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王华一瞪眼,望着王守仁,但王守仁却是一脸正气,毫无所惧地望着王华。
“好,好,不愧是我王家血脉!”整整半柱香,王华脸色瞬间转变,一脸欣慰,击节赞叹道。
“父亲!您?”王守仁为之一愕然。
王华抚须微笑,望着王守仁频频点头。
“难道您刚才是在试探我?”王守仁愕然问道。
“不错!看来,进入官场的这段时间没有沾染上什么坏习惯,为父甚是欣慰!”王华承认道。
王守仁释然,他就说嘛,为何刚才父亲说的与平日教诲他的完全不同,他还以为?
想及此,王守仁有些惭愧,毕竟,怀疑父亲这是真心不教啊!
“伯安啊!现在朝中局势错宗复杂,为父也是谨小慎微,深怕一招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你才刚刚进入官场,为父深怕你刚入这花花世界,被官场中的一些陋习沾染,故此,才在此试探于你!你可不要生气啊!”王华叹道。
“孩儿不敢生气!不过,孩儿不解,父亲大人试探孩儿的本意究竟有何用意?而且,孩儿此番前去云南,应该如何对待那明中信?”王守仁拱手施礼道。
“不可忘本,初心对之!”从王华口中蹦出了八个字。
王守仁一听,口中念念有词,低头深深思索,不再询问。
王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望着王守仁,欣慰地抚须而笑。
“伯安我儿,饭菜来了!”妇人回转了大厅,身后仆役端着饭菜紧随其后。
“行了,遇事三思,不可急躁,先用膳吧!”王华吩咐道。
王守仁抬头望向母亲,亲切一笑,来到桌前用膳。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翌日清晨,明宅门前,车水马龙,各位合作者纷纷前来。
各位友人齐聚一堂,分宾主落座。
令众人不解的是,像那王清兄弟二人等合作者也来了。
这一次,乃是明中信的底牌大揭密,一应人等尽数来全。
而此时,大家这才知晓,外面的传言还真无虚言,之前将京师生意圈闹得天翻地覆的幕后黑手居然真的是明中信。这些生意,明中信居然尽皆插了手。
君不见,刘大夏、寿宁候、建昌伯、武定候府小候爷、那环采阁的主事人语嫣,王清兄弟二人,窖厂马厂主等等一应人等尽皆在座。
大家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明中信居然将底牌尽数揭露,这是为的哪般?
未等众人开口,明中信一抬手,却只见明中远轻拍双手,学员们纷纷端盘而进,每个盘中放置着一本小册子。
“这是?”刘大夏一指小册子,望向明中信。
“此乃是我离京之后咱们的合作方式,现在请各位前来商讨一番。大家先行观看,看是否可行?”明中信解释道。
众人一听,明中信居然又有了新的合作方式?这可得看看!
