐雨被旌淮扶着进了他的帐篷,大人瞥了他一眼,“你叫什么来着……”
“……你没事吧?”
沐雨大人昏沉之时念念有词,“很有事……很累,很饿,很疼……想吃人肉喝人血……想宰了那头金虎……”
“……你说什么呢?”旌淮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烫啊!
“这有伤。”沐雨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给我清理包扎一下,我睡了。”随后眼睛一闭直挺挺的栽倒在桌子上。
旌淮大写懵逼,反应迟钝的推了推已经睡过去的泥人。
“……潇潇???”
莫云升人未到声先到,他大步入内,“淮哥……听说今日有一头金虎闯入营地了……”
一掀开帐篷正巧看见了旌淮正在给一个女人脱衣服……脱了大半了,就剩个里衣了。
“不不不不……我我我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莫云升大早上就看见这心惊肉跳的一幕,小心脏狠狠的颤了两颤,回过神来后狠狠咽了口口水跑出营帐高喊了句,“哥你继续!”
帐内旌淮,“……我不是——”
不是什么……
旌淮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什么和什么啊!!
沐雨大人真的累了,这个时候不管他干什么沐雨都不会醒。但是血剑和寒雨弓目不斜视都盯着旌淮,万一他有任何**的倾向,那么二位便会立即一箭窜出取他狗头。
“潇潇……”旌淮无奈的用热毛巾擦着她的脸和手臂,“你到底是去哪了……怎么弄成了这样。”
帐外传来一阵敲击,“少主,女医来了!”
“快请!”
旌淮微微行个礼,“劳烦了,毕竟男女有别,医师辛苦些。”
“旌少主客气了,治病救人是天职。”女医心中所想,要不是你给钱够多我才不来你这荒郊野外。
旌淮吩咐了让手下抬个浴桶,随后自己也在帐外等候。
一直到了晌午那女医才出来,不过这女医脸色不太好。进去时面色红润,出来时已经面如白纸。
她青青白白的像是被什么魇住了,看着旌淮都怔了好大一会才缓过劲来。“旌公子,都包扎好了……”
旌淮抬头看着煞白的一张脸也是惊悚,“你怎么了?”
女医支支吾吾的,“没……没事,我先走了。”
“??”旌淮不明所以,一把攥住了女医,“有什么事?讲清楚!”
谁知道女医却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哭丧着脸。“她她她……没有心跳啊!!”
“!!”旌淮顿时失了力道差点拧断了她的手臂,“你胡说什么?!”
“是真的!不信您自己去试试啊!她真的没有……”
旌淮甩开了她大步入帐,“滚!”
旌淮看见还睡着的沐雨,身子已经清洗干净换上了新衣,伤口也已经被包扎。细白的手腕露在外头,明显是方才那女医把脉忘记盖回去了。
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吓得没敢。
旌淮犹豫了一会,“我……给你把脉,可好吗?”
得不到回应,旌淮也就伸出手探在了潇潇的脉门。几秒后,旌淮的脸色由红青,又变得惨白。他哆哆嗦嗦的收了手用衣物盖紧。果然如那女医所说,没有一点搏动。
“……潇潇,你是潇潇吗?”旌淮退后两步,似乎觉得此时极度诡异,看着那张熟睡中略为柔和的五官又前进了一步。
“应该是……不然那头虎不会把你送到我这来。”旌淮还在自言自语,“不过它怎么将你送来就走了?”
次日沐雨才醒来,不过她由于极长的反射弧,一时间看着旌淮和莫云升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旌淮,“你这几日去了哪里,怎么弄的如此狼狈?”
“你可以和我说说你经历了什么吗?为什么那个沐雨会占了你的身子?”
“那日沐雨把我爹打了,你有记忆吗?”
“你不记得我了吗?你还认得他吗?”
旌淮指了指莫云升。
沐雨怎么会认得他,于是沐雨摇了摇头。
谁知道旌淮和莫云升却以为是潇潇失忆了……
沐雨看着他们二人眼神中透出的可怜和哀怨不由得太阳穴一阵凸疼。
“干什么?”
旌淮挠了挠头,“吃饭?”
