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孟山到的时候,就只看见这一幕。
季肴跟窦元白两人倚在船边,一个看着风景,一个看着手机,丝毫不像是需要援助的样子。
如果不是了解季肴的性子,或许他会认为,这是季肴跟他开的一个玩笑。
“行了,放我下去吧。”姜孟山让人把直梯放下去,而自己穿好装备,准备下到甲板上去。
“我也一起吧。”卞沛松紧接着说道。
姜孟山下去的速度很快,在spo几个人里,他是体能最好的一个。
而卞沛松作为医生,速度就要慢许多,毕竟他还得靠自己这双拿手术刀的手吃饭呢。
“他们来了。”窦元白老早就听见了上空由远及近的声音,对着季肴说道。
季肴嗯了一声,低头继续看手机。
她在定位今天搅黄了事情的人。
本来她是打算跟着这批货物去那个所谓的城南研究院看一看,没准真能发现些什么东西。结果这样一来,计划肯定是泡汤了。
既然那人能恢复监控,那么这儿一定能搜到他的信号源才对。
但很奇怪,她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检查到。
她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直觉出了问题。
姜孟山先跳上了甲板,卞沛松紧跟其后。
窦元白一见他们,赶紧诉苦:“老大!白皮松!我差点就要下去喂鱼了!”
“得了啊你。”姜孟山斜了他一眼,“你个大男人在这儿哭哭啼啼什么,你瞅瞅人小肴。”
季肴听到这个称呼,难得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spo的人跟她相处已久,一直以来都是叫她皎月。哪怕是她已经纠正过了,但比如窦元白,依然是习惯了叫她的代号。
倒是难得听到有人叫她真名。
“那是人皎月厉害!”窦元白想起当时的画面都还有些心有余悸,“你是不知道,那可是枪!真枪实弹诶!”
“枪?他们还有武器?”卞沛松怔愣了两秒,才问道。
“嗯!”
其实对于他们几个来说,别说是枪,就算是火炮来了,他们也不会太担心。但是这次出单子,在季肴的要求下,只有她跟窦元白两个人。
且,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带。
“所以你们没受伤吧?”姜孟山问道。
季肴搜寻了半天的信号,无果。才收了手机,声音冷清:“没有,枪我丢水里了。”
“丢了也好。”姜孟山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一般来说这种枪上边都是有编号的,我们也不缺那玩意儿。”
就算换做是他,他也会选择这样做的。
季肴点点头:“走吧,回去了。”
她还得早点回宁城,要回去做实验。
“那这船……”
这单是季肴指定要接的,所以去留也应该让她来决定。
萧正宏已经知道她是spo的人了,总不能直接放他回去。
但,她目前又不太想打草惊蛇。
“这好办,等我打个电话。”
另外一边,正在跟林霁尘商讨事情的邢队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他没有在谈正事时接电话的习惯,本意是想拿出来挂断,却又在看见名字时改变了注意。
“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林霁尘微微颔首,示意他随意,转而看向了旁边看似在休眠,实则在运行中的电脑。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下键盘,看见上面的红点若隐若现。
似是感觉到了他的行动,那红点开始闪烁起来。
倒是有几分厉害。
林霁尘看了一眼红点的定位,敲打了几个键,有些费劲的将所有东西抹去。
而不远处的邢队,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声音有些大。
“在船上?是邻近京城的那条河流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才回答道:“行,我现在先派人过去,然后我晚点就来。”
挂断电话之后,邢队才急匆匆地走过来:“我有事得先走了。”
不知怎的,林霁尘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他开口问道:“回京城?”
“嗯。”兴是知道自己刚才音量有些大,邢队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听说是在船上?不会是那条从安市一直到京城的线路吧?”
林霁尘又看了一眼旁边准备卷土重来的红点,再度敲了一个键,一切终于归于平静。
“抱歉,这个属于隐私了。”邢队当然不会什么事都告诉他。
“好,那改日有空再谈。”林霁尘站起身,风度翩翩的准备送他出去。
邢队直接婉拒了他:“不必这么客气。”
说罢,他便直接出了门。
季肴挂断电话,才注意到刚才自己在手机上随便写的一个程序有被侵入的痕迹。
虽然那人很聪明的抹去了数据,但她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
是个厉害的人。
她也是吃了设备的亏。这手机虽然厉害,但比起专业的电脑来说,还是存在着不小的局限性。
如果是在家,指不定这场无声的较量会是谁胜出。
但现在尘埃落定,对方也退步了,她准备回去再来处理这些东西。
“对了。”季肴朝着升降梯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
“直升机上边还能装多少东西?”
姜孟山声音低沉:“还能装个几十斤吧,怎么了?”
“我带点东西走。”
说罢,季肴扭头朝着船舱走去。
那些东西可不能浪费了。
她没打算全带走,只是随便挑了一箱,轻巧地搬走。在动手前,她还不忘拿口罩把自己的口鼻遮得严严实实的。
做完这一切,她才给邢队重新发了个定位过去。
那边很快便回复了一个ok。
季肴给萧正宏安的罪名是走私。
这么大数量的违禁植物,够他在局里好好喝一壶了。
也免得把他放回去,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窦元白等人的帮助下,季肴离这艘船越来越远。
而林霁尘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肴姐,你在京城?”
他的声音一贯的懒散,低沉而迷人。
“你怎么知道?”
那无线耳机戴得她耳朵疼,她伸手摘了下来,也不怕被听见,直接开了外放。
林霁尘笑了笑,听见她那边螺旋桨的声音,算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你该不会,是坐的船吧?”
季肴没有回答。
林霁尘很清楚她的沉默就代表着默认,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
“好,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