大家压下询问的冲动,纷纷翻开了册子,低头细看。
随着大家的观看,不时传出一阵阵惊呼。
“明小子,你真的要这样做?”刘大夏满眼震惊地抬头望向明中信。
“不错,中信此番遭遇也是大彻大悟,故此才有了这般行为,刘老看这合作方式还可行吗?”明中信不答反问道。
“可行倒是可行!就是?”刘大夏看看手中的小册子,迟疑道。
“可行就行!中信成行在即,时间有限,也就不废话了,册子中的提议,大家如果没有意见,还想继续与明中信合作的,请留下,如果不想留下,中信也不强求,可以就此离去,之前的合作方式也还是一成不变!”说着,明中信目光炯炯地扫向众人。
一听明中信此言,瞬间,大家限入了沉思。
“郭某入股!”最先开口的居然是武定候府小候爷郭勋。
明中信目光一凝,望向郭勋。
郭勋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显然,是下了决心。
明中信冲他笑笑点点头,目光再度扫向众人。
余人尽皆是一脸犹疑,皱眉思索。
张延龄满面焦急地望向兄长寿宁候,以目示意,希望兄长下定决心。
但寿宁候却是视而不见,继续低头思索。
但是,直到现在,却无一人想要离开,毕竟,明中信此前的生意头脑是那般的超卓,几乎没有任何一件生意失败,而且尽皆获得了成功,谁也不想放弃这块肥肉,深怕今后后悔,都在那儿再三斟酌,衡量得失。
明中信也不催促他们,抬手拿起了面前的茶杯,悄悄茗茶,静候他们的决定。
“明家主,之前的那位管事是您的人?”王清开口问道。
“不错,在此我向王掌柜道歉了!之前因种种原因,明家无法出面,现在才向您道明真相,实在惭愧!”明中信拱手道。
“那绿茶、银号之事也是候府与明家共同经营的了?”王清继续问道。
“不错!”明中信点点头。
“如果王清兄弟二人不与明家主合作的话?那绿茶、银号?”王清兄弟二人将目光投向明中信,一眨也不眨,显然,他们是想得到确切的答复。
“中信啊!今日,候府一应事务尽皆交给中信负责!有何措施,你尽管做主!”寿宁候此时发话了。
张延龄满面惊喜地望着兄长,显然,兄长已经下定决心,要与明中信上同一条船了。
王清兄弟等人也是一惊,望向寿宁候,刚才,他们不敢询问寿宁候,深怕寿宁候心存芥蒂。此时,见寿宁候居然做下了如此决定,他们自是心中震惊。他们也未曾想到,寿宁候居然如此信任明中信,居然将候府的生意尽数交与明中信,要知晓,寿宁候此语一出,今日之后,候府不只是将生意交与明中信,而是相当于在各个方面与明中信结盟啊!
王清兄弟对视一眼,看向明中信,就等他的回答了。
“王掌柜,如果此番不认可这个方案,咱们的合作照旧,明某与候府绝不会单方面毁约,合作继续。”明中信冲寿宁候感激地一笑,转头向王清兄弟二人解释道。
王清兄弟二人对视一眼,低头思索。
“明家主,此前不知是你,如今,马某还是好句话,只要让马某接触那般巧夺天工的技艺,一应事务任由着明家主作主。”马厂主豪爽道。
明中信冲马厂主拱手笑道,“谢马厂主信任!”
马厂主嘿嘿一笑,坐在那儿不再言语。
“明家主,今后,语嫣唯明家主马首是瞻!”语嫣盈盈下拜道。
“语嫣姑娘多礼了!”明中信冲语嫣笑道。
见众人都已表态,王清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线坚定,显然,他们也有了决定。
一时间,众人将目光投向了他们。
他们兄弟二人也成为了目光的焦点。
“明家主,王清加入!”王清一抱拳道。
“欢迎王掌柜!”明中信点头微笑。
“明家主,实在不好意思,王某无法追随!”王清兄弟站起身形,抱拳躬身道,随即,也向寿宁候躬身道,“候爷,恕王某不识好歹,万万恕罪!”
众人一片哗然,他们也未料到,王家兄弟二人居然意见相悖,选择迥异。
刘大夏却是在旁抚须微笑,眼中有了一丝丝赞许。
“好,明某也不强人所难,王兄放心,之前咱们的合作依旧!”明中信保证道。
王清兄弟转身而去。
至于刘大夏的意见,需要问吗?
王清兄弟的背影消失之后,明中信一点头,肃然道,“各位,既然大家信任明某,选择留下来参与这次合作,那今后咱们就是一个利益共同体,明某在此丑话说在前面,各位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但如果大家知晓明某的商业机密之后再行退出,或者在合作过程中出什么幺蛾子,那可就别怪明某不仁了!”
