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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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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听在居颖耳朵里也是一惊,失忆了还护着她?或是听不得这种背后议论他人?

  “天哥哥,你不高兴了?”

  于天赐有些歉意,“对不起,我话说的有些重了。”方才影儿说这人千万般不好时,我为何会情绪控制不住?为何会有些心痛?

  居颖紧张的心被放下,低低道了句,“没事。”

  居颖也再没有和于天赐讲过任何人的脏话,而于天赐似乎是怕了居颖身后议人,也是再也没问过她自己之前的事情。

  日子过的很快,而于天赐的身子即便是大补,也是徒劳无益。大夫急的每日来时都低着头生怕居颖咄咄的目光,而居颖却是知道,这是因为于天赐把命给了杨泽,他即使再用诸多名贵药材,也只不过再能短暂续命,能活几日,就看于天赐自己的造化了。

  “天哥哥,我好看吗?”

  “天哥哥喂我吃。”

  “天哥哥帮我梳头发。”

  “天哥哥给我擦脸。”

  居颖开始学潇潇小时候在于天赐面前撒娇卖萌,只不过是学了个四不像,而于天赐每次以男女授受不亲拒绝时,居颖却说他们是亲兄妹,不必在意这么多。

  于天赐心中奇怪,却又没有多问,只是笨拙的为她梳洗,做着她想要自己做的事。

  另一边

  “棉被吃食来了!”薯姨捧着一锅鸡汤,身后的唐叔抱着几床被子,两人前后笑眯眯的放置。

  “麻烦您们了。”无双伸手就要掏钱,却被薯姨推了回去,“好孩子,姨不要钱。”

  无双似是呆了两秒,眼中有一丝迷离,僵硬的点点头,“那就多谢了。”

  “说了不用客气了,一会我们去给你们找郎中。”薯姨进门瞅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闭着双眸的潇潇,又气又心疼道,“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弄成这样了,真是不会照顾自己!”

  “.......”无双胸膛有些起伏,他和潇潇的感觉相同,都从心底感受到了这个素不相识的人带来的深深的母爱。

  “有劳了。”无双生平没向几个真诚的致谢过,如今的场景难免触景生情。

  无双看了看还在打扫的勤快人,“三千,你先吃吧。”

  三千也是憨厚,毕竟跑了一天早就饿坏了,拿起小锅盛了些肉自己顾的吃起来。“........无双公子,你也吃点吧。人是铁饭是钢。”

  “没胃口,你吃你的。”无双进了屋内守着潇潇去了。从怀中掏出了曾经被潇潇丢弃的手链,细心的轻轻的带回了这个纤细雪白的手腕。

  “哥哥。”潇潇昏迷中一声嘤咛,自己原本被无双捧着的小手甩到了一边。

  “什么哥哥?”无双明知道潇潇这是在说梦话,却很是好奇,这个哥哥是谁。

  “哥......”潇潇似是做了噩梦般喃喃自语,语气一会缓一会急,手脚慢慢开始扑腾,额头泌出细细的汗珠。

  “洒洒?”无双干脆想要叫醒她,开始摇晃潇潇的肩膀。

  “.......天赐哥哥。”转醒的潇潇眼前发黑,一阵眩晕,无双搂过潇潇轻轻抚摸她的后背。“没事了........”

  潇潇缓了一会,胸口的起伏弱了下去,本想张口却又憋了回去,轻轻拥开了无双。

  无双倒了杯水递给潇潇,“你叫的哥哥?”

  潇潇睫毛微颤,上面还沾染着密密的水珠,“我说梦话了?”

  “嗯。”

  潇潇接着水杯捧在手心却没有去喝,想着自己这十六余年里的一桩桩一件件,禁不住叹息,“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无双沉默了一会,“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锁心刺能不能除去?”潇潇问的斩钉截铁,似有一种不死不休的感觉。

  “没有。”无双摇摇头,至少他确实是不知道。

  潇潇有些迟疑,又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我确实不知。”无双回的话让潇潇不知道该不该信,捂着胸口有些难受。

  无双怕潇潇伤怀日后无法运功,忙接了一句,“即便你往后使不上武功了,我也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潇潇似乎是冷嘲热讽,“像今天一样,低三下四的去求人?”