沐雨点头,是有点饿了,等孤吃饱再教训你这个孙子。
沐雨大人如狂风扫落叶般挥挥赫赫扫荡菜肴,中间插了一句,“有酒吗?来点酒。”
旌淮大惊,“潇潇……别喝了吧!”你那点酒量,还想喝酒?!
沐雨抬眼分给它一个孽畜放肆的眼神,继续吃饭。
“好了,吃饱了。多谢你们的款待,我先走了~”沐雨一拍桌面踢开桌椅,勾了勾血剑撩开帐篷欲走。
谁知道旌淮和莫云升还没阻拦,旌淮他爹就已经来了。“淮儿,来客人了怎么也不对爹说说?”
沐雨一听这嗓音似曾相识?她再一看,还挺眼熟。想不起来是谁了。
旌掌门看着沐雨讽刺道,“这不是思难盟主吗?怎么,丧家犬无处可归了?又来找小儿当避风港了?”
沐雨瞥了他一眼,习惯性的问道,“你是什么东西?”
旌掌门顿时气炸,“思难!你好生放肆!”他登时就要拔剑刺来。沐雨不躲不避,两只一并就钳住了他的剑身。
不是沐雨放肆不讲道理,沐雨曾经和别人讲道理时没人听过。现在她这么强了,那些人反而一个个的全要和她讲道理。时间久了,她也就明白了,有些人要先讲道理。有些人要等着别人给她讲道理。
沐雨微撇头,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便离开了他,“谁放肆?”而后手腕一用力,直接将旌掌门这把佩剑折成了五四段,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下很是可怜。
旌掌门看着独留在他手上的剑柄惊恐不已,“思难……你你你!!你简直目中无人!”
“不错,目中无人,所以有你。”沐雨双臂抱胸前嗤笑,“思难是谁?你认错人了。”
旌掌门被玩的惊在原地,反倒是他身后的一名护卫指着她吼叫,“你是沐雨!!”
沐雨眸中戾光一闪。她微微一笑,“看在你们这顿饭的份上,孤就暂且原谅这个东西的不敬。”
“掌门,她是沐雨,她是沐雨啊!上次在芸山打伤你的就是她……”
随着沐雨的眼神愈发幽暗,旌掌门脸色难看至极。一巴掌甩在了那护卫脸色,“啪!”的一声留下了五个手指印。
“沐雨大人……您?”
沐雨呵了一声,“再见。”沐雨走了几步突然止住,偏过头看了一眼旌淮。“小子,你叫什么来着?”
“我……”
“算了不重要。”沐雨随手化出了一支冰箭抛给了旌淮。“孤有恩必报,这冰箭汇了寒雨弓的寒冰之力,可破千军万马。”沐雨勾唇,“用的时候沾你的的一滴血在上面。”
说完沐雨大步流星离开,向着空山去了。
旌淮捧着这只冰棱左右怪异。放起来也不是装盒子里也不是。总不能供上每日拜三拜吧?
“……还好还好。”旌掌门拍了拍他儿子的肩膀,“你跟我好好说说,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空山
沐雨正在一架秋千上摇摇晃晃,眯着眼望着头顶上的火烧云。
千年过去了,看着云朵都感觉十分招人喜欢。
“千年未见光了,这一千年来,天空一直都是这般模样吗?”
“一千年了,真是恍如昨日。我还感觉我还是那个二十多岁的沐雨呢。”沐雨笑着将秋千甩的更高一些。
一声略为沉重的嗓音响起,“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沐雨舒出口气,看着自己的脚丫,“你来了。”随后又笑着哼了一声,“还真是阴魂不散。”
一双白色的靴子出现在她眼底,“我猜你会来空山,就在这等你。”
沐雨没有抬头,唇角上扬,“怎么,不叫沐雨前辈了?”
他的声音变得紧张几分,“前几日在远方那般动静,是你做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沐雨抬起头又是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孔,“是与不是都与你无关。”
“……沐雨。”
“放肆!孤的名讳岂容你直呼?!”
“别吓唬人了……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和你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聊几句天?”于天赐居高临下看着还在秋千上微微摇晃的沐雨,“我推你吧?”
“不必。”沐雨直接就站了起来,带着几分不屑道,“小孩玩的玩意儿。”
“你不喜欢,为什么会坐了一下午?”
