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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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瑶穿的那个小婢女的衣服。

  “他不让我出去,无非怕我休息的不好,我不过是去看看,到底是哪些人做了恶,你把衣服借我穿一穿回头我不同他说就是。”

  穿上这样一身衣服,再有那小婢女带着,避过耳目,走到了那个宫墙外面不是什么难事。

  问题在于,出去了以后,祝瑶看见的这些人。

  他们被绑绑的严严实实的放在宫墙外的那个后门旁示众,一个个的都低垂着头,不过现在的低头恐怕不是因为感觉到羞耻。

  对他们现在的外貌细节,虽然没有什么人看,但是为了防止如果描述的详细,再一次被打回来重写,就不进行一些细节描述了。

  在这些血痂下面,祝瑶隐隐约约的可以认出这一张张脸。

  对左边的那个祝瑶好像就见过一次,但是很难忘了他,那一年,轮到她打扫大殿轮值的时候,因为之前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扫的并不好,被这个长者揪着耳朵,好好的给训斥过一顿。

  祝瑶那个时候比现在不懂事很多,总是下意识的顶嘴,顶嘴以后被骂的更惨了,因为训斥的实在难听,隔了很多年的现在,一眼见到还能想的起来,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已经没有过去的意气风发,给捆的像一个粽子。低着头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往后面跟他隔了两三个的,祝瑶又有一点印象,这个是门派里面很有名的师姐,大概那个时候她在门派里面跟大师兄是齐名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像一个妇人,没有了过去在门派里,身姿窈窕的样子。

  这后面的几个,有的熟,有的不熟,有的有印象,有的没印象。不过他们大概都能被猜到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

  就在祝瑶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大学生曾告诉她,和他一起来的那些人都已经被杀了。

  而现在的这个队伍第一位的人,就是那个只回来大师兄一个人的队伍的领队。

  祝瑶穿着宫墙以内的衣服,但是现在看上去不怎么抢眼。可能是因为这里热闹,实在是太少了,所以现在不管是宫内人,还是宫墙以外的人,都聚在此处想看看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不要你不要出来嘛,怎么这么不听话?”一个男声在祝瑶耳朵旁边响了起来,吓得她一个激灵,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阿卓比祝瑶高了很多,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把她整个人给拧过来,“他们这些人做错事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你竟然现在没有事情做,就回去把我的摆设给擦一擦,不要再在这里看热闹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祝瑶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愿意一直再被当傻子耍,“他们应该早就把一切全部告诉你了才对,所以你才不让我出来。”

  “这些不重要。”阿卓拉起祝瑶的手腕,想要赶快离开,“这里不需要我们,我们赶快回去吧。”

  “你到底有没有问过我?我对这件事怎么看呢?”祝瑶声音压低了,“还是说你早就决定了?你要做的事情做完,我就跟他们一样被绑在这里。你说我怎么能够不好奇呢?像我这样一个人对你能有什么用啊,”她慢慢的把那只手给甩开,“我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你花那么多功夫的,哪怕就算是我这条命?对你来讲也是触手可得的不是吗?”

  阿卓脸色灰暗难看了起来,“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留在这里就是要帮一个小忙,没有必要这样想。”他想去把那只手再给牵起来,“你把我的小忙帮了,我就告诉你所有的事情。”他很是顿了顿,“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非常特别和每个人都不一样。所以现在跟我走吧!”

  “我可以和你走,但是我想知道一件事情。”祝瑶站在原地看着他,“你抓到的人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年轻的人叫做谷溪,但是我的朋友,我想看一下他在哪里?”

  谷溪确实在这里,他一直以来都算是隐藏了自己的实力,从离开那个森林那天开始,他的修炼就比以往更刻苦上很多,但是掌门却一直把他的修为给压下了一个台阶,如此求得能够有朝一日厚积薄发一鸣惊人。

  从离开那天起,他就没有忘记过有一天要给回来给这些人报仇。

  那天的离开是祝瑶带着他走的,但是带着他走,却没有同时带走他那个匕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赋武器,在长生门大部分人这个武器都是一柄长剑,但是谷溪的其实是一把匕首,从谷溪开始修炼,陪伴着他的其实就一直是把匕首,他们心心相印,心意相通,无论在哪里,只要他们还存在,都可以找到对方。

  直到后来被发现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被送到师父身边,拥有了长辈赠予的长剑。

  但这把匕首仍然陪在他身边,直到后来被他留到了那个湖边,作为一个路标和向导。

  那个湖底他们出来的地方,既然是一个排水用的出口,就不会一直关闭着,每隔一段时间,虽然是一个没有什么规律的时间,但是就会打开一下,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在湖底一直等着就可以进来。

  谷溪来到过这里好几次,想找一找这些入侵者被杀了,以后都埋在哪里,却发现这里没有一个地方是墓地。

  直到后来他不经意间遇见了曾经的故人。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连大师姐都已经被迫和这里的人成了家,甚至有了孩子,往日里那个窈窕温柔骨子里却一直带着骄傲的人,现在是一个斤斤计较,孩子今天是不是又把衣服给弄破了,害得家里今年衣服的份额又少一件的妇人。

  没有一个人是不想离开的,这里的生活看似好像是在桃源仙境一样,但实际上过的不过是最普通人的生活,四面都是山壁根本就逃不出去。

  这些被关在这里,就像被圈养在一起繁衍生息的人,他们和那些保护他们、又看管他们的黑衣人相比,就像过去的他们和那些把他们看做像神明一样的天下人。

  其中差距仿佛云泥之别,在这里做个仆人,又怎么会像过去一样当一个天之骄子来的日子舒服,心里舒畅呢?

