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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真想扣着它两个眼珠子问问他。
你瞎吗？
那城头上乌烟瘴气的看不着吗？
但是这默痕一脸无辜又怪异的瞧着她让她也无法发火。
得，八成他是真看不着。
潇潇只当是他读书读多了把眼睛都读的瞎了。她无语叹气，“行吧，那现在进去？”
“嗯。”默痕在前头，潇潇跟在后面，这东山和之前一样，破破烂烂满地都找不出来什么好地方能落脚。大街上小混混小贼甚是猖獗，仅是当街抢劫翻墙就跑的潇潇一翻眼就瞧见了四五个。
这治安乱成这样，你这个小书生在这还不得给欺负的抑郁了？
看来的确需要我这个能文能武一身绝技的英雄保护你这个美人！
潇潇自顾自的点头，看着这繁乱的的的的大街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到底还是紫霄瑶台好。
狗窝银窝不如自己的金窝。
嗯……没错，就是金窝！
刚进了东山城内没走几步呢，迎面便走来了一个叼着狗尾巴草，头上绑着钵卷的男人。这人就是那种一眼看去就是猥琐到极致的小混混，专门打劫外来人家欺凌小孩少女的土匪。
开玩笑，潇潇不去打劫别人就烧高香了，还有人敢来打劫她？
不过这土匪就一个还真的是有点太少了，来个千八百的说不定够潇潇打的。
那土匪挑着黑黢黢的粗眉毛，脸上一副挑衅的表情。手上棍子挥舞做响，另一只手做着来回比心的动作。“喂，意思意思。”
“……”潇潇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意思你妹呢？看我不一脚把你踹回你娘肚子里去。
这小呆子还在一脸疑问，“这位大哥，什么是意思意思？”
潇潇，“……”
“我说你个书呆子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那来回比心的手指搓的更快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瞪得让旁人生怕那眼珠子要掉下来似的。“留下买路财！懂了吗？！”
“买路财？这路没修过，为何要买路财？”默痕竟是开始给他讲起了大道理，“这位大哥，抢劫是犯罪的，所谓一报还一报，你今日在次打劫众人，即便生前不还罪死后也要……”
“噗！哈哈哈哈哈哈……”潇潇真是要被这个呆子弄的笑死了，天底下怎么能有他这样可爱的傻子？
不行她得在某个地方画个圈把他圈在里面不让旁人瞧见。这等可爱的生物留的自己观赏即可。
那流氓顿时火了，“什么死后生前的？你这书呆子，我打死你我！”
潇潇不屑的哼了一声，手腕上的青蛇一动便扑上了那流氓的面门。
一秒
两秒。
“啊啊啊啊啊蛇啊——”那流氓顿时吓得失声失态，腿脚跳嗦好几圈呜呜啊啊的从嗓子里嘣出几声猪吼。
潇潇戳了戳默痕的肩膀，扬了扬下巴。“别管他了，走吧。”
默痕先是走进了一家饭馆，潇潇刚要也随之迈步进去，突然意识到了这是哪家饭馆，霎那间脑中一抽立即把脚丫子缩了回来。。“默痕我不饿，我在这等你吧。”
“……我不是来这吃饭的。”默痕有些尴尬道，“这里面的小哥于我哥哥相交甚好，我既然回来了定是要见见的。”
“那你们见，我找个地方等你们。”言罢潇潇转身就跑，这要是被那个刘大山瞧见了还不得神神叨叨不知道说出点什么来。到时候再问她墨枫怎么样了，她都没脸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的。
好在默痕也并不疑她，只是道了一声别走远了便进了那店内。
潇潇自然是满街串巷的到处瞎走，这东山到底还是太穷了点，连住人的窗户和门都是风一吹就吱嘎吱嘎的响个老半天。
不知道墨枫家里的房子是不是也这么寒颤？
这倒是让潇潇又回忆起了梦里头墨枫的小时候，用砖头堆砌的矮床，破破烂烂的衣物，起早贪黑的劳作……
算了不想了。
都是往事了。
“小贼还跑！给我站住！！”
身后这一嗓子吼的差点让潇潇拔腿就跑，下一瞬间好像又意识到她没在东山偷过东西啊！
一飓风暴似的黑影“唰——”的从她身前掠过，后头跟着一个拿着棍棒大喊大叫辱骂的男人。
