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拓回答说:“苏少岛主未接战帖,沈浩出刀挑衅,她却只守不攻,想必再有一会儿,云海会的人就该出现,拦下这场争斗了。”
乐小义觉得有趣,经过沈浩闹这一出,外边肯定十分热闹,少不得有实力爬天榜的人现身,譬如……姬玉泫。
刚还想着不要总挂念,可一转头,又动摇了,看得到时互不待见,分开看不见了,又开始想念,乐小义觉得自己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出去瞧瞧。”乐小义起身,一拂袖,屋门便打开了。
虽是盛夏时节的夜晚,但在这月色当空的北方小岛上,凉风习习,气候宜人。
两道人影各自立在一方小楼顶上,锋芒内敛,遥遥对望,却无一人出招。
苏听云眼神平静,白衣飘飘负手而立,颇有大家之风,便是与沈浩来往上百招,她的衣摆依然未染泥尘,神态亦无半分láng狈,足见其未出全力,尚游刃有余。
另一边,沈浩同样气定神闲,两人修为都在通xué境之上,浮动于身外的气息便与旁人截然不同。
正如吴拓所说,经云海会的人gān预,苏听云和沈浩已停止jiāo手,沈浩虽意犹未尽,但受到前辈的警告,也不敢造次,只得放过苏听云。
而苏听云则喜怒不形于色,一副淡淡然的模样。
她抬眼望向天边的月亮,片刻后又收回目光,清冷的视线扫过沈浩,波澜不惊地说道:“阁下还是留些力气,待天榜之争开启,再出手不迟。”
沈浩哈哈大笑:“苏姑娘常年深居简出,鲜少涉足尘世,要想见你一面几难如登天,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沈某实在技痒,得罪了!”
旁侧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人笑道:“天榜一共就那么几个人,以沈师兄和苏师姐的实力,最后必然jiāo手,沈师兄又何必急于一时?”
此时说话的是盛云门的二弟子云平溪,魂元境修为。
“天榜上处处掣肘,哪里有私底下一战痛快?”沈浩瞥了那人一眼,“若是你兄长在此,在下也要讨教几招的。”
盛云门门派大弟子云薄萧也来了风云榜,可惜对屋外热闹不感兴趣,这会儿想必还在房中研修剑术。
言下之意便是,你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说教?
云平溪自然听出来了,被沈浩这么一呛,他脸色蓦地往下沉,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为这一句动怒,会显得他多么小肚jī肠。
而且本身他的实力便不如沈浩,以沈浩的性情,凡面对他看不上的人,其态度一律如此。
“沈哥哥向来快言快语,能动手从不多说无用之话,在下倒是颇为钦佩,若有机会,真想领教一两招。”又有人开口,其声细哑,像个破锣嗓子,着实难听。
但不少人认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扭头确认了其人长相,一个个都变了脸色。
乐小义亦顺着众人的视线朝方才出声之人看去,随即意外地睁大眼,转头问吴拓:“这位该是道始小童吧?极道宗大弟子?他多大年纪?”
无他,实在是此人看起来过于年轻,像个半大的孩子,眉眼都未长开,笑起来的样子还带点稚子的单纯,若只从容貌上看,约摸只有十三四岁。
“不错,此人便是道始小童,少宗主莫被此人容貌骗了,他应该也是天榜的选手,年纪足有千余,早就称不得童子了。”
乐小义不曾想世界上还有这般奇特的人,心中暗暗记下,省得往后吃亏上当。
她正暗中观察道始小童,便听沈浩道:“尊者这声哥哥我可受之有愧,若同阁下过招,叫旁人看见了,还说我以大欺小。”
这话听来语调平平,但暗中嘲讽之意明显,对道始小童这般形貌,很是不齿。
“沈兄弟眼高于顶,恐怕除了苏听云苏师姐,就属玄天宫的姬玉泫最合神兄弟的眼,旁的谁也不放在眼中,可惜,那姬玉泫是出了名的放làng形骸,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沈浩过于狂妄自负,哪怕修为高绝,依然惹人不喜。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明褒暗贬,讽刺沈浩所谓的眼界高不过是耽于美色,男子皆不入眼,唯女子方得其青睐,特别是像姬玉泫那样风姿绰约的女人,更使之沉醉迷恋。
这话落在旁人耳中自没有什么问题,可乐小义听了,却连连皱眉。
她将视线转向那一侧,于人群中找到说话之人,观其衣着服饰,应与道始小童出自同门。
“极道宗掌门亲传三弟子,通玄。”乐小义耳边忽然响起一道人声,她扭头去看,便见轩辕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见她视线追着方才说话之人去,便向她解释了此人姓名。
乐小义颇觉意外,扬眉道:“才几日未见,你已将这些人身份都弄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