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参加比赛的队伍都是来自全国各个高校的精英,在一众严肃的氛围中,季肴是最显眼的那个。
跟之前的区域选拔不同,这儿采用的是,现场操作,然后展示,之后会有专门的评委评分。
季肴漫不经心地坐在实验室里,外边阳光很好,她甚至有些瞌睡。
“季肴,我们做得差不多了,你要不先开始写程序吧?”
说话的人是陈曦,他刚把机器人的最后一个零件装好。
“嗯。”季肴漫不经心回答着,随即打开电脑,懒散地敲着键盘。
比赛时间一共有整整5个小时,从下午一点进行到晚上六点,可以说时间足够充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没由来的慌张。
心悸,这倒是好久没有体会到的感觉了。
她的碎发划过眼角,眉眼平静地看着面前的屏幕。期初她敲打键盘的速度还有些快,到了后边,反而慢了下来。
既然已经走到了最后的比赛,那么到底应该呈现一个怎样的作品呢?
季肴沉默着,难得的有些为难。
想了片刻后,她才继续抚上了键盘。
虽然是单手,但她的速度绝对不比其他人双手慢。不多时,一大串完整的代码出现在众人眼前。
陈曦安静而专注地站在她身后,这还是季肴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编写程序。
他称不上专业,但也能看懂一部分。正因如此,他对季肴的看法又上了一层。
这熟练的程度,这完整的公式,如果说季肴没学过好几年的编程,他是万万不信的。
啪!
季肴按下最后一个键。
“好了。”
她站起身,把位置让给陈曦:“剩下你的来吧。”
因为比赛是不允许带手机进来的,所以几人的手机在进来前就交给了老师统一保管。此时无事可做的季肴,反而有些无聊。
她走到另外一边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望着桌上的机器人发呆。
也不知道姜皓之前做的那个仿生机器人,现在开发到哪一步了。
这一组因为季肴的速度快,导致他们做完一切甚至还调试过两遍后,都还剩下了快一个小时。
交完研究之后,陈曦留下了一份项目说明书,便跟着几人一起离开了。
“啊,终于比完了。”苏子石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大声说道,“我们现在去哪儿玩?”
他们定的机票是晚上七点的。
现在才五点多。
“要不我们在京大逛一圈?”林芝提议道,“正好提前看看我们未来的学校!”
“好!那就去看看!”苏子石做了一个出发的手势,“我们出发吧!”
几人都兴致盎然,除了季肴。
那股心慌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不知道为什么。
她站在原地,给手机开了机——之前比赛的时候为了方便保管,统一是关机后上交的。
手机刚开机,屏幕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季肴吐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兴奋过头的几个人:“那个,你们去玩吧,我先回去了。”
“啊?!”陆依白回头看着她,“为什么呀?不是七点钟的机票吗?”
季肴刚想说有些事想早点回去,手机就响了起来。
单调的铃声在此时犹如催命铃,让季肴没由来的不想接。
她拿出手机一看,是纪琴的主治医生。
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季肴匆忙接起电话,示意他们先走。
平时没事的时候,主治医生一直是用信息跟她聊天的。虽然两人留过电话,却极少电话沟通。
所以,现在一定是有什么连医生也拿不准的事情。
“喂?”
“季小姐!您在宁城吗?现在能不能赶快来一趟医院!”
医生的语气很着急,语速也很快。
他从四点多开始就一直在给季肴打电话,但她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他只好先尽力,保住纪琴的性命。
是的,纪琴的处境现在岌岌可危。
“怎么了?”季肴眉眼都凌冽了起来。
“病人今天下午突然在病房晕倒,做过全面检查后发现她身体器官正在快速衰竭,没有任何药物有用,现在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了。”
“什么?!”季肴眼底直接蔓延上一片红色,“我马上来。”
她挂断电话后,立马打开软件改票,但找了好久,最近一班航班也要六点钟。
离现在还有半个小时之久。
不行,她等不了那么久了。
“怎么了肴姐?”陆依白看她状态不对,立马走过来关心地问道。
“你们先玩,我先走了。”
季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直接按下了通讯录存着的另外一个号码。
“老白,卞沛松在哪儿。”
“在基地啊,怎么了。”
“你带上他,现在来京大接我,我需要立马回宁城的飞机,越快越好。”
听她语气这么急,窦元白也没有多问,直接挂了电话就去安排人去了。
“肴姐……”
陆依白还想说什么,但季肴已经走远了。
“原来她走路速度这么快啊。”苏子石看着季肴的背影,忍不住感叹道。
“那当然,你是不知道。我跟她一起走的时候,我都喘得不行了,她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苏子石打趣道:“没准是因为你体能太差了也说不定。”
“哪有!”
几人虽然担心季肴,但毕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加上季肴平时一向状态都是冷冰冰的,所以几人的注意力很快便被京大里的景色所吸引了。
窦元白的效率很高,不多时,便接到了季肴。
“皎月,你这么急是怎么了?”
卞沛松坐在她旁边,关切地问道。
“白皮松,我问你,如果一个人身体器官衰竭,还能抢救得回来吗?”
“身体器官衰竭?”卞沛松仔细思考了片刻,“那得看是什么器官,又衰竭到什么程度了。”
器官衰竭,如果救助得及时,并且不是太重要的器官,那么或许还有救。
但如果是其他的器官,比如心脏衰竭之类的,那就算是活佛济公在世,估计也难救。
“全身器官。”季肴回答道。
“啊?”卞沛松摸了摸后脑勺,“是老年人吗?”
全身奇怪衰竭这种事,的确只有老人身上才能见到。
“不是,她才四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