“这没地方坐了行吗?”
“树下,树上,茶馆,酒楼。哪里不能坐?你偏偏选了这里,说明你还是喜欢的。”
沐雨仰着头看了他一眼,不带一丝表情,“你自认为很了解孤?”
于天赐走到了秋千后面,垂着眼帘道,“我只是感觉这个世界对你不公平。”
“这个世界对你又何曾公平?”沐雨呵呵一笑,捋了捋散乱的头发,“都是可怜人,谁也别怜悯谁。孤还比你多活了几年呢。”
于天赐抿抿唇,“你死的那年,是二十五岁。”
“二十六。”沐雨的神色终于起了一丝变化,她眼瞳发暗,喉间有些发苦。“那日是我生辰。”
“对不起……”于天赐突然忍不住了,竟然上前揽住了她。
“滚开!”沐雨一惊,立即推开了他向一旁跑去。那模样,有点像落荒而逃。
“沐雨,你去哪里?”于天赐跑了好几步才追上了她,这时候他也不怕沐雨了,红着耳尖问道。“是我唐突,对不住。你……你吃饭了吗?我们吃个饭吧?”
“……”吃个鬼的饭?沐雨暗骂一声没出息,竟然鬼使神差红着脸答应了。
空山的治安真的是出奇的好。大街上偷窃的抢劫的,强抢民女还敲锣打鼓的一波接着一波,于天赐和沐雨并肩走着只感觉眼皮一阵一阵的跳嗦,这跟占山为王的土匪也没什么两样。
于天赐张望了一番,看见了一个还算是看得过去的馆子。“那边有个酒楼……”
沐雨看都没看什么酒楼,回了句。“走吧。”
“嗯。”于天赐稍微走在前,沐雨微微和他错出半个肩膀的距离。
好死不死的偏偏有人敢找沐雨大人的麻烦。一把竹扇横在了沐雨左侧,一声淫靡之声随之传来。“呦,这妞真漂亮。”
沐雨看了眼折扇,这扇子材质光滑细腻,扇骨柔软却却不失韧度,倒是一把好扇。可惜这扇子主人一身肥膘体态丰腴,满脸色相是个典型衣冠禽兽的败类。刚要出手的沐雨却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拽了去。
于天赐将沐雨扯到身后,随之一腿踹飞了那个找茬的肥猪。
撞翻了好几个摊子的胖子哎呦哎呦的被搀了起来。“你敢踢我?!小的们,弄死他!”
只见这家伙身旁的七八个仆从一个个端的好架势准备来个人多欺少。沐雨哧的笑了,从于天赐身后动了动想出手直接了结了这一窝蠢货。
而于天赐却又把沐雨给拽了回去,在她耳边轻道,“我来。”便大步走向了那几个仆从。
于天赐毕竟也是身经百战的强强手,虽然不及战神沐雨英姿飒爽登峰造极。收拾几个小喽啰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小事。
于天赐笑着回到沐雨身边,“好了。我们去吃饭。”
“嗯。”沐雨随之走了两步,谁知道那肥硕的公子偏偏不知死活拦住了他们二人的去路。“你们真是放肆!竟敢打我家的家丁!敢不敢报上名来!”
于天赐拉着沐雨转到了另一边,让沐雨避开这个胖子。“好狗不挡道。”
“你敢说爷是狗?混小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身边这个小娘们……”
“啪!”一声。于天赐一巴掌狠狠的抽飞了那胖子,他冷声道,“你爹娘没教会你说话?”
“怎么,女人就是要被骑在身下玩的。我骂他你生气?她是你亲娘?亲娘你都想骑,你这道貌岸然的玩意藏的还挺深……”
于天赐骂了一声,抄起身边不知道被谁丢弃都木棍便打了过去。
那胖子被一棍棍打的哭爹喊娘滚爬连连,嘴巴里面还不听的辱骂。骂沐雨克夫,骂于天赐早死。
“你妈的!”于天赐简直是被他气的想将他千刀万剐了。
沐雨也不吱声,就站在于天赐旁边看着他们一个打一个骂。时不时的还想给这死胖子鼓鼓掌。
这张嘴,不去卖真是可惜了。
等那死胖子骂到连喘气都没劲了,这才开始唧唧歪歪的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