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季肴也不再多说,当即给鹿子邑打了电话去。
“小肴儿?怎么了?”
“我这边有要紧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宁城吗?还是京城。”
鹿子邑声音懒懒地问完,打了个呵欠。
“我在f洲。”
“f洲??”鹿子邑愣了愣,张到一半的嘴愣是没收得回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肴来f洲这件事,到的确是没给任何人说。
“嗯,一会儿会有人去医学组织接你。”眼看着就要走到急救室,她稍稍加快了语速,“等你过来再说。”
说罢,她便挂了电话,在医生的指引下,换上了无菌服。
因为医生现在也还不确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本着负责的态度,给两人消过毒之后才让他们进去。
莺莺本来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开门的动静,便睁开了眼。
她记得,自己是被季肴救了。
“季肴姐姐……”小姑娘说话还有些虚弱,刚才医生已经找来一个女医生给她换好了衣服,此时看上去格外的干净与脆弱。
季肴快步走过去,半蹲着:“莺莺,好点了吗?”
因为这是熟人,莺莺终于也流露出了孩子的一面。苦皱着小脸,委屈兮兮地说:“疼……浑身都疼……”
她想抬手,但是没什么力气:“尤其……尤其是胸口……疼……”
季肴皱起眉,回头看了一眼医生:“没给她开止疼药吗?”
“开了的。”医生也很为难,“但是她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我也不敢开太大剂量。”
但是话说回来,他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开的剂量也应该足够止疼了,她现在这么疼,我实在不知道是为什么。”
坦白说,这样的情况,真的很少见。
甚至可以说在他从医的这几十年里,他从未见过。
“那现在该怎么办。”季肴语气有些着急。
林霁尘走上来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冷静些。
“把她检查报告给我看一下。”季肴开口道。
急救室里,很是安静。只听得见输液瓶里液体低落的声音。
还有季肴翻阅检查报告的声音。
这不看还好,越看越心惊。
这些数字,那些检查项目,都跟自己曾经的报告太过相似。
“我想要亲自给她做个检查。”她抬起头,看向旁边的林霁尘。
担心林霁尘不同意,季肴还补充道:“我跟着魏孟学过一段时间的医。”
虽然时间不久,但也钻研了很多。尤其是,针对自己这种情况下了很多功夫。
“嗯。”林霁尘点点头,“我都知道。”
当初帮她修复书籍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魏孟是国际上有名的医学家,他的私人书籍,哪怕是印本,也不可能随便出现在别人手里。
更何况,魏孟的书没有译本。
所以当时他就已经猜到了,季肴跟魏孟之间的关系。
“谢谢。”季肴眼底微红,宽慰了莺莺几句,便站起身来去准备仪器。
林霁尘倒是站在旁边,看了一眼莺莺,然后问道。
“你妈妈呢?”
提起这件事,小姑娘明显是很伤心的:“妈妈……被坏人抓走了……”
“坏人?”
别说是林霁尘,就连不远处正在摆弄仪器的季肴都忍不住皱起眉。
“什么样子的坏人,能跟哥哥说一下吗?”
对于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哥哥,莺莺却意外的相信他。因为他跟季肴是好朋友,她能看出来,这也是个好人。
“是一个戴着帽子……长得有点凶凶的叔叔。”莺莺回忆着,“但是我看不清楚,他们给我身上……插了好多……管子……后来我就被赶出来了。”
到底只是个孩子,加上周遭的疼痛,说起话来有些逻辑不清。
“我先给她做检查吧。”季肴走过来,手上还拿着针管。
她准备看一下莺莺的细胞情况。
如果真的跟自己一样,那么她现在体内细胞应该会出现其他东西。
“嗯,小心一点。”林霁尘轻声叮嘱了一句,便退了出去。
顺便给鹿子邑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鹿子邑正收拾好家当,刚刚走到国际医学组织的门口。
看见林霁尘给他打电话,还有些奇怪。
这大少爷打电话来干啥,问他科研进度吗?
“接你的车估计两分钟后能到,你先在路边等着吧。”
鹿子邑:“???什么车?我没空啊,你找我干什么?”
他是真的迷茫,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林大少爷总不可能是打错了吧?
想到这里,他还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是鹿子邑,你没打错电话吧?”
“没打错,我是找你。”林霁尘解释道,“我跟季肴在一块儿的。”
这下轮到鹿子邑吃惊了:“小肴儿,跟你在一起的?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也在f洲?”
一连三个问题,问得林霁尘一时间不知道从哪个开始回答。
“季肴捡了个孩子回来,那孩子跟她症状有些像。”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下,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如果你之前的药物研发成功了,可以一起带过来。”
林霁尘的意思很明显了。
他不是什么圣人,既然莺莺跟季肴很有可能是同样的情况,那么鹿子邑把药带过来也算是提前用于临床了。
但这样的事情,他不想让季肴知道。
鹿子邑沉思了片刻,才点头:“行,那叫你的人多等我两分钟,我回去拿东西。”
之前他不知道季肴那边的情况,所以带的都是些寻常的药物。
但有一点他必须承认,林霁尘说得对。药物的研发离不开最后用于临床,没有一个好的病人,药物也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作用。
更何况,他对自己的技术有信心。
虽然那药物还没有正式用于人体,但也在小白鼠上实验过很多次了。坦白来说,就算没有用,但也绝对不会到要了小孩的命那份上。
“嗯,不要告诉季肴。”林霁尘淡淡说道,见他答应,眉眼也柔和了起来,“她很相信你,我也是。”
“知道了。”
鹿子邑哪儿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挂完电话后便掉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