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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思言原来居住的院子和云鸣玉的住处不算很远。
云一鹤在两地之间来回用了很短的时间,当他再次回到云鸣玉的卧房时,手中多了一沓纸张,这些都是云思言在生病之前所书的内容。
三人对照纸张上的笔迹和那份灵物的介绍资料做了对比,乍一看上去,两者的笔迹并不相同,但仔细看去,在一些笔画的细节上,却有着惊人的相似。
在云宛绮所见过的字迹中,只有云思言的字迹具有这样的特征。
“为什么这一段内容的字迹会发生改变?”云宛绮喃喃道,手指摩挲着手中的纸,越捏越紧。
“这段内容其实没有任何必要,炎龙族的目的就是为了将云清莲擒走,所谓的灵物也极有可能是他们编造出来的,何来对付兽族一说?”凰若叶目光灼灼地看着云宛绮,“而且你们也看到了这上面提到的需要准备的丹药,对付兽族当然可以,但也可以对付人。”
云一鹤隐约有些明白了,他问道:“难道写最后这部分内容的人,想提醒小莲?”
“这个人既想配合炎龙族将云清莲擒走,又想让云清莲有逃离炎龙族的机会。”凰若叶给出了自己的结论,“至于这个人是不是云思言,你们或许比我看得更清楚。”
“那个时候,小言已经重病昏迷,这不可能。”云宛绮虽如此说,可她的语气却没有那么笃定。
她甚至也对最近发生的事情产生了怀疑。
“他死没死,再看一眼就知道了。”凰若叶十分淡然地说出这句话。
这也是凰若叶很早之前就有的想法,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但就是这样一句在凰若叶口中十分普通的话,在云宛绮耳中就显得十分刺耳,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
云宛绮抿了抿嘴,最终还是没有直接拒绝,她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一分。”凰若叶却道出了一个令面前三人意想不到的答案。
面对云宛绮质疑的眼神,凰若叶道出了一个事实:“如果不是我一直被你的人监视,我早该下去看看了。但这归根结底只是一个可能罢了,在没有得到验证之前,我无法给你保证。”
“所以,看还是不看,由你决定。”凰若叶最后道。
云宛绮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已经将话说得如此明白——你愿意开我就过去看看,你不愿开我也没办法,但若是没有其他突破口,你或许永远找不到答案。
可是这种事情,先不说最后会不会发生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这种事本身会造成的影响就十分不好。
“宛绮,我突然想起,那天为小言布下的灵阵,有欠妥之处,如果不及时修正,可能会影响身体的保存。”云浮海这时突然出声了,他一本正经地说出一个十分正当的理由。
为保存身体而布置的灵阵怎么可能出错?云宛绮知道这是云浮海替她想出的理由,一个能让她内心稍安的理由。
“好!”云宛绮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就再去看看小言。”
临出门前,她看了一眼屋中床榻的方向,对身边的长老轻声问了一句:“鸣玉他不会有事吧?”
“放心,海长老给的剂量,足够他睡三天,他体内的能量也被暂时压制,不会让他的身体继续恶化。”云一鹤回答道。
云宛绮在出门后,还招来增派来的守卫,让他们一定要将这间屋子守好,前前后后任何一个位置都不能有所遗漏。
凰若叶能看得出,云宛绮对云鸣玉还是很上心的,并不像当初她在丹阁看到时那么严厉无情。
云宛绮三人没有丝毫耽搁,出了云鸣玉的屋子就直往陵园而去,凰若叶跟在他们身边,反倒少了几分被监视的感觉。
有族中这三位大佬在场,那些原本被安排在暗中的人,也只是偶尔看一眼确定凰若叶还在三位长老身边,他们可不敢时时刻刻监视族中的这三位大佬。
凰若叶再次来到陵园,这里已经不仅没有前些天那般拥挤,而且显得异常冷清。
不过这也正常,没有谁会随随便便往陵园跑。
但是在来的路上,云宛绮这一行人却足够引人注目,族中不少人都留意到他们去往的地方。
在云思言的墓前,云宛绮亲自用神力在填好的土坑中挖出一条通道,当日凰若叶在深坑入口前看到的各种摆设便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凰若叶注意到,入口的位置存在某种封印,由云宛绮和两位长老共同施为才得以开启。
当四人全部进入,入口处的光幕逐渐变得暗沉,里面的人便看不到外面的景象了,相当于关上了一扇门。
而凰若叶所处的地下空间,除了两边石壁上微弱的光芒在指引方向,便再没有了光源。
直到,凰若叶看到一座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水晶棺。
越往水晶棺靠近,寒气就越来越重,这样的低温环境,十分利于保存一具躯体。
云宛绮几乎是凭着呼吸走到水晶棺旁边的,她是在场众人中,最紧张接下来答案的人。
水晶棺不是透明的,所以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水晶棺内部的情形。
“等等。”云一鹤拦了一下凰若叶,“寒气伤人,你先别过去。”
凰若叶站定,而云一鹤、云浮海和云宛绮全部向前一步,距离水晶棺只有一步之遥,三道神力同时飞掠而出,落在水晶棺正上方的同一位置。
覆盖在水晶棺之上的灵阵被打开,水晶棺的盖子同时被掀起,悬浮在半空之中。
云一鹤望向水晶棺的内部,猛然抬头间与云浮海对视,此时,两位长老的内心不约而同地升腾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云宛绮是和两位长老同时看到水晶棺的内部。
她没有抬头,她沉默着,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
而凰若叶在云一鹤的许可下,靠近了水晶棺,当她看到这副空荡荡的水晶棺,她一直以来的推断在这时得到了验证。
云思言的尸体不见了。
“这是真的。”云宛绮忽然嗫嚅了一句,“他真的……没死?”
