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波助澜一把!”明中信神秘一笑。
“那是什么?”张延龄听得一头雾水。
明中信不再说话,反而是看向寿宁候,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罢了,你们玩吧!”张延龄一看这情形,就知晓,这两个人狼狈为奸,根本就不想告诉自己,赌气地转身出去,陪吃陪喝去也!
“好了,咱们的棋子该登场了!”寿宁候看着张延龄的背影,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
明中信笑笑,并不答话,而是拿起茶杯品了一口茶。
“什么?化妆品有毒?”瘦子主上瞪大双眼,恶狠狠望向黄豆豆。
而此时的黄豆豆,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神情委顿,双目无神,哭丧着脸跪坐于地。
“说,为何会如此?为何没给满春院放毒,自己却先被下了毒?”瘦子主上暴跳如雷。
“属下也不知道啊!昨日明明已经在人体上试验过了,无一丝毒害,用过之后好好的,光彩照人,不知为何今日居然所有人突然尽皆出现了溃烂等症状?”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谁知道。明明就是你买来的化妆品,而为何人家满春院等青楼没有出现这些症状?”
“对啊!为何他们没有出现症状呢?”黄豆豆眼前一亮,瞬间坐起道。
“蠢猪!”瘦子主上一茶杯砸在黄豆豆脑袋上,厉喝道,“你是上了人家满春院的当了,买回来有毒的化妆品了!”
“不错,不错,咱们不是买的嘛!可以去找满春院理论,是她们的产品出了问题,可以推到她们头上。”黄豆豆满面惊喜地望着瘦子主上。
瘦子主上一脸惊毫地望着黄豆豆,无法言语。
“怎么?主上,这是不是个好主意?”黄豆豆一脸得意地望着瘦子主上。
瘦子主上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这家伙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主上,请派给我一些人马,咱们现在马上去抓住满春院的人,令她们交出化妆品,那岂不就证明了咱们的清白了吗?”
“我让你抓,我让你抓!”瘦子主上猛然跳起,上前一脚脚踹向黄豆豆。
黄豆豆抱头鼠窜,喊道,“主上,我错了,我错了!”
“你个蠢货!”瘦子主上嘴里念念有词,“上了人家的当都不知晓,就知道出馊主意!我踹不死你!”
踹了良久,瘦子主上喘着粗气,坐到椅子上,闭目思考。
“那寿宁候呢?不在现场吗?他要如何处置?”
黄豆豆瑟瑟缩缩,望着瘦子主上言又止。
“说!”瘦子主上厉声道。
“寿宁候不在!”
“不在哪?”瘦子主上一愣,张开双目。
“不在倚红楼,他回去开他的酒楼了!”黄豆豆缩着身子,小心翼翼道。
“什么?如此重要的时刻,他居然去开酒楼,做了甩手掌柜?”瘦子主上拍案而起。
“不是!不是!”黄豆豆望望瘦子主上不敢答话。
不对,寿宁候不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瘦子主上反应过来,摇头不止。
“说,怎么回事?”瘦子主上望着黄豆豆,一阵疑惑。
“寿宁候不是说不担责任吗?属下就,就,”
“就什么?”
“就让他回去了,不用参与此事!”黄豆豆小声道。
“你?”瘦子主上听了,一阵头晕,指着黄豆豆说不出话来。
“那你没派人通知于他?”
“没有,衙门的人赶到了,属下就从后门溜回来了,没顾上通知他。”黄豆豆小声回道。
瘦子主上一听,一脸的绝望,闭目稍缓缓,猛然站起身形扑向黄豆豆,一顿拳打脚踢,比刚才更狠了。
一阵收拾之后,瘦子主上缓口气,指着黄豆豆骂道。
“你个蠢才,你个蠢才!即便争功也不用如此吧!就算让你做主,你至少也让寿宁候在旁帮衬着你吧,你居然鸠占鹊巢,将人家赶走,遇事连个应对的人都没有!你让倚红楼怎么办?怎么办?真真是气死我了!”
“来人,将这黄豆豆押下去,给我严加看管!”瘦子主上冲外面喊道。
迅速有人进来将黄豆豆押走,黄豆豆满脸委屈,不敢支声,可怜巴巴地看着瘦子主上,任由来人驾走他。
瘦子主上坐在椅子上,稍稍思索,开口道,“寿宁候现在何处?”
空中传来一个声音,“正在名轩阁!”
“他知晓此事了吗?”
“知道了!”
“他如何应对?”
“只是正在观望!”
