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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身旁精神不振的两位同伴，云栖族人心中五味杂陈。
第三个出现在凰若叶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她的手中是那把已经染了两侧血污的长刀，她几乎没有犹豫，在天神族人的监视之下，抬手挥出一刀，落在凰若叶腹部。
女子很聪明，她下刀之处只要凰若叶微微前倾就不易被人发觉那伤口大小。她这一刀很浅，浅到只是划破凰若叶的衣裳。
就在女子提心吊胆以为自己能够瞒过天神族的视线，准备收刀之时，她的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巨力。
刀根本来不及收，刀刺入身体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人已经扑到凰若叶的身前，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
女子惶然，烫手一般松开握在刀柄上的手，却发现那把刀仍留在凰若叶的身上。
脚下突地一软，女子跪地，不知所措。
凰若叶的神情冷静得可怕，她甚至没有去看那云栖族人的面孔，她的注意力始终在天凌曜那里。
她要让天凌曜明白——他错了，从头到尾就错了。
只有让他意识到这一点，他才会着急想办法补救，他的时间已经不够了，他即便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必定会试一试。
到了那时候，才是凰若叶真正进行反制的时候。
这一回，天凌曜那里没有发出半点异样的声音，他只是在接收到同样结果之后，道了一声：“继续。”
身前的女子被天神族的人拖了下去，而那把刀却没有被拔出。
很快，第四个云栖族人出现在凰若叶的面前，天神族给这人下达了命令——旋转刀刃并且取出。
那人皱着眉头，在握住刀柄的那一瞬间，他违抗了天神族的命令。
他直接以飞快的速度将到拔出，属于凰若叶的鲜血同样溅到了他的身上。
于是，他便遭到了天神族的惩罚，一共两条铁鞭几乎在同时落下，他的背后立刻出现两道狰狞的鞭痕。
他踉跄了一下，却没有倒下，他突然转过身，向着远离凰若叶的地方奔逃而去。
半空中绽放出一朵血花。
金色的神力穿过他的脑袋，他在短暂的静止之后，以面朝地，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凰若叶的眼角恰好能瞥见这一幕。
一股没由来的悲凉自她心中升起，若说此人是为她而死也绝不为过，只是——为什么呢？人不都该是利己的吗？
就像她自己，为了得到她想得到的，她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云栖族的这些人明明和自己毫无瓜葛。当初真正救了他们的是云宛绮，她只是救了云宛绮那几个人而已。
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云宛绮的一句嘱咐就能让他们做到如此地步吗？
凰若叶垂着的眼眸轻轻闭着，刀刃刺穿身体的疼痛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木凰之力带来的治愈效果确实惊人，她最先挨得两道刀伤已经快要愈合了，以这样的恢复速度，就算这里的云栖族每个人都在自己身上来一刀，最后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也不过就是最后几刀罢了。
她并不会有大碍，这些刀伤带来的疼痛远没有曾经木凰之力枯竭后引发的经脉疼痛厉害。
凰若叶突然很想再次和云栖族的人强调一遍，她不是云宛绮，她不会死，伤痛也只是短暂的，他们无需有任何顾虑。
可这样的话，凰若叶此刻并不能说出口。
一旦说出，就等于将自己的心软和不忍暴露在天凌曜面前。
“就算你让他们一起上，失败的东西依旧是失败的。”凰若叶选择在这个时候对天凌曜冷嘲热讽。
“不可能！实验……你以为在此之前我没有做过别的实验吗？！我成功了！天道的力量是可以追踪到的！”天凌曜忍受不了凰若叶冰冷的否定，他仿佛听到她的大笑之声，又仿佛感受到周围所有天神族人质疑的目光。
他终于忍不住将内心的疯狂道了出来。
凰若叶冷笑一声：“自欺欺人。”
天凌曜这是第一次受到这样的当众嘲讽，他一张老脸阴沉得宛如深不见底的黑暗。
“下一个。”天凌曜没有忘记自己要做的事情。
凰若叶眼看着下一个战战兢兢的云栖族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
“凰姑娘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听雨阁中，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屋中的人显得有几分不安。
“她不会真的去……”云浮海话中有几分犹疑。
“我们忘记了一件事。”云宛绮在这时插话道，“谷中剩下的族人，从那日至今，我们都从未再见过。凰姑娘刚来云栖峡谷，更不会知晓他们在哪里。”
“她肯定去找天凌曜那个混蛋了。”云一鹤沉声得出了一个结论。
“还有四天，她不应该这个时候去。材料的事情，她不是已经和天凌曜谈好了吗？”云浮海反问道。
“你们也该有所感觉，她不喜欢受制于现状，如果她真的去找天凌曜，那就说明她并不满足于剩下的四天。”云一鹤的声音显得更加深沉。
“鹤长老说得没错！”突然一道声音从屋外的方向传来，屋门并没有关，所以屋内之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来人。
“鸣玉。”云宛绮略显诧异地看着来人，轻唤了一声。
“母亲，两位长老。”云鸣玉简单行礼，“不久前我亲眼看见凰姑娘进了丹阁后院。”
“你们还记得我们当初被天神族抓去做实验的地方吗？”不等三位长辈发出疑问，云鸣玉便飞快地切入主题，“虽然摆设有很大的变化，但凭借你们对峡谷的熟悉程度，不难发现那里就是我们族中设在丹阁后院的密室！”
“没错，难道凰姑娘去了那里？她是怎么进去的？”云宛绮连忙问道。
“她是被天神族的人，就是那个天凌曜，带进去的。”云鸣玉回答道。
“糟了。”云一鹤和云浮海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相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
“鸣玉，你是怎么出去的，你刚刚……不在这里吗？”云宛绮诧异地看着云鸣玉，她觉得这才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