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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屎官落下了两周的咨询,终于在本周接上了。在聊天医生应允的情况下,她给这次咨询录了音,因为这次讲的东西,她需要听很多次,才能真正消化和实行。
这次聊的是父母。
因为就在去咨询的路上,铲屎官的妈妈又打电话过来啦,虽然跟妈妈对话比跟爸爸对话压力小一些,但还是会免不了被问到一些很尴尬的问题,比如:工作找到了么?
其实在很多人眼里,跟父母聊天的对话里,这应该很正常的问题呀。可是,对于我们家那位铲屎官来说,来自父母的电话,每一分钟都让她如坐针毡,他们简单的问候和关心,像是千斤重的包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走进了这样荒诞的恶性循环呢?
铲屎官试图想要从聊天医生那里,寻求一个可行的方法,克服自己对与父母沟通的恐惧。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么之后再接到父母的电话,或者收到微信消息,能够告别那种巨大的压迫感了。
录音的一开始,是铲屎官用细碎的语言描述了自己和父母打电话的内容以及心理斗争。
聊天医生听完之后,让她描述了自己的童年。
“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多少童年。乖乖听父母的话,待在家里别乱跑,好好学习考双百,好像就是我的全部童年生活了。”
“父母有打过你么?”聊天医生似乎猜到了什么,遂问道。
“我妈不打,我爸打得凶,小时候总是打,皮鞋,皮带还有巴掌。主要是因为我‘不听话’或者是‘不够优秀’。不过……他到了十八岁就没有再打我了。”
“一直打到十八岁啊?这个还是有点……”连聊天医生也忍不住感叹。
随后。他们又聊到了读大学之后,由于空间距离的变大,双方的关系也发生的微妙变化。但是对于铲屎官来说,童年对她的影响依旧挥之不去,有时候还会以戏剧化的形式,出现在她的噩梦里。
“有时候我还会梦见我爸骂我,我拼命地哭,嘶吼着为自己争辩,可是我爸并不能听见,他变得像一座佛像那么大……”
慢慢的,话题变得不那么具体,而是偏重于“意识形态”有些“形而上”了。
铲屎官坦白说,她时常感觉自己在为父母而活,为了让他们开心,认可自己或者表扬自己而努力,然而却很少能够得到肯定。所以在找不到工作的这段时间,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没有成就感。
“我爸妈想让我回家乡,考公务员。”
“那你怎么想?”
“我不想去。可是如果回去的话,他们会很开心吧……”
聊天医生缓缓地说道:“你看,我刚才抽出两张卫生纸,然后把它们分别捏成了团。左手这团,是你想要的东西。右边这团,是你的父母想要的东西。”
“比如,我回家考公务员,就是右边这团卫生纸。”
“对,假设你选择了右边的卫生纸,我想问你,你会开心么?”
“不会,我会很难过。”
“如果你的父母看着你很难过,不是短暂的低落,而是几年十几年的闷闷不乐,你觉得,他们会想要这样么?他们会开心么?”
“我爸妈总这么说,希望我过得轻松、快乐、幸福,所以他们才为我选择‘公务员’这条路。”
“你说的前半句,其实就在点子上。父母,不管方法如何,态度怎样,如果他们想要孩子好,那么,这就可以成为你们的‘共识’。”
“共识……?真的可以成为共识么?我觉得我心里的快乐,和他们心目中的完全不是一个样。”
“但是开不开心,可是会显露在脸上的呀!我们假设一下,如果选择左边的纸团,也就是你可以做的想做的事情,去你想去的地方,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呢?”
“那我父母会对我很失望吧……就像他们现在对我的态度一样……”
“现阶段,你还处于一个探索和试错的阶段,短时间的困难是很正常的。我们想象一下,你在三个月后,找到了合适的工作,而且逐渐实现了经济独立,在这座城市也生活得很快乐。你父母,还会很懊恼么,还是说会为你感到开心呢?”
“我不知道……有点想象不出来……但也许,他们真的不会再为我感到焦虑和担忧了吧。”
之后的二十分钟,他们就“两团卫生纸”进行了别开生面的探讨。最后达成了一个结论:
铲屎官应该关注她想要的,而不是父母想要的,不要逃避,也不要事事顺从,这样是把他们宠坏了。要告诉父母事实(循序渐进),并让他们学着去接受。因为为了父母而活,是一个双输的结果,不要像拴在木桩上的大象。铲屎官应该为了自己的目标去做,同时在她和父母能达成共识的地方弥补他们。
过了半晌,铲屎官叹了口气:“好难啊……”
聊天医生带着笑意说:“想要改善和父母的关系改善,可以通过规划、演练和实操,来达到有效谈话。你要明确自己的目标,然后找到方法达成自己的目标。”
“我明白了,那我的下一步,就是找到一个明确的目标,对吧?”
“一点就通。”聊天医生表扬她。
就这样,50分钟的录音就这样被我“偷听”完了,总结来说,就是两个神奇的卫生纸团中包含的哲理。看来从今天开始,本喵需要用新的眼光看待床头柜上的那包卫生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