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尘开心的原因，还是因为季肴的情绪变化。
至少就现在来看，她的性格好了许多。会笑会闹，也会开玩笑了。想起当初才遇到她的时候，她还是那一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甚至有些厌世的感觉。
所以对于这些季肴的朋友，他一向很大方。
“请季肴的室友吃饭肯定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你们寝室一起吧。”
“啊，我其实是开玩笑的……”
季肴却制止了她拒绝，认真说道：“没关系，他有钱让他请。”
章夏槐还想说些什么，季肴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
直接看向林霁尘：“你来这儿做什么？”
“有点事儿，见个熟人。”他说道，“顺便过来看看你。”
“如果住不习惯，可以给你安排别的地方住。”林霁尘又看了一眼欲言欲止的章夏槐，“你室友也可以跟你一起。”
“算了吧。”季肴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寝室里操场近一点。”
言下之意，住太远了懒得跑。
更何况，章夏槐现在还伤着腿呢。
“也行，”林霁尘挑了挑眉，“那我就先走了。”
告别之后，两人便回到了操场。
万成济是个鼻子灵敏的，两人一回来，他便闻见了空气里飘过来的碘酒味道。
“你，旁边休息吧。”他指了指旁边的草坪，示意章夏槐过去。
又看向季肴，沉思了片刻。
你说让她参加训练吧，她又已经是通过考核的成绩。但不参加吧，叫她坐在旁边也不怎么像话。
反倒是季肴抢先开了口：“我参加训练吧。”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参加训练，还能找到乐子。
万成济点点头：“也行，你可以指导一下其他同学。”
“好，全体都有——立正！”他表情严肃，环视了一圈，厉声问道，“刚才我说的都听明白了吧？”
回答他的，是整齐响亮的声音：“听明白了！”
“那现在，我给你们两个小时训练。”万成济看了一眼时间，才抬起头，“下午四点集合进行考核！”
“你们可以两个人一组，一人打靶一人计数。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问我或者问季肴同学。”
“先这样，全体都有——解散！”
众多人立马分散开来，各自寻找自己的组员。
季肴站在一边，叹了口气。
她说的参加训练，是真的参加训练，而不是充当老师这个角色啊！
但万成济已经发话了，很多完全没有基础，导致根本听不太懂的女生蜂拥而至。
成群将她围住。
“季肴同学，可以教教我们吗？”
“季肴同学，我是你隔壁寝室的，可以教教我吗？”
“季肴同学……”
“季肴同学……”
“我先来的，先教我！”
“明明是我先！”
“季肴同学……”
周围全是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尖锐无比，吵得季肴有些耳朵疼。
其实也不怪那些女孩子，毕竟万成济这么凶，她们压根不敢多跟他说话。既然季肴是万成济钦点的助手，那么她们肯定会选择身份同样为学生的她了。
季肴深呼吸了一口气，有些无奈，也有些烦躁：“一个一个来。”
“好！”
“我先来！”
“我先！”
周围又因为先后顺序吵了起来。
季肴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万成济，才无可奈何地说道：“行了，一起来吧。”
女生们全都面露喜色，团团将她围住。她看了一眼面前密不透风的人群，只觉得眼皮在跳：“麻烦谁，给我拿把气弹枪过来。”
很快，从人群最外边，一层一层地递了一把气弹枪进来。
季肴这才压下不耐烦的，尽可能简介的给她们介绍气弹枪的构造，以及技巧。
“有意瞄准，无意击发。手枪的枪管短、瞄准基线短。并且双手没有支撑，因为贴身佩戴，为防走火，扣动扳机需要1公斤以上的力量。”
她将气弹枪的构造拿出来给大家看：“所以开枪的时候容易抖动，一定要屏住气。瞄准的时候准心清晰，目标模糊。”
说罢，季肴做了一个极其标准的动作：“调整好呼吸，可以向靶心略微向下的位置瞄准，这样有利于提高你们的命中率……就像这样……”
周围的女生们立马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声。
季肴这才放下枪：“行了，你们先去试试吧。”
那些女孩子立马小声地说着谢谢，便纷纷跑去自己的位置了。
知道周围的人都走光了，季肴才松了口气。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不错。
章夏槐招着手示意她过去，待她坐下，才急不可耐地说道：“肴肴，等我手好了，你也教教我，给我开个小灶呗。”
毕竟这个考核是关乎到最后的军训成绩的，要是成绩不够，学分修不满，还得从其他地方找回来。
“可以啊，”季肴一边答道，一边慢悠悠地掏出手机来。
群消息差点被陆依白给刷屏了。
——救命，为什么第一天的考核就是打靶！
——我刚刚试了下，明明感觉按了一下，怎么五颗子弹都飞了出去！
——同学们都笑我，说我把单点打成了连射。
——明明游戏里的手枪不这么难用啊！
最近这些人迷上了一个新出的fps游戏，类似于大逃杀的。需要到处收集物资跟武器，活到最后的人就算胜利。
所以陆依白最近天天在群里问有没有要上车的。
也因为这样，她对这次的射击课挺感兴趣的。没想到才第一天，就闹了个笑话。
而现在，群里的她还在刷屏。
——我一枪都没中朋友们！我真的要哭了！
季肴刚准备打字回她，就看见群里另外些人也冒了出来。
林芝：——我也是！好姐妹！不愧是姐妹！
苏子石：——那我好一点，五枪我好歹中了一枪。
紧接着便是陆依白艾特季肴的消息——肴肴，你怎么样了？
虽然有些好笑，但季肴还是一字一句地回道。
——一般般吧。
——也就是十枪全中的成绩。
群里顿时安静了。
安静到季肴都以为他们都被教官抓去训练了，苏子石才回复了一句：
——大佬，虽然十枪全中听上去很帅，但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季肴挑了挑眉，她明明说的实话，这些人不相信，这不能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