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将季肴的一举一动都放大得极为仔细。
包括她鬼魅般的身手,也包括她那以假乱真的声音。
季肴夹着玩偶,离开了迷宫。她步伐很快,仿佛这迷宫就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一般。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连迷路都很少有,几乎就像是手握地图,直奔出口而去。
而与此同时,旁边的拜伦才刚刚确定人质的位置。
因为那迷宫说大不大,但却有着许多弯弯绕绕的路线。
他也是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才确定了最后的位置。
季肴随意把两个玩偶丢到裁判身上,仰着头,看了一眼大屏幕。
她身上还穿着一号的外套,看上去有几分滑稽,但又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她刚才是以什么方式解救出人质的。
林霁尘淡笑着,一脸宠溺,看得林二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个“铁面阎王”露出这种表情来。
又等了一会儿,拜伦才出来。只不过比起云淡风轻站在一旁等待的季肴,他就显得有些狼狈了。
衣服在追逐的过程中被划破了,还因为在地上滚沾染上了不少的灰尘。
他气喘吁吁的带着两个人质走出来,却骤然看见了早就平复了许多的季肴。
脸色顿时一变。
看起来,他输了。
而裁判此时也宣读出了最后的结果。
“季肴,用时六分三十七秒。拜伦,用时八分五十四秒。”
他看了一眼脸色各异的两人,高声说道:“三关总成绩,季肴胜出!”
底下的欢呼声骤起,在酒厰,实力为上!
即便是之前看季肴不太顺眼的人们,在此刻也都真正信服了她。
季肴却是神色淡淡,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值得被夸赞的事情。
见她如此淡定,底下的欢呼声更是热烈了些。
在如此振聋发聩的欢呼中,季肴礼貌地致意,算是承让了的意思,才朝着台上走去。
接下来的比拼中,因为有了她这一出精彩的演示,反而变得乏味了些。
季肴打着呵欠,有些困倦了。
这时林二走到她旁边,轻声问道:“单阳波的父母已经到机场了,需要把他们接进来吗?”
“啊,”季肴愣了几秒,才答道,“不必了,我带小波出去。”
她收起手机,伸了个懒腰。
“要走吗?”
“嗯,应该不会有人找我挑战了吧?”季肴懒洋洋的,眯着一双眼,看上去慵懒得迷人。
林霁尘轻笑了两声,没说话。
而林二憋着笑,嘴角抽了抽:“就目前这情况看来,应该是没有人敢自取其辱了。”
这一连两天,她所展示出来的身手,至少都远远高于大部分人,所以只要不想输,那就应该不会有人选择挑战她了。
季肴叹了口气:“我看上去很凶吗?”
“当然不。”林霁尘伸手顺了下她耳边的碎发,声音能掐出来水一般,“你一点都不凶,是他们太没用了。”
林二默了,这是为了老婆果断出卖兄弟吗?
传说中的重色轻友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吧。
也是鹿子邑早就已经离开了,毕竟这样的热闹看个一天就够了,待久了还是有些乏味。加之他在酒厰待了这么多天,再不回去估计院长爷爷就要拆了他了。
否则,他估计也会在心里暗自吐槽这波莫名其妙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狗粮。
季肴却有几分得意:“那我就先走了。”
“好,晚上等你回来吃饭。”
f洲的下午有些炎热,火辣的太阳跟毒蛇一样吐着信子,就连为数不多的树叶都打了焉儿。
季肴伸手将车内的出风口拉了些下来,才问了一句旁边坐着的小孩儿:“热吗?”
热是肯定热的,但单阳波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高温。
“还好。”他吐吐舌头,跟普通小孩子一样,带着这个年纪本就该有的童真。
马上就可以见到失散已久的父母了,他一大早就起来换上了林二给他准备的新衣服,又好好对着镜子照了好久,生怕父母会忍不住来早已经被晒得黑了一圈的自己。
季肴被他这份好心情感染了些,也笑了笑,眯着眼睛:“好,那我们就出发了。”
单家父母本想直接过来找自家儿子,但季肴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告诉他们地址。好在她承诺了会亲自把单阳波送到两人身边,他们便在机场附近焦急地等待着。
坐立难安。
“老公,你说小波会平安回来吗?”单妈妈脸上满是焦急。
不是不相信季肴,只是这久久等不来人,还得不到地址,她着实有些着急。
单爸爸心态却好了许多,他本来从事的行业,就听说过很多关于f洲的事情。这鱼龙混杂的地方,那小姑娘能救出小波,本就很奇怪。
不管她是想亲自来胁迫自己拿钱,还是单纯的不想透露自己是哪个势力的人,单爸爸都能够理解。
“不要担心,这才刚下飞机没多久呢。”他出声安慰着自己的妻子,顺手把手上刚买的水拧开,“先喝点水,别着急。”
单妈妈接过水放在嘴边,却怎么都喝不下去,脸上的焦急之色也并未消退。
她目光在机场里不断的搜寻,最后才在门口看见两个身影,一个高挑的女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孩儿。
或许是母亲的直觉,她立马站了起来。
“你看那边,那个孩子是不是小波?”
夫妻二人担心孩子找不到自己,坐的位置很是显眼,单阳波一进来,就看见了他们。
“姐姐!”他伸手拉了拉季肴的衣袖,“他们在那边!”
“嗯。”季肴应了一声,朝着那窗边的二人走去。
“妈妈!爸爸!”
还未走近,小波已经确认了两人的身份,直接奔着两人跑了过去。
单爸爸本来还思考这个黑小子是谁,旁边的妻子早已经泪流满面:“欸!小波!”
这个黑小子是自己儿子?
几步扑进单妈妈怀里的单阳波此刻才像是个普通小孩儿一样,呜咽着,说着自己这些年来有多思念家里人。
季肴慢慢地走过去,随后在大约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