  离开很容易,可长生门的他们并不想那么简单就离开,如果不给这个对他们来讲并不是好去处的地方一些报复,就连师姐现在都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现在那个经常打骂她的丈夫,和她根本割舍不下的嗷嗷待哺的孩子。

  如何能让禁制稍微给松动一点,这个方法找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结果,最后掌门拿出了长生门剑宗立派刚开始的时候,那个先人留下的法宝。

  他们开始分头游说,那么些寿命本来就是所剩无几,就算是逃出去,恐怕也不能在短期内提升自己的修为,把寿命变得更长,只能从此羽化在人间的人,让他们变成火焰,给这里来一场表演。

  这些事情被交代得很快,现在那些被绑在外面的人里,大多数人,都对这里的黑衣人有一种天然的恐惧,想问什么事情,还不用上刑,就全部给交代出来了。

  “你能不能放他走?”祝瑶看看那个地牢里面,师兄现在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生是死的样子,有些担心,“他只是不知道这些人在这里活着而已。”

  谷溪现在已经被封闭了四识,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也尝不到任何味道,但是他身上剩下的痛觉却被放大了,就算只有一丝微风刮过,轻轻地拂动了他身上的一根汗毛,也能让他感觉到好像毛孔十倍百倍粗大以后被拔起的痛苦。

  “他知道。”阿卓看着祝瑶,“我只答应你来看一下他,没有答应把他放走,而且昨天发生了些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是他鼓动这些人做出了这些事情,你难道不记得那场火到底有多大了吗?“

  “可是。”祝瑶一时间语塞了起来,不知道能为他找什么借口,“可是……可是他们当时进到这里来,也不是故意的。”

  “进到这里来的人,每个人都不是没有过错,如果,他们不是那么贪婪,想要小金的命,又怎么会在这里呢?”阿卓皱起了眉头,“这件事情没得商量,你要是有什么话想跟他说,你可以让这里人把他的禁制给解开,你可以和他说一些话,说完了,你记得回来。”

  祝瑶很感激阿卓对自己的好,并且把那些年少时好不容易感受到的特别全部都放在了心尖上供着。却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现在对他来说应该是有用的一个棋子,如果能为他所用不管作用在哪,祝瑶也是心甘如怡。

  她其实现在和谷溪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又能说什么呢?只是师兄对她来说不可谓不好,这样的人情如果现在不回报,恐怕就只能等到这位师兄到下辈子了。

  “不论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愿意配合你,但是事情结束以后,你要放我和师兄一起走。”,祝瑶看着他的背影喊着。

  “好!”阿卓走出去的距离越来越远,传回来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但是他还是答应了。

  不重要吧?

  祝瑶很想追上去解释:我和师兄没有其他的关系,只是这位师兄对我有恩,我一定要回报,从此以后才安心一些,你千万不要误会。

  可是这一句简单就答应了的“好!”告诉祝瑶,她所有的解释都好像是不重要的,没有必要再说出来了。

  ……

  “你现在肚子好点了吗?”

  “嗯。”

  “那还想不想吐啊?”

  “不。”

  “那你好好养着,不要再没事干就四处乱跑了,我先走了。”

  小孩子听他说要走,却马上就扑上来抱了他的大腿。

  小孩子穿着一身纯白色的寝衣,露出来的皮肤外面都有一层淡金色的毛,虽然看上去是个小孩子,声音却并不像一个小孩子,还是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阳阳,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吞金兽这是人类对它的称呼,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年在外面呆着的时候给关进了一个金库里,本来是追着一个漂亮的果子进去,却没想到那个果子是个宝石。

  那个时候吞金兽他年纪还比较小,那个地方的人又怕东西被偷了,真找到了个有本事的人,给那个金库弄的密不透风,在那里没有其他东西,能够吃啊,其他东西都太硌牙了,他勉为其难的从那么多难吃的东西里选了一个软和一点的,就只好吃掉了一整个屋子的黄金。

  从此以后,他的名字就叫吞金,回到这里以后,“小金”干脆就成了他的外号,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个:“阳阳”就喜欢这样喊。

  “吃东西,你还是算了吧?你喝了一肚子的忘川水,这几天还是好好修养一下,等到你好起来,以后再吃。”阿卓语气极其不客气,而且不耐烦。

  “我可是为了防止你有实在是太大了损失,才去冒这个险的。你说那个水有多难喝吗?冰冰凉凉不说,还有股腥味,而且喝下去以后弄得我浑身发冷。”小孩子身体看上去是这么可爱,却摆出了一副成熟的样子,表达情绪的时候,动作夸张起来却还是像孩子一样可爱,“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

  “放心,你好起来想吃什么都行。”阿卓把他给拍回床上好好休息。

  “对了,那个人怎么样了?就是那个害我们的人?”小金刚刚是强打着精神在闹,现在又在这个火玉床上躺的老老实实的了,不过他还没有忘问问害得自己那么惨的罪魁祸首,“听说没什么实力,就是有一点点小聪明,我不管你有没有补偿我?必须把他好好给罚一下。”

  “我准备把他放走。”阿卓没准备讲假话,“再过一段时间,就让他和祝瑶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