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药丢了?

  医院里,医生正在给季肴的手打麻药,因为伤口太深,必须要缝针。

  “你这小姑娘啊,这手怎么伤得这么严重?”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镜片后射出精光,她看着林霁尘,以为他是季肴的老师。

  “你这老师也是,不知道怎么当的,让自己学生伤成这个样。”

  “抱歉,抱歉。”

  “嘶——”医生手上一用力,季肴只觉得伤口都被挤在一起了。

  那医生责怪的看了她一眼:“现在知道疼了?”

  这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大,这伤口这么深,又是伤在右手上,接下来一段时间肯定对学习有影响。

  医生缝好针,缠好纱布,里边还有血在缓慢的渗出。

  “伤口不要沾水,一个星期来换一次药。”

  季肴很安静的听着那医生唠叨,就像是很久以前,她还在妈妈身边时那样。

  “倒是难得见你这么安静。”林霁尘看着她包得严严实实的手,眼底有些不忍。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他当时就该先把季肴送回教室。甚至让她跟自己一起,说不定都不会受伤。

  但愧疚的同时,林霁尘也很好奇,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一个高中生,在面对一个持刀的罪犯时,竟然能从容不迫的挡刀,并给出致命一击。

  包扎完毕的季肴站起身来,麻药劲一过,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虎口传来了疼痛感。

  “不走?”

  林霁尘正摸着下巴好奇季肴的事,此刻听她一听说也回过神来。

  回到学校后,季肴第一时间没有去教室,而是去了一趟办公室。

  没想到俞德像是早就知道一样,在办公室坐着喝茶,等着她来。

  “俞老师……”

  “我都知道,你好好休息吧。”俞德的表情很是和蔼,“作业那边我会给其他老师说一下的。”

  季肴咽下了剩下的话,应该是林霁尘给他说过了吧。

  “谢谢老师。”

  俞德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最近的天气有些奇怪,有风吹过季肴宽松的衬衣。她一激灵,才意识到自己还穿着林霁尘的衣服。

  “肴肴!你怎么了?没事儿吧!”陆依白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季肴手上裹着厚厚的纱布,上边还有已经干了的血迹。

  季肴点点头,示意自己无事。

  但是她能感觉到伤口的疼,因为人体开发的原因,她对痛感也格外的敏锐。

  “发生了什么?”

  季肴没来得及回答,班上有些同学也凑上来问,其中就包括了萧光华跟苏子石。

  “季肴,你这手怎么了?”

  自从上次在办公室对峙之后,萧光华对季肴的态度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也不为过。

  苏子石也很奇怪,明明并不是那么的熟,他却老是往季肴面前凑。但陆依白开玩笑问他是不是喜欢季肴的时候,他又笑得一脸高深地说不是。

  烦死了。

  伤口传来的阵痛让季肴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耳边叽叽喳喳的闹腾着。

  她好看的眉头皱起,又冷又躁的。

  但周围的声音依旧在往她耳里钻,不光是关切她的,甚至还有并不小声的窃窃私语。

  季肴下意识的想要拉开背包拉链拿药,但手在抽屉里却扑了个空。

  艹!

  “怎么了?”

  陆依白看到季肴脸色一变,以为她是碰到了伤口,关切的问着。

  季肴没回答,站起身就往外跑。

  “你去哪儿?”马上要上课了。

  她的包,落在之前制服猴子的地方了。

  那可是三个月的量!

  要是弄丢了的话,鹿子邑一定会杀了她的。

  季肴一路快跑,但场地很明显已经被收拾干净了,此刻一个人也没有。

  妈的。

  因为跑得过快,有汗水从季肴苍白的脸颊滑落。

  “季肴。”

  她转头,胸脯还在剧烈的起伏,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林霁尘手里拎着熟悉的背包:“给你。”

  这背包轻飘飘的,明明鼓鼓的,但他拿起来几乎感受不到里边装了东西。

  季肴接过来,刚想说谢谢,随即却皱起了眉。

  不对,这手感不对,这重量不对。

  顾不上林霁尘在,季肴拉开背包就开始清点里边的东西。

  手机还在,盒子还在,但是盒子里边的药都不见了。

  艹!

  季肴浑身散发着低气压,她缓慢的将盒子盖上,整齐的放进背包里。

  嘶哑的拉链声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样。

  林霁尘不瞎,他看到了那跟自己今天拿到的檀香盒子是一个款式。然而,他却下意识的觉得,季肴手中的盒子不是假冒伪劣产品。

  “东西不见了?”

  “嗯。”季肴背上背包,头也不回的朝寝室走去。

  她需要调一份之前的监控。

  林霁尘看着季肴的背影,瘦小,却走得格外坚定。

  联想到之前季肴问他有没有药,如果他没猜错,季肴那里的,应该是药物之类的东西吧。

  这样想着,他拿出手机给戴温榆打了个电话。

  “什么?药都丢了?但是盒子还在?”鹿子邑快要大跌眼镜了。

  这很明显是故意的。

  “嗯,我准备查下监控。”季肴歪着脑袋固定好手机,一边打开自己的电脑。

  那电脑开机明显速度很快,空无一物的桌面看上去格外冷清。

  “……小肴儿。”

  季肴双手正在键盘上敲着什么东西,修长的手指跟键盘交错,跟弹钢琴一样悦耳。

  “说。”

  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不是因为这药价值不菲,而是她觉得她弄丢了朋友的东西。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小偷只拿里边的药而不把你的背包一起拿走?”

  季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整个寝室顿时沉寂下来。

  鹿子邑继续说道:“如果只是为了钱,这不符合常理吧?”

  那些药,如果不是相关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药。自从上次被陆依白识破之后,季肴特意吩咐他换了不起眼的普通药盒装。

  而背包,看上去明显比一堆看不出来是什么药的东西价值高多了。

  季肴沉默了半晌,眉眼间的烦躁消散了一些:“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人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