啥玩意啊？什么东西过去了？
啧啧啧，这身手，这速度，不当贼可真是可惜了！就这身手别说偷人银钱逃跑了，若是偷看美女洗澡什么的也是绝无可能被抓包。颇有一番她当年偷偷摸摸趁着无双洗澡把人家衣服顺走的优良作风……
呸呸呸。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想他干什么？？？
正当潇潇还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飞飞，那拿着棍棒的男人杵着扶墙大口喘着粗气。“你个小娘们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嘿？这谁啊这么暴躁？
潇潇上上下下看了他几眼，这不还是刚才在城门口拦着要“意思意思”的流氓吗？于是潇潇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是什么东西？”
好家伙，沐雨的话张口就来啊。
别说，这沐雨狂是真的狂，傲是真的傲。这几个字组一句话但凡是个人都能被气个半死。人家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最后被沐雨暴打一顿之后还得鼻青脸肿的回答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潇潇不由得长叹一声。好怀念沐雨在的日子，凭什么沐雨就能活的这么爽？我还就非得没在旮旯里不敢见人？
“你个臭娘们！”那人已然暴起朝着潇潇一棍子就挥了下来。
潇潇看了看他，右手一抓精准的抓住的那男人的手腕，手指收紧这么一使力。
“哎呦……！”那男人即刻表情痛苦的哎呦哎呦没完的挣扎，棍子也被扔至地面，“咕噜噜”的摔了几下不知道滚哪去了。
潇潇看着他这模样内心竟是有点变态的兴奋，“问你呢，你是什么东西？一样的话需要说几次？”
妈的，当沐雨真是爽死了！
“女侠饶命饶命啊啊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潇潇手指再次收紧，这架势大有一番要将他手腕拧碎的危险。
那大男人痛的眼泪都要留下来了，连忙回答潇潇问他的那个问题。“我我我我……我叫蚊子！”
“……噗！你叫什么？”潇潇松开了他的手腕，“蚊子？你怎么不叫苍蝇？”
“女侠饶命！苍蝇是我兄弟……我不是苍蝇……”
潇潇哦了一声，什么蚊子苍蝇的，小地方取名字都这么怪异，贱名好养活？
“你在这地方拦路打劫多久了？”应该没多久吧，上次和墨枫来时还没有这个人呢。
果然，那人战战兢兢的握着手腕道，“不久不久……也就小半年。”
“哦。刚才和我一起进来的那个先生你瞧见了？”
“瞧见了，瞧见了！”
潇潇歪着脑袋居高临下俯瞰着他，“瞧见了就行，他日后要在这常住的，你睁眼看着点别拦他的道，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
“嗯，不错。走吧！”
“谢谢女侠……谢谢女侠。”
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干什么一句话非要重复两次？
潇潇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蹲着，手里拿着一张油纸，纸上包着用刚才在那土匪身上讹出钱买的两块甜糕。又过了大概一刻钟那默痕才端端正正的从那小馆内出来，左右张望一番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这呢。”潇潇喊了一声在远处冲着他摆摆手。
默痕颔首同她隔开到了“授受不亲”的距离，“姑娘，你既然已经到了东山，那便回你亲人那里吧？在下也要回家了。”
“我啊？”潇潇嘿嘿一乐，把油纸伸到他面前。“你吃吗？”
默痕推开几分，“……谢谢，我不饿。”
潇潇也不多客气，自己拿了一个放进嘴里。边嚼边道，“我骗你的，其实我没有亲人在东山，我就是觉得你好玩才跟着你过来的。”
“……”
“怎么，想把我撵走啊？”潇潇伸出白皙的手指勾了勾他的下巴，换来了那呆子几声急促的躲避气声，“姑娘你我陌路相识虽是有缘，但是在下与你并没有那种情义，姑娘自重！”