明中信话语的的森然冷意,令在座之人激灵灵打个寒颤,有些惊异地望向明中信。
“好了,咱们就谈谈今后的合作事宜。”明中信环视一圈,收敛神色,一拍手。
却只见学员们陆续走了进来,依旧是一个托盘,一本小册子。
众人恍然,这才是真正的合作方案啊!
纷纷取用,细细观瞧。
“咦!”刘大夏一阵皱眉,望向明中信。
“刘老有何见教?”明中信第一时间冲他道。
“报社为何没有纳入进来?”刘大夏满面疑惑地问道。
明中信苦笑一声,“刘老,您觉得,中信敢将那报社纳入咱们这个集团吗?”
刘大夏展颜一笑,“哦,我还以为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想要统统抬揽呢?”
“小子是那般不知轻重之人吗?”明中信翻个白眼,他知晓,刘老是提醒于他,不可越界啊!
在座之人尽皆是人精,稍稍转动一下头脑,自是知晓其中的厉害,尽皆微微一笑,了然于胸。
“不过,咱们这个集团可也得有借助报社之时,希望刘老到时在原则许可的范围内,不要推辞。”明中信提前预订道。
“行,不过,那得看是什么事了!”刘大夏也不把话说死,点头道。
明中信不再看他,望向众人,“诸位看了这份方案之后,大家还有何意见?”
寿宁候等人满眼的佩服之色,武定候小候爷郭勋更是满眼的崇拜,尽皆望向了明中信,纷纷摇头。
“好,既然大家没有什么意见,那我就说几句!”刘大夏见大家纷纷摇头,开口道。
“刘老请讲!”明中信点头道。
“俗语说得好,国不可一日无君,同样的,一个利益共同体也不能没有一个主事人啊!”刘大夏环视一圈。
“对啊!”众人纷纷点头认可,同时望向明中信。
“这也是我要说的!”明中信点头道,“既然咱们要建立一个集团,自是不可避免地要分成若干片,必须有人分工负责,而这总负责之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大家纷纷点头。
“咱们尽皆是股东,但必须有一个最大的股东,作这最大的决策之人,当然,也可以由大家投票决定这决策之人。而这决策之人之下也必须有一个人具体负责各项事务,如果有重大之事,可以召开股东大会进行表决,商议如何解决?”明只玉看看大家,继续道,“现在由大家定下入股的银两!集团股分共分为一百股,一股为一千两纹银,大家可以按股认购。先定这最大的决策之人!”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思索着这入股之事。
明中信也不着急,静静等待着大家的决定。
一柱香之后,大家定下了入股之事,明家认购了三十股,寿宁候认购了二十五股,刘大夏认购了二十股,武定候小候爷郭勋认购了十股,语嫣认购了八股,王清认购了五股,马厂主认购了两股。显然,大家心中有底,没那么大的脑袋就不戴那么大的帽子。
众人毫无异议,要选明中信任这最大的决策之人。
“好,既然如此,明家就却之不恭了。”明中信点头道,“不过,明家明面上的决策之人不能是中信本人,毕竟,中信要参加科举,无法挂此头衔,就由我家族兄明中远担任。大家有无异议?”
大家对视一会儿,点头认可。
旁边的明中远听得大家如此决定,心下甚是激动,之前,明中信就已经向他进行了说明,希望他担任明家在集团中的代言人,此时居然成真了,自是心情复杂,难以叙说,只知晓兴奋紧张,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大家理解地冲他笑笑,以示鼓励。
“这具体事务负责人暂定为理事,中信提议由寿宁候府派人担任,同时,也居中协调集团之事。大家有否异议?”
大家自是认可,而寿宁候也定了由张延龄担任,当然,张延龄也就是挂个名,这具体事宜也是由寿宁候负责。
“集团在理事之下,设一位副理事,中信提议由武定候府小候爷郭勋担任,协助建昌伯处理集团之事。大家有否异议?”
大家对视一眼,望向了刘大夏,是啊,这位德高望重之人可到现在还没什么权利,难道明中信将他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