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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智渊深深看了眼凰若叶,他向一旁瞥了一眼,果然见贺清晖已经走了过来,就在他身旁站着。
“贺司祭,我有理由怀疑神瑶池的变故是你为了独吞池中灵植而布下的掩人耳目之举。”路智渊沉声道,目光灼灼。
贺清晖脸色微变,这帽子很大,他承受不起。
“莫要血口喷人,神瑶池的异状是看管这里的守卫最先发现,并禀告于我,我才前来查看。若无实证,你这是诬陷同僚之罪。”贺清晖解释道,底气十足。
在场所有手下都可以为他作证,难不成路智渊还能将白的说成黑的?
“这些人都是你的人,我自然无法从他们身上找到证据,但有一人,却可以。”路智渊意味深长道。
贺清晖对路智渊莫名而来的自信十分不屑,虽心中已有此人的身影,可他还是问道:“谁?”
果不其然,路智渊指向了身旁的少女。
贺清晖心中更为不屑,对于这个少女的底细,他比路智渊知道得更多,这少女就算不帮他,难不成还能帮他路智渊?
“她又能证明什么?”贺清晖反问道,一副看戏的样子。
“她被你指使在神瑶池制造混乱。”路智渊定定地看着贺清晖,锐利的眼神丝毫不避让,十分笃定。
贺清晖反而笑了,他实在不明白是谁给路智渊这样的勇气让他说出这样的话,不怕一会儿被啪啪打脸吗?
“你说。”贺清晖这才将视线转移到凰若叶身上,“是我指使你的吗?”
凰若叶回答得十分迅速:“不是。”
贺清晖刚准备嘲笑路智渊,却听到了凰若叶接下来的话:“但池子里的灵植,是你拿的。”
贺清晖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的思维有一瞬间的停滞,他没料到凰若叶会说出这样的话。
路智渊原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情彻底放下了,他沉着地看着贺清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贺司祭还有什么话说吗?这位姑娘,既不是我的人,也不是你的人,她所说之话的分量,就算放在主神大人面前,可信程度也比你这些手下高得多。”
“你阴我。”贺清晖狠狠瞪了一眼凰若叶。
路智渊将话说到这个地步,事情的性质就完全发生了改变。
先前神瑶池的异变可以解释成一个意外,就算此事告到主神大人面前,贺清晖也不过是挨一顿批,最多把制造这一切的源头——这个少女交上去罢了。
可这少女竟然说他私拿神瑶池中的灵植,这话放到主神大人面前,他就完了,彻底完了。
要是他坦坦荡荡不惧诬陷,或许还有回转的余地,可事实上,贺清晖确实做过这样的事。
所以,他慌了。
“贺司祭,你不会真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天衣无缝吧?”路智渊继续插刀,势必让贺清晖无言以对。
“空口无凭,这女子来历不明,之前又满口胡言,她的话能信几分?实话告诉你,我本来就是要将她带回去严加审问,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这会儿我已经有结果了!”贺清晖倒也精明得很,没有被路智渊三两句话唬住。
“那就不必劳烦贺司祭了,审问的工作就交给我了,相信主神大人也会觉得,无关之人的审问结果更加可信。”路智渊直接抓住凰若叶的手臂,抬脚就要走。
“你可以走,她留下!”贺清晖拦住路智渊。
“好让你有让她改口的机会?”路智渊反问,态度坚决。
“想要比试一下?”与此同时,路智渊另一只空着的手掌中亮起了水蓝色的脉力。
贺清晖看到对方的脉力,终究还是犹豫了,他最后放下了狠话:“路智渊,你给我等着,我会把这里的事情悉数禀告主神大人!”
“乐意之至!”路智渊领着凰若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路智渊带着凰若叶在如迷宫般的建筑中疾步行走,在拐过最后一道弯后,打开了一扇门。
凰若叶顿时感受到一股湿润之气扑面而来,这股气息很柔和,让人神清气爽。
而且,这气息和路映寒使用的脉力极为相像。
门后的布置像是一间大厅,四周还设有很多房门。
“说吧。”路智渊在将凰若叶带入其中一扇房门之后,将门合上,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你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凰若叶环顾四周,这是一间稍显窄小的屋子,其中的摆设并不多,只有一张方形桌子和几把椅子。
倒是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金属制成的物件,长相都很奇特。
原来这些大人物总有些相同的习惯。
凰若叶心中了然,脸上却毫无动容之色,“路司祭,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接下来就看你如何做了。”
凰若叶的身份实在有些特别,在没弄清楚神会的具体态度之前,她还不想暴露,她如今的实力仍然低微,面对高手众多的神会,她必须慎之又慎。
就算面对路映寒的父亲,她也不打算这么早告知,谁知道他会不会在得知她真实身份后把她拿去与祁氏部落做交易?
“路司祭有空与我闲聊,不如去做你该做的事。”凰若叶补充了一句。
“回答我的问题,”路智渊冷声道,“你是谁?”
“我说我是神,你信吗?”凰若叶眼中有戏谑一闪而过,“我可以感知到已发生的事情也可以预知到未来的走向,所以我知道你儿子并不在和你谈判的人手中。”
“那他在哪里?!”路智渊神情猛地一震,“你让我把你带出来,就告诉我这些?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交给主神大人!”
“你可以这么做。”凰若叶淡声道,“我只希望路司祭不要放过那些对你儿子作恶的人。”
路智渊怔了一下,他看到少女的眼睛很清澈,也很坚定,他握了握拳,暗暗打消了摘去少女面纱的想法。
“把你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路智渊突然道,“我以月神会司祭的身份,请求你,寒儿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凰若叶也没想到路智渊突然间会变得如此郑重,她本以为,博取路智渊的信任,至少是表面上的,还需要相当一段时间。
凰若叶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哪一点,说服了他。
就像路映寒一样,每次都是毫无理由地去救她,也许有理由,只是她不知道罢了,就像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路映寒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