“嘿？”真跟他那哥哥一个德行，动不动就什么自重的，脸皮还跟饺子皮似的，一动两下就要破开露馅。“你倒是说说，那种情义，是哪种情义？”
“姑娘你……”默痕算是明白了，眼前这个人算不上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这分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流氓！只恨自己眼不识人路见可怜想要给予她一丝微薄的关心，没想到这分明就是一个愿者上钩的空鱼饵。拿了他的银钱还要赖上他这个人！这怎么使得？他这么一个清清白白的读书人岂能被这么一个女流氓随意糟蹋？
“我，我警告你，这光天化日之下！”
“行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带我去你家看看。”
默痕瞪着她吼道，“绝无可能！！”
“怎么了？我还能吃了你？”潇潇再伸手想去搔搔他，而这木头却是变灵活了，仰着头躲开了她的小手。潇潇嚯的一乐，不知道该不该夸他，两根坏指顺着便抚上了那修长白嫩的喉结。
“你这个人！你简直是不知羞耻！！”这呆子满脸都是一副被调戏污辱了的深闺女子般，做出了双臂紧紧捂着他自己的姿势，红着眼眶死死瞪着潇潇。两人四目对视，潇潇是一点也不怕他，打定了主意反正这个呆子打不过她骂来骂去也就是那么几句，她脸皮这么厚，她怕个啥？
如此一番默痕也忍不住了，在街道上一番路过的指指点点之后，这呆子羞愧难当的竟是呜的一声手脚并用的往人堆里钻。
“真是的，这脸皮比你哥可差远了。”潇潇无奈的摇摇头，“想当年我背着你哥的时候他都没脸红过。”
还是太年轻啊~
小呆子一着急就瞎跑，瞎跑肯定还是有个目标，对于这么一个心性纯良的小呆子，目标必然是他家里喽。
于是贱嗖嗖的于潇潇跃上了一方高处，远远瞧着那被她“凌辱”了的小怨妇似一只无头苍蝇在集市上乱跑乱撞，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框菜踩到了多少个人，这才冲出了集市到了喧嚣之外的林内。
呆子扶着一棵树喘息，瞧着身后她并未追来。“总算甩了那阴魂不散的女子了！”
阴魂在那棵树的背后笑道，“继续跑啊，我看你体力比前天晚上可好的多了。”
“啊啊啊啊啊啊——”默痕几乎要疯了，被她吓得岔了气。“你这个厚颜无耻，不知羞耻！恬不知耻！的女！人！你太不要脸了！”
“对对对，你们读书人说啥就是啥。”潇潇可不要和他争辩，这副脸红到脖颈的模样甚是醉人，多看几眼倒也是赏心悦目。
“你总跟着我做什么！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呦，读书人可不应该这样说话。你应该温文儒雅谦谦有理才对啊，看你现在这番凶神恶煞的可不好，难不成你是早已经心中有我却不好意思表明？现在为了把我这个小姑娘给吓坏，然后就有理由养我下辈子了？”
见着这女流氓非但没有半分廉耻还要倒打一耙，默痕真的是恨不得自己不是一个读书人而是一个什么都能骂的出口的市井之徒。也只要那样毫无下限的人才能配对的上这种同样无下限的女流氓！
潇潇憋了笑哄着他，“行了，别你你我我的了，就这么几句话有什么好说的。不知羞耻不知廉耻的，我就看看，看完就走行不行？”
默痕瞧着她似乎很是诚恳的眼眸微微动摇了一份，问道。“当真？”
“当然了。”当然不可能了，谁跟你当真了？
默痕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你就在外头远远的瞧一眼，然后你就走。”
“好啊。”潇潇一边答应着一边从地上胡了一把雪揉成一个团子，果然这雪下隐没的还是斑斑血迹。潇潇转移他的注意力问道，“你几年没回家了？”
“三年零七个月十天。”
“……”潇潇一副无语的嘴角抽了抽，随手扔了那团雪球，“你们这倒是挺乱的，有人来念书识字吗？”毕竟在潇潇的梦中墨枫等人依旧是宁可有时间去干点农活劈点柴，也比躲在书桌上拿着粗糙的毫笔沾着难闻的黑墨在粗砺的纸张上写着有如狗爬的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