得出这个结论,云宛绮却没有半点喜色,这对她来说不是喜讯,而是噩耗。
这意味着自从云思言生病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云思言紧密相关。
直白点说,就是云思言与炎龙族勾结,并且夺取天玑造化丹。
在云宛绮的心目中,云思言不仅有炼丹的天赋,而且在为人处世上也颇为得体,他热爱这个家族,热爱这片峡谷。
云宛绮一直将他当作云栖峡谷的接班人来培养。
可眼前的一幕似乎证明了一切。
“你有什么想法?”云一鹤转过头向站在一旁的凰若叶问道。
“这里或许有别的出口。”凰若叶看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主入口设有你们布置的禁制,应该只有你们才能打开。”
“不对!”云宛绮忽然大喊了一声,“凝魂玉中有小言的灵魂,这枚凝魂玉一直在他身上,不可能是别人的!”
云宛绮手中多了一枚凝魂玉,她将它紧紧握在手中,展示给在场三人看。
“这里面确实有灵魂的能量,但不一定是小言的,宛绮,你应该知道。”云浮海缓声道。
云浮海这一句话让云宛绮再次陷入了沉默。
没错,道理她都知道,但她并不想接受这个结果。
“找!一定要把小言找到!无论他是死是活!”云宛绮终于下达了命令。
其实不用她下令,两位长老已经准备开始进行搜找了,他们的行动是完全不用经过云宛绮的。
而凰若叶,她不属于云栖族的人,自然也不会对云宛绮唯命是从,她要做好的是她想做并且能做的事情。
这里也没有其他人,云宛绮的命令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她想找到云思言然后质问他为什么。
地下的环境十分晦暗,除了主通道上两旁微弱的光芒和水晶棺这里,其他地方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这样的设计,原本是为了躯体的保存而量身打造的,可此时却成了寻找的阻碍。
“拿着,这个墓穴很大,我们分头寻找。”云一鹤扔给凰若叶一颗发光的圆珠,柔和的光线从圆珠的中心位置一直扩散到身前两三米的范围。
有了这颗能够照明的珠子,凰若叶连用自己体内的神力都省了,而且这亮度也远比神力的光芒大。
凰若叶认定了一个没人前往的方向,不急不缓地向前踱去,因为要观察四周的每一个角落,所以前行的步伐就要慢一些,以免错过类似机关的线索。
而凰若叶的身后,另三人也已经行动起来,他们选择了不同的有可能藏人的方向,一路探查而去。
凰若叶周围的空间开始由开阔变得狭窄,她可以判断自己进入了一个新的通道,只不过这通道里没有一丝光亮。
凰若叶用照明的珠子仔细看了看两边的墙壁,顿时发现了异常之处。
来时那条通道的石壁是较为平整的,而眼前这一条,不仅不平整,而且尖锐的石楞遍布,甚至连脚下的路都有种崎岖不平的感觉。
凰若叶似乎察觉到这条通道的不寻常,可如果真如她猜测的那样,这条通道为什么就这样暴露在与墓穴连通的位置上?这么自信不会被人发现?
凰若叶的步伐又放缓了些,虽然疑似找到了正确的方向,但这也意味着前方出现危险的可能更大了。
“砰!”
然而,在凰若叶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一道强大的能量突然炸响,然后从她前进的方向席卷而来,生生撞上她的身体,将她推向来时的方向。
一阵嗡鸣声后,凰若叶恍惚间还听到三次爆炸声,只不过那三道声音相对较远,她无暇顾及。
巨大的冲击力量将凰若叶重重砸在通道入口的地面上,凰若叶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还没缓过来便被人掐住了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从脖颈传来,凰若叶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要断了。
木凰之力开始在体内高速运转,凰若叶勉力睁开眼,借着掉落在一旁的珠子的光亮,她能看见眼前掐着她人的半边轮廓。
除此之外,她便无法再看清什么,光线太暗,对方穿得又是深色衣服,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但凰若叶听到了打斗之声,中间夹杂着云宛绮三人的声音,听起来他们正打得激烈。
能和云栖族两位长老和一位谷主打得难解难分,对方的实力同样十分恐怖。
但凰若叶现在要解决的,是眼前这个人。
金色的神力渐次从身体中浮出,凰若叶完全忽略脖颈上的痛苦,拼尽全力控制着神力向对方腹部以下的位置汇聚。
期间,甚至连一秒都没有到。
“啊!”
惨烈的叫声在凰若叶耳边炸响,凰若叶紧接着便听到对方骂了一句,令人作呕的唾沫星子溅到了她的脸上。
与此同时,因为剧痛来得太突然,对方抓着凰若叶脖颈的手有一瞬间的松动。
就是现在。
凰若叶裹挟着神力的双臂猛地用力,砸在对方的手臂之上,接着双脚猛蹬,落在对方刚刚已被伤到的脆弱之处。
对方果然又是一道哀嚎,可掐住凰若叶脖颈的双手却依然没有完全放松,甚至一股更加强大的力道从通红的脖颈传来。
凰若叶见此招无法摆脱,突然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对方见凰若叶没了动静,终于松开手将凰若叶甩落在地,赶忙去检查他被伤的地方。
吞下了几枚随身携带的丹药,又用神力稍作调养,确认自己的疼痛得到缓解后,黑暗中的男人站了起来,看向不远处闪动的灿烂光华。
那里的打斗还在继续。
男人不得不感叹自己运气好,被他撞上的是一个十分弱小的人,这也避免了他继续劳心劳力地战斗。
不过,这个人竟敢伤他的宝贝。
男人黑暗中的瞳孔闪过一道阴鸷的光芒,他抬脚想狠狠踢上几脚,却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
刚刚那个人死了之后就倒在他的脚下啊。
男人有些疑惑地看过去,微弱的光线中,他的脚边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