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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怔，回过头来。表情有些空白，好像在神游太虚。
千夏看着他，手指在身侧攥紧，“为什么你每次都总是一个人走掉，每次都把我丢下！”
“……”
“昨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韩夏至的唇片微动，好像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别过了脸去。
千夏的眼睛莹莹发亮，声音已经带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我……已经对你说了那么多，完完全全地表明了心意，你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他抿紧了唇。
“韩夏至，如果你也是喜欢我的，那么——”千夏深吸了一口气，“我们交往吧。”
交往……？
韩夏至的眼神更加空无，眸子是无尽的漆黑，有着痛苦的神色，仿佛在天人交战……
千夏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韩夏至，我们交往吧。”
“……”
“喂，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到底上不上车？”司机见两人站在原地久久不上车，不耐烦地问。
韩夏至忽然别过了脸，没有给出答复，转身就要上车。
千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眼睛又一次变得模糊，“韩夏至，你没有忘记过当年那个小女孩。我也，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你！”
韩夏至再次回过头看她，眼睛居然有些红红的，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你走吧。”
“我不！”
他伸手想要推开她的手，压抑地重复了一遍，“走吧。”
“我不走！”千夏用力摇头，豁出去一般地说：“除非，你答应跟我交往！”
韩夏至沉默下去，公车在此时关上了门，随着它在两人的面前开走，画面突然间好像变成了静止，时间也仿佛停留在了这一刻，四周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千夏久久地看着他，眼神执拗：“交往？”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韩夏至开口，一切才重新鲜活了起来。
“你……”他定定地凝望着她，眼神挣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地说：“真的想好了吗？”
“扑通！”千夏的心口猛地一跳。
他的意思是——
“告诉我，你不会后悔？”
千夏的眼睛更加模糊，连他的脸都快要看不清楚了，她摇摇头一笑：“喜欢你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
韩夏至的眼眶忽然间更红，他扼住了她的肩膀，声音变得沙哑：“苏千夏，你听着，我什么都没有，你真的……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嗯！”千夏抱住了他，百感交集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韩夏至，无论怎样，我都喜欢你。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
韩夏至不再说话，只是伸出手回抱住了她。
他抱得她很紧很紧，紧得仿佛要把她嵌入骨子里一般。而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边低声响起，如梦似幻：“交往吧。”
顷刻间，千夏泪流满面。
这一个她渴望已久的怀抱……终于，接纳了她。
……
听到门铃在响，威廉睡眼惺忪地从凌乱的床上爬起来，走出房间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