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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剑嘿嘿一笑,“什么叫被吓的?我这只是给后辈一些表现的机会而已!”
潇潇也懒得和她胡扯了,横竖也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上上下下就那么一套。
又向这冰窟窿走了十来步,潇潇发现这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立在这冰窖中央。微微走进一看,却是个长宽高相等高度于潇潇胸口持平的一个冰台。潇潇有些奇怪,“这上面,像是要放些什么?或者,要供些什么?”
血剑看都没看,“不错,不过那东西,已经不在这了。”
“你对我家是不是有点太了解了?”虽然潇潇这话没有一点危险的意思,但是血剑还是不高兴了,“我不是对你家了解,我是对那位老朋友了解。”
“什么老朋友?”潇潇见着凤凰和血剑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更是加深了疑惑。随着七七八八零碎的记忆,潇潇鼓着又问了一句,“这就是我家的密室?”那个传说藏有寒雨弓的密室?!
“错不了,就是这。”血剑叮叮叮的粗暴敲打着冰台,这冰台却是坚固的不行,任凭血剑怎么砍上砍下,冰台除了细细碎碎的掉一点冰渣子,没有一点要断裂的痕迹。
“你这干什么呢?”潇潇伸手握了一下血剑把她揣了回来,血剑笑嘻嘻道,“怕什么,又坏不了。”
坏是坏不了,这么着捣人家地盘总是不太好,更何况这还是潇潇自己家的地盘……
凤凰在这密室溜了一圈,顺口喷出一团火将想要偷偷溜走的赤色巨蛇烧成烤蛇肉。“会是谁,能在这挖个地道,还直接挖到了沐雨大人的棺材底下?也不知道是勇敢还是愚蠢。”
“不会就是这条蛇干的吧?”潇潇踢了几脚那团满地打滚的赤蛇,“奇怪了,要是这蛇干的,那这墙又是谁堵上了呢?”
潇潇唔了两声,“难不成是这寒雨弓大水冲了龙王庙?不认自家人了?发现是沐雨前辈的坟冢又赶紧溜了自己堆了一堵墙?”
血剑立即打消了这个想法,“他没这么蠢。”
凤凰也点头,“的确。”
潇潇又踢了几脚那赤蛇,“喂,大蟒蛇,你应该知道吧?”潇潇刚想低下身子再说几句,那赤蛇大口一张就朝着潇潇猛吐一口毒水。
“……”
潇潇这个亏吃的很是尴尬,拍了拍衣衫也开始在这密室中打转。“你们说,既然那有个洞,那么别的地方是不是也能开出个口子来?”
金虎也是利索,两个爪子一抛真的将这团赤蛇当个球一般掷了出去……
“砰砰砰砰砰!!!”
数下密集的撞击后,几位终于在一个位置找到了不同的声响,正对着冰台的一处,是空的。
潇潇还在想这是否就是那日进入时的铁门,可是那铁门后明明是一条长长是通道……
犹豫了一会,潇潇掏出了怀里的玉佩,上一次,哥哥就是用玉佩打开的通道。潇潇看了一会玉佩,将其放上了冰封墙面。
“慢着!”凤凰一声暴喝,听起来极为可怕,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冰墙一番轻颤,打开了一丝缺口。
不过潇潇还没来得及去想其他,缝隙中已然伸出了一把凌厉的长刀。
潇潇“哇!”了一声,脑子没转过来,身子已经抓着玉佩倒退几步,虎爪距离最近,直接拍断了这伸出来的刀刃,金虎虎尾一甩将潇潇甩退了数米。这一尾巴一下可比潇潇自己往后跑的要快得多,虽然摔在冰面上疼得很,但是这效率,真的没法说。
金虎吼了几声,已然和从这扇门出来的弟子纠缠在了一起,说是纠缠,其实也是单方面的挨揍。这些弟子哪里见过如此庞大的猛兽?凶狠又刚猛,爪子一滑尾巴一拍身子一扑数人就要倒地。
潇潇爬起来手握血剑躲在冰台后,凤凰在另一边眯眼观察,此时的凤凰似乎又变得更小了,缩在暗处收缩身子压根就看不着了。
“放箭。”门外一声令下,与金虎对峙的持刀弟子们立即四下散去,而一波嗖嗖声响起,箭矢铺天盖地的朝着这个不大不小的空地射来。
金虎退到了门内左侧,箭矢射不到它,它也打不到那些弟子,僵持了两三轮箭雨,双方又两两尴尬相望。啥也望不着,一个不敢进,一个不出去,看谁更持久?