  此话一出,对潇潇和无双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两人衣袖下的手指都忍耐蜷缩。无双有些生气,若是往日恐怕他拂袖就走了,可是今日,却被戳着脊梁骨逼着说出了求。

  “对不起。”无双有些颓废的瘫了凳子上,“这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潇潇捧茶杯的手都在颤抖,声音更是哽咽:“所以,你也是那夜紫霄瑶台的受害人?”

  无双现在说什么恐怕潇潇都是听不进去了,“那夜,我确实是不知情。也没想到......”

  潇潇抽噎半晌还是没说句话,放下了水杯双手捂面。“我相信能怎么办?我现在连剑都提不起来了,我还怎么为他们报仇,为我自己报仇。”

  无双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出了房间。

  今夜真冷,寒风刺骨,夜空中看不见星星,只有一片片的乌云厚重的在风中无力徘徊。无双也知道,自己本想尽自己微薄之力帮助潇潇,却间接的成为了杀人凶手,杀的还是潇潇命中,屈指可数的好友。

  薯姨和唐叔带来了好几名郎中都不敢为潇潇看伤,来了见着是潇潇就赶忙找个托词离去了。左后愿意主动前来的,是一个背着医药箱身穿灰色学服,略显稚嫩的一个男孩子——小谦。

  潇潇见到他也没有过多惊讶,只是待小谦尽毕生所学叨逼叨好久之后,潇潇却让他留下了药箱,并说了今日就当没见过我。

  小谦也知道如今他们正在通缉,不用潇潇多言也明白。轻轻道了声,礼貌的微微躬身,“有缘再见。”便一刻不停的离开了。

  打开药箱的潇潇自己开始擦拭上药,无双接过药箱,“为什么就这样让大夫走了?”

  “为了不拖累他人。”潇潇眼眸都没抬,面色平淡的回答。手上继续为自己擦去血渍。

  “我来。”无双拨弄开潇潇的一只手臂,细心的轻轻吹气上着药。

  潇潇看着幽暗的烛火,有些惆怅,“你从哪里捡回来的?”

  说的自然是这个星星手链了,无双也不回避,“你从哪里扔,我从哪里捡。”

  潇潇看着手链有些出神,“可是当丢过一次的东西再捡回来,即便没坏,也已经变了原本的初心。”

  “初心不会变。”无双细细吹气怕疼到了潇潇,“我爱你也不会变。”

  “呵呵。”潇潇嗤笑了两声,“实际行动?”

  “会让你看见的。”

  原本看起来压抑的唐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几日不吃不喝不出,急坏了薯姨和唐叔,两人又哄又骂的也没一点作用。潇潇不用说也知道唐文毕竟经历少,一颗玻璃心。

  其实莫要说唐文,自己时常经经历生死,不是依旧对其无法安之若素?

  夜里潇潇做了个梦,梦境真实如身临其境。

  墨枫的少年时。

  不过十一,二岁的墨枫已经身后背着比他还高上好几节木柴,推开了一扇并不新的大门,“娘亲,我回来了!”说完也不管里面有没有人答应,将木柴放进了院内一边,又提着两个空桶去溪边打水。

  来来回回十几趟,院内的一个大水缸才被填满,墨枫呼出口气,去院外的一处小菜地将地里种的青菜拔了数颗,这才去了厨房择菜熬粥。择菜,洗菜,切菜,烧火,加柴,翻炒,出锅。一连串的动作熟悉的让人心疼,才十几岁的年纪啊。

  不一会拿出三个小碗盛粥又用碟子盛了菜,潇潇本以为这只是其中一个菜,没想到就这样清汤寡水的素菜就端上了桌上。

  “枫儿。”一声倦意从房内传来,一名年轻的少妇怀中正抱着一个还未睡着的婴儿,嘴里温柔的哄着。

  “娘亲,吃饭了。”墨枫摆好了碗筷,拉开了板凳。

  要说这房屋可真是够寒酸的,家徒四壁不说,就连衣物都是缝缝补补,床褥也是满是补丁。简单的几块大小石块推成了那个所谓的“床”,上方的席子早已经破破烂烂没了人样,床榻上连个帘子都没有,胡乱弄了几件破衣裳就做了枕头。