“唉!大意了啊!没听人家的话!看来,人家是真的寒心了!罢了,我亲自去吧!也是时候见见他了!”瘦子主上长叹一声,站起身形,走向外面。
空中恢复了宁静。
此时的顺天府衙门。
严世祯换了一身官服,刚刚坐在大堂之上。
大堂下,跪着一群百姓,尽皆是哀嚎不止。
“啪”一声,惊堂木如雷鸣般响起。
大堂之上一片寂静,哀嚎之声顿止,尽皆望向严世祯。
“堂下原告,你且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严世祯威严道。
“大人!冤枉啊!”堂下一个长得无比猥琐之人,瑟缩着跪步上前,痛哭流涕道。
严世祯一皱眉,惊堂木再度拍响,“细细道来!”
猥琐之人抬头看了一眼严世祯,不敢再行大喊,缓缓道来。
“小人王四,近日听说满春院的化妆品卖得不错,而且能够令女子容颜变美丽,为了家中婆娘,本想去满春院购买,但一听价格有些吃不消,犹豫不绝,毕竟家中不宽裕。”
“放屁,你哪里是为我买的,还不知是为哪个小骚狐狸买的,是老娘无意中看到,你才给我的!”一个满面溃烂的婆娘大声叫道。
王四脸色有些难看地望向她。
“大胆,大堂之上岂容你如此放肆!来人,给我掌嘴!”严世祯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那婆娘惊恐万状地望向严世祯,她绝未想到,平日里在家撒泼的这招,居然在此为自己招来了大祸,一时间都忘记了痛楚。
“大人,还望看在我家婆娘如此凄惨的份上开恩哪!”王四嗑头不止求情道。
“大人,您看这”衙役上前看着满面溃烂的婆娘心中为难,真真是恶心啊,哪下得了手,抬头望向严世祯。
严世祯看看那满面溃烂的婆娘,再看看嗑头不止的王四,长叹一声,“罢了,看在你是受害者的份上,再加上你家丈夫如此维护于你,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再咆哮公堂,定然不饶!”
婆娘吓得立刻低头再不敢说话。
“谢大人,谢大人!”王四嗑头谢恩。
“罢了,你继续!”严世祯一摆手道。
“然而,就在此时,却听说倚红楼卖得更加便宜,在小人的承受范围内,故此一狠心,就去买了倚红棂的化妆品。”
说到此处,王四满眼恨意地望向旁边跪着的老鸨。
“却未曾想,居然买了假货,还有毒,害了我家娘子,这倚红楼还真是坑人啊!事到如今,小人真真是后悔莫及啊!”说到此处,王四声泪俱下,痛哭不已。
“嗯,你妻子用过化妆品后是否又吃过什么东西,或者是在脸上涂过什么东西吗??”
“大人啊!小人是清早与自家婆娘饭后买的,哪里还会再吃什么东西!而我家婆娘画妆之后臭美不止,哪还会涂沫什么?”
“嗯,继续说!”严世祯点点头,抬手示意。
“刚开始,妻子涂沫之后,确实是容光焕发。但是,一个时辰之后,居然说是脸上有些发痒,小人及婆娘以为这是正常反应,哪里知晓,随后脸上居然开始溃烂,吓得赶紧请大夫前来诊治,但大夫诊断后居然说毫无办法,而且还说可能是化妆品的问题!小人才恍然大悟,就是这化妆品害人啊!”
“那你也不能断定就是这化妆品害人啊!”严世祯厉声问道。
“其实,刚开始小人也不敢相信是这化妆品害人,但随后前去一打听才知晓,居然是所有买倚红楼化妆品的客人尽皆出现这般情况,由此,小人断定一定是这化妆品害人,故此,才来衙门找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啊!”
“求青天大老爷给小人等做主啊!”
一时间,跪在大堂的受害者及家属们群情激愤,纷纷哭诉,大堂瞬间变为了菜市场,吵闹不止。
“肃静!”严世祯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
“威-----------武---------!”衙役们一敲水火棍,齐声喝道。
余音凫凫,众人停下口舌,望向严世祯。
“那老鸨,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严世祯一指老鸨道。
“冤枉啊!大人!老身是真的不知情啊!”老鸨口中喊冤,嗑头不已。
“化妆之物是否出自你倚红楼?”
“是!”老鸨抬头看看周围,见无法狡辩只好低头认是。
“你是否在售卖现场?”
“是!”承认了一条,自是不再推脱。
“化妆之物的银钱是否你收的?”
“是!”
“那你化妆品何来?”
“这?”老鸨一脸为难。
“说!”
“老身的不知啊!”
“化妆之物出自你的倚红楼,你也在现场,收钱也是你!你不知化妆之物从何而来?那你知晓什么?”严世祯怒了。
“老身,老身”老鸨为之语塞。
“说!”
“说!”衙役们齐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