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肴淡淡的看了林霁尘一眼,并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林霁尘本来也只是玩笑话,紧接着便去书架上拿下来了一本书。
是季肴上一次,被穆云弄坏的那本。
“你的书,修复好了。”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触摸着书的封面,是那种古老纸张独有的触感。
“这么快。”季肴接过那本书。
虽然她口中这样恭维着,但表情看上去却并不怎么像是真的惊讶。
“肴姐,你要夸人好歹做戏做全套啊。”
林霁尘微微笑着,看上去儒雅而风度翩翩。
“意思到了就行了。”季肴对着他笑了笑,并不在意他怎么说。
“是吗?所以,肴姐,你今天穿这一身回来,是什么意思?”
林霁尘往沙发上一靠,刚才的风度翩翩顿时消失无踪,转而取代的是一种没由来的痞气。
跟季肴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季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洁而笔直的腿,开始认真的思考要不要先回去换身衣服。
“不过,还挺好看的。”
林霁尘紧接着说道,眼梢都挂满了笑意。
以前季肴大部分时间都是穿的校服,偶尔穿一次常服,也是选择穿那些宽松的衣服。加上一顶深色的鸭舌帽,看上去是一种危险的美。
不像现在。
看似清纯,却带了些说不出来的,妩媚?
季肴面无表情,盯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她没有在心理咨询室里待多久,跟林霁尘打过在招呼之后,便带着药去了医院。
她刚刚到,一早收到季肴消息的,纪琴的主治医生就格外焦急地找了过来。
“季小姐。”
季肴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出去。
“她情况怎么样了?”
“不容乐观,我先去给病人做治疗了。”
主治医生来去匆匆,拿着部分药剂便走了。
季肴站在走廊里,有那么一瞬间,是有些不安的。
也是到了现在这一刻,她才意识到,为什么这个明明是用来给纪琴治病的药,却能成为提升零身体机能的东西。
之前没时间想,现在她不敢去想。
不多时,主治医生便从病房里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
主治医生点点头:“好多了,现在病人已经睡下了。具体的情况要等晚一点检查过后才知道。”
“好,谢谢您。”
面对主治医生,季肴是从不吝于尊重的。
纪琴一直在以深度睡眠来修复自己的状态,季肴思考了一阵,决定不打扰她。
她特意去草坪上晃悠了一圈,本想着顺便去看看莺莺那个可爱的小姑娘,但去走了一趟却没能遇见。
奇怪,平时莺莺不是最喜欢下午的时候来这儿晒太阳吗。
季肴收起思绪,离开了草坪。
从医院出来时,已经是下午了。
五月的阳光格外的灿烂,但却还没来得及带上夏天的燥热。
马路边有不知名的观赏花开得正好,季肴左手拎着背包,里边除了那本书,还有她特意留下的一剂的药。
图书馆里依然没人,季肴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便转头朝着记忆里的,魏孟的实验室去。
半小时后。
季肴将背包挂在肩上,用左手敲响了门环。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是魏孟亲自来开的门。
“季丫头?你怎么来了?”
魏孟有些诧异,爬满皱纹的眼角微微上扬。
“啊有点事儿想来请教一下老师。”季肴平静地回答道。
魏孟这才注意到她的手,当即皱起了眉,无尽的威严也钻了出来:“你这手怎么回事?”
季肴既然想要学医,既然拜在他门下,那么就应该要保护好自己的双手。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手何其重要。
“没伤到神经吧?”或许是觉得这样凶一个小姑娘不大好,魏孟稍微放缓了些语气,但依旧比较严厉。
季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却有几分乖巧。
魏孟立马气就消了。
没伤到神经就好,作为医生来说,哪怕神经受到了一丝丝的伤害,那么基本上可以宣告结束了。
否则,万一在研究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手怎么办?
季肴见魏孟脸色缓了缓,才说道:“老师,我今天来是想请您分析一下药剂里的成分。”
“又是药剂?这次是什么?”
谈论到医术上的东西,魏孟便多了几分兴致。
季肴暂时还不想把这药物说出去,所以只是打着太极:“老师,我要是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来找您了。”
其实魏孟活了大半辈子,哪里不会猜到季肴的想法。这姑娘本来就天赋极高,一个简单的药物分析,根本难不倒她。
真要说困难的,或许是她没有自己这么精密的设备。
“我看你啊,是惦记着老头子我的那些设备吧?”
季肴微微低头,淡笑不语。
设备其实在spo也有,但这药剂成分太复杂,普通的仪器恐怕检测不出来里边的一些微小成分。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想要听一听,面前这位医学界元老的看法。
“先把药剂给我吧。”魏孟说着,“然后去消毒换无菌衣,直接来实验室吧。”
“好。”
因为手臂受了伤,所以她换衣服的速度有些慢。等她穿戴整齐,戴着口罩进到实验室时,魏孟已经在研究成分了。
“丫头,过来记一下剂量。”
魏孟很专注,一听见开门的声音,虽然很轻微,但立刻给季肴布置了任务下去。
一时间,实验室只剩下了魏孟的声音,以及季肴的笔尖在纸张写字的声音。
两个人都很专心。
直到魏孟分离出了最后一样成分,他才抬起了头。
而与此同时,季肴也落下了最后一个字。
她放下笔,递给魏孟。
但魏孟越看越皱眉:“丫头你是不是该练下字?”
这字有些歪歪扭扭的,虽然能分辨得出写的什么,但确实有些像刚开始写字的样子。
季肴叹了一口气:“老师,您是不是忘了,我右手受伤了。”
魏孟恍然大悟。刚刚太过专注,他下意识地叫了季肴过来做记录,的确是忘了季肴手受伤这回事。
“先看结果吧。”季肴并不在意,她知道,魏孟本就是一个专注起来就会忘记常事的人。
魏孟看了半天,整理了下措辞:“丫头,这药剂,是不是会对人体细胞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季肴大惊,顿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