  “枫儿先吃。”这少妇轻轻拍打着怀中的娃娃,对着墨枫眉宇间皆是温柔。

  这名少妇让潇潇有些有些离不开眼,小时候自己的母亲也是这样的,温柔似水,莞尔而笑。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使然,潇潇竟然感觉这少妇与自己的母亲很是相似。

  第二日,潇潇再次梦见了墨枫,不过已经不是做饭洗衣服了,而是在一间武馆内做个擦地板扫地的学徒。

  看着那些弟子们威武的喝喝哈嘿,一拳一腿看在墨枫眼里皆是羡慕,不过他也只能在一边远远的看着,因为没钱,交不起学费,软磨硬泡才得来的这个擦地板的身份。

  “喂,你为什么天天在下面看?”下了课一名与墨枫同岁的男孩找到了还在学的津津有味的他。

  “啊?”墨枫被问的小脸一红,“我就是看看而已。”

  “你为什么不上?在下面这么远,看得清吗?听得清吗?”这个男孩子好奇的坐在了墨枫身旁,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可以的......可以看清楚。”墨枫嘿嘿尴尬的笑了两声,避过这男孩的目光,拿起抹布继续擦拭着。

  “你是不是没钱啊?”这名小学生戳破了墨枫的心痛事,又拉了拉墨枫满是补丁的衣袖,“我认得你,你和我家离得不远,我们还是邻居呢!我教你啊?你看你天天都来,肯定时间也多,等下课我就把上课教的都告诉你!”

  墨枫挠了挠头,我怎么不记得是邻居?

  其实也不怨墨枫,他每日起得比鸡早,一大清晨就来起来又砍柴洗衣做饭的,做好饭赶快跑去集市上卖柴火,中午又要跑回来做饭,还要赶快抽时间去武馆打扫卫生,生怕错过了看他们练武的时间,有时候还去偷偷摸摸看私塾,先生是个老爷爷,见着他趴着门边上就将他叫了进来一同听讲。

  其实学生真的不多,这地方真的是太穷了,人人有空去念几本书还不如多下地种田。要么就是去学些武艺,说不定还能在这乱世中侥幸保住小命。

  “不用了,我在下面看看就好了。”墨枫垂着头拒绝了好意,一言不发的又擦着地面。潇潇注意到了墨枫垂头下的一双含泪的双眼,睫毛疯狂的颤抖似乎是在忍耐泪水不掉下来。

  这看的更是让潇潇难以忍受,墨枫小时候家境如此贫寒吗?生活的这样拮据可他却从未怨天尤人,还有一颗赤子之心。明明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却总要将旁人的善意向外推,墨枫,你太自卑了。

  醒来的潇潇还是受不住这梦,眼角滑落了几颗泪珠。自卑如墨枫,却从未在她面前表现过黑暗的那一面。潇潇眼里,脑里的墨枫都是如春风化雨般的阳光。与杨天那种亲情来的温柔不一样,杨天内敛又理性,几乎从未在潇潇面前表露过感情。而墨枫却是一腔热血无畏无惧,虽然此前曾犹豫过回家照顾弟弟和母亲,可还是能为了潇潇留下还丢了性命。杨天和墨枫,是真心待潇潇好的。

  无双,那你呢?

  潇潇几乎是没敢想,搓弄着手指把自己埋在弯臂之间。

  连待了三日,潇潇三千本身并没有什么重伤,只不过都是些皮肉伤和心口锁心刺作孽。休息了几天也感觉是差不多了,准备今日与薯姨他们告别。

  夜色中一股惴惴不安的感觉攀爬上了潇潇的后脊椎,虽然四下无人月光幽幽,但是潇潇还是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盯着,盯得头皮发麻,盯得冷汗直流。

  按理来说幻梦给自己解了幻境的束缚,应该就不能被再次施法箍住了吧?不然幻梦不就死的太浪费了?还有那七窍玲珑心?虽然不知道怎么也没了,但是每夜都会做梦梦见墨枫小时候这样真实的画面,总不会每日都是自己太过想念墨枫所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