“你进去。”门外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和让道声,人还没进来,一把墨色的刀刃先进入了视线,潇潇还能不认识那是什么吗?就算潇潇还认不出来,手里血剑的反应也足以证明了这是什么墨傀剑!!潇潇拍了一把血剑让她安静,悄咪咪的露出一丁点,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只白色的靴子踏了进来,潇潇屏住了呼吸,再往上看去,白色的衣袍,白色的玉佩,白色的腰带,白色的飘带,潇潇终于是在暗处看见了那张映入脸帘的侧颜,“……哥。”
她认得那人,门边的金虎可不认识,见着来人立即就是一爪子,潇潇一急,跳出来吼了一声:“别打他!”
金虎顿了半秒,还是拍出了爪子,不过这力道可比方才想拍出的力道要小了许多,这一身白色装束的于天赐持剑一开,两只手硬生生的接下了这顿虎爪。
此时潇潇既然跳了出来,无疑就是暴露了身份成了靶子,数百只箭雨立即朝向潇潇射了过来。血剑似乎是骂了一声,随机一顶将蹦出来的潇潇顶到了金虎那边,凤凰却藏在了另一处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潇潇手忙脚乱的爬起朝着杨天跑了两步,“哥!!”
于天赐似乎一僵,瞟了一眼潇潇,又继续和那金虎扑在了一起。“别打我哥!”潇潇一跃骑在了金虎背上疯了一样拉扯着金虎的脖子,“我要你停下!那是我亲哥!!”
杨天抬起眼帘瞟了一眼潇潇,这一眼有如万年寒冰深邃带刃,潇潇怔了半秒,下一刻肩膀一凉,黝亮的墨傀剑刺入了潇潇的肩膀。这还是金虎即使低了半边身子,不然这一剑,恐怕要直接刺入潇潇的心脏了。
鲜血滴在了金虎身上,瞬间身下那巨虎颤动一分,声音更是凶悍,身子似乎又大了几分,巨爪猛烈一拍,直接把于天赐掀飞了出去。
要说最尴尬的还是这金虎了,好心当个护卫,还被护卫的人又挠又扯又拉的,当真的又尴尬又无语。
而此刻于天赐的加入也确实为门外那些人争取到了极大的优势,不仅刺伤了潇潇,还让身后那一波人挤进了密室列队放箭。
潇潇趴在虎背上由着金虎带着上扑下跳躲避还手,血剑自行与墨傀剑相应逼其无法下招。而潇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天赐,一个迷离温柔,一个幽深怒目。
潇潇心疼,但不是锁心刺带来的疼。
一声虎啸,金虎直接带着潇潇冲出了箭雨人圈,飞速冲出甬道突破瀑布,稳稳的站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方。
“噗!”压抑忍耐了老半天的潇潇终于是一口闷血吐了出来,身子一勾倒在了湿漉漉的草地上。青草野花本就在周边每日被瀑布水流冲刷,而今沾上了血迹显得更加摇曳动人。
潇潇抬眼一看,这瀑布外竟是里外几层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影,前几排全是弓箭手,盾牌撑起防御的滴水不漏。
“咳咳……”潇潇擦了一口血,此时有些明白为什么凤凰要躲着了,即便凤凰出来了,她的火焰在那寒冰窟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反而会给了他人以潇潇为人质要挟凤凰的机会。
潇潇看了一眼,笑了,轻轻转头望着金虎,“你快跑!”
金虎怒吼一声扑进人群又撕咬又抓弄,又与那群人混在了一起。潇潇咬牙撑起半边身子,心口,肩膀,好痛!
人血染喷的现场,地面本就因三月前的一场战斗血色未尽散。如今更是艳红一片,此刻瀑布内又传来了一声人响,潇潇来不及看那人是谁,立即又吼了一声,“快跑!!”
这下金虎没有犹豫,一甩尾转头就跑,留下了一个潇洒闪亮的背影。
“追。”
潇潇低着头正好能看见天赐的白靴,和左手上紧握的血剑和墨傀剑。血剑失了光亮,想来又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了。
白靴踩在血迹斑驳的草地上,现场只感觉在污泥玷污了这双鞋,这个人。
而天赐没看见她的脸,也不明白她的心思,毫不留情扼住了潇潇还带着伤的脖子。这伤口还是那日和居颖交手技不如人被压出来的,虽然伤口不深也很细小,但是这样死命一握,什么伤口也都崩开了。
无视掉了潇潇眼中的不敢相信和委屈不安,于天赐冷着脸一点一点的把她从地面提了起来。
“……哥。”潇潇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反扑了,只要想到天赐,心头就会痛一分,想两次,痛意翻倍。
“谁是你哥?”天赐目光充满了恶意和鄙视,手指却在不断收紧。
“……你,我。”潇潇被掐的呼吸困难,双手颤抖无力搭在那只扼住她脖子的手腕,脚尖也已经离了地面。
天赐皱着眉,眼里似乎恍惚了一瞬间又立即恢复,就这么一瞬间,手腕脱力,潇潇顺势滑下了草地。下一秒,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问你,你叫谁?”
“咳咳……”潇潇被松开之后大口呼吸着充斥血腥的空气,伸手胡了几把脖子,一手血。又听见这讥讽的语气简直的像见了鬼一样,潇潇用那只没有血迹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恳求又悲痛的声音发着哆嗦,“你怎么了?我是潇潇啊!”
白色的靴子抬起,本想一脚踢开这个人,可是却在半路停了下来,一只脚,就这么挂在半空。薄唇欲开未开,欲言未言。
“绑起来,带走。”一个声音在天赐讲话前道出,潇潇抬头一看,“杨胜。”
如果是居乃邑,潇潇毫不怀疑下一刻自己就要立即血溅当场,但是即便是杨胜,作为居乃邑手下的一条狗,难不成还能放过自己了?更何况,现在可是在紫霄瑶台!在芸山!在居乃邑的地盘!!
“做得不错,先回去吧。”杨胜拍了拍天赐的肩膀,一挥手示意众人收兵撤退。
潇潇的目光依旧没有分给其他人,天赐蹙眉与潇潇对视了两秒,目光透着几分异常。
潇潇从未曾进入过紫霄瑶台看管犯人的监牢,真想不到十余年后,竟是以这种身份这种姿态,进入了这种肮脏不堪的地方。
手臂脚踝脖颈被锁在一张充满血迹和锈迹的板凳上,杨胜一个人留了下来。“你好啊,潇潇妹妹。”
“……”潇潇舒出口气,来的哪一套?
杨胜随意拉开了个凳子坐在潇潇面前,“你忘了?我那死去的爹和你那死去的爹可是拜把子兄弟。你理应叫我一声哥哥的。”
潇潇看着这面孔,打量了一番杨胜,并没有发现什么伤疤伤口,几个月来养的太好了?才没有露出被沐雨打的半死的伤疤?
潇潇又看回了杨胜,“族长呢?”
“谁?”杨胜故作思考的歪了歪头,“哦~?”杨胜森森一笑,“妹妹想见他?”
潇潇被他几声妹妹叫的反胃,“你能不能别这么恶心?谁是你妹妹?你是谁哥哥?认贼作父的狗东西。”
“哈哈!”杨胜伸手拍了拍潇潇的脸颊,“随你那死爹,脾气真爆,我喜欢。”
“你有病吧!”潇潇手脚没法动,张口就咬了过去。
“呵呵,还会咬人?”杨胜缩了手撸了撸自己垂下的头发,“啪!”一巴掌就扇在了潇潇的脸上。
下一秒,杨胜又故作怜惜的擦去了潇潇唇角流出的鲜血,“疼吗?”
“噗!”一口血喷出,距离过进,杨胜躲避不及,硬是喷了满脸的红血。
“哈哈哈哈哈!”潇潇仰头大笑,“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提我父亲?”
杨胜也笑了两声,擦出怀里的绢布擦拭脸上的血腥,“你自找的。”
下一秒拉开门出了这间牢房,他一走,立即涌上了三五个人,手脚并用的招呼在了不能动弹的潇潇身上。杨胜不知道怎么就折了回来,“别打头,别给我打死了。”
果然此话一出,这几个人的拳脚没落在潇潇头上了,腰腹就成了唯一能方便下手下脚的部位。潇潇咬着牙没有痛叫,目光透过几人间的缝隙死盯门边依着墙一脸惬意的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