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此番必须得说服那张延龄兄长放弃青楼,投身到自己这绿色无公害的酒楼事业当中!明中信暗暗下定决心!
一路之上,不时遇到夜间巡查的军士兵丁,但是,凭借张延龄的牌子,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京师顺天府。
“伯爷,到了!”马车外传来禀告之声。
张延龄冲明中信一笑,“请吧!”
明中信白了他一眼,掀帘而出。
霍,只见眼前一座三层酒楼黑漆漆,静悄悄横在眼前。
“这黑灯瞎火的,我们如何住宿?今夜还是找间客栈住下吧!”明中信皱眉望着张延龄问道。
“无妨,我已经有所安排!”张延龄一脸自信地道。
随着张延龄的话语声音刚落,却只见吱呀一声,酒楼的门大开,灯光显露出来。
霍,明中信转头望去,却只见,酒楼内左右两边站立着两排仆役打扮之人,手中拿着油灯。
当先一位老管家快步走出,来到张延龄面前,一躬身,“伯爷,已经安排妥当。”
“这是?”明中信一脸诧异地看看老管家,冲张延龄道。
“这是我的老管家张贤,我去通州之前就已经吩咐他,来酒楼,将酒楼布置一番,让你们今晚在此安歇。”张延龄呵呵直笑。
“是吗?”明中信心中一喜,这张延龄还是很靠谱的,居然提前准备好了住宿之所。
要知道,这一大群人,如果皆是住在客栈,那可是要花不少钱的,对于如今的他来说,一文钱都是财富啊!能少花一分是一分,否则后续的计划就无法进行下去啊!
“谢过老管家!”明中信深施一礼冲老管家张贤谢道。
“不敢,不敢,您是伯爷的兄弟,也就是咱的主人,岂敢受此大礼?”张贤连忙回礼。
“好了,都是自家人,不要客气了,还是先安排人住下吧!”张延龄不耐道。
“不知库房在何处?还请老管家先行指出,我们好将东西搬进去。”明中信白了他一眼,冲老管家道。
“你们的东西不是尽数被查没了吗?”未等老管家回答,张延龄惊奇地道。
明中信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是看着张贤。
“后院有几间房,那就是库房。“张贤回道。
见明中信不理他,张延龄一时为之气急,“哼,看你还有何东西!”
然而,明中信一声令下,却见明家众人尽皆动手,上到几辆马车之上,掀帘而进,不大会工夫,一件件物品尽皆被从车厢中取出。
张延龄不由得瞠目结舌,这是变的什么戏法?不是说尽数被查缴了吗?
在张贤的指挥下,众人将东西一件件归回库房。
最后,大家聚集在酒楼前,静静等候明中信的安排。
明家众人的纪律性令人为之侧目,那张贤也不时将疑惑的眼神投向他们。
然而,明中信却不以为意,陵县出发之前,他已经将大家训练一番,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来到一个陌生之地,必须统一行动,统一指挥,否则很容易出现纰漏。
更何况,一路之上,为训练学员,明中信将军队那套搬到了管理人马上,要求大队人马要做到令行禁止,不折不扣地执行各项指令,如今自是初有成效,延续了那个习惯。
故此才有如今这成果,明中信看着大家满意地点点头。
“我的人尽皆在此,烦请老管家安排!”
“不敢,不敢。”张贤一拱手,谦逊道。
随后,张贤一一为大家指认各自的住所,明家众人鸦雀无声地各自找自己的住所而去。
“小弟,你是怎么训练的,怎么如此听话,如此有规矩?比军队的士兵都有秩序!”张延龄拉住明中信,急问道。
“此乃我明家学堂的学风!”明中信自豪地回答道。
是吗?张延龄看着明中信若有所思。
明中信不以为意,迈步走进了酒楼。
此时的酒楼内一盏盏油灯发出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
酒楼内井然有序,一尘不染,显然,张贤派人打扫得不错。
明中信在张贤带领下,一一参观了大家的住宿之所,却原来,张贤派人将酒楼的每个单间,临时添加一张木床改成了通铺,让明家众人在此歇息,当然,也开辟了几个单间,让明家的管理人员住宿。
而且每间房内尽数配备了一应用具,大到棉被、枕头等住宿用具,小到油灯、火折等照明用具,真心是体贴入微。
对此,明中信深深感到了张贤这位老管家的体贴,将一应事务想得很是周全,冲张贤一谢再谢。
张延龄跟在明中信身后看到此情形,也是喜笑颜开,很满意张贤为他挣的这份面子。
“好了,张兄,天色已晚,你还是回去歇息吧!有事咱们明日再行商量!”明中信下了逐客令。
“你呢?”张延龄问道。
“我?我就在此地安歇即可!”明中信一指楼上道。
“不行,你今晚得与我回去,就住在我府上,否则别人会说我慢怠于你,到时折的是我的面子!”张延龄脸色一变。
“算了,天色这般晚了,如果今日去府上,只怕是极其不礼貌,显得对你兄长也不尊重,失了礼数,丢的可是我的面子!”明中信道。
“不行!”张延龄坚持。
“你看,今日我受了刑罚,浑身是伤,精神欠佳,实在没精神与你前去。而且,如果我去了,自是免不了要向你家兄长解释,到时,我可是会撑不住的,万一做出一些不雅之事,岂不是折了我的面子,也折了你的面子,那时,你那兄长岂不是会对我有意见,到时可是会影响咱们的合作的!”明中信一指自身道。
“这?”张延龄一听,确实说得有理,再想想自家兄长那性情,今日确实不合适进府。
“这样吧,明日,我备齐礼物,到时再沐浴更衣,与你一同前去拜见你家兄长,也显得庄重有礼!”明中信继续道。
“也好!”张延龄点点头,认可了明中信的说法。
“那好,咱们就此别过,明日再议。”明中信点头道。
“对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延龄望着明中信有些迟疑地道。
“张兄请说!”明中信有些好奇地望着张延龄,他还有何话说?
“走,到你房中谈!”张延龄看看周围,大约觉得不合适在此谈,一指楼上道。
明中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先上了楼。
张贤则先一步上楼为明中信点燃油灯。
二人坐定,张延龄冲张贤吩咐道,“你先下去等候,我与小弟有些事谈。”
张贤应命而去。
等张贤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张延龄冲明中信道,“小弟,我知道,你可能会报复那黄大人及李队长。”
明中信待要说话。
却被张延龄阻止,“不要否认!我不是傻子!你今日吃了这么大亏,如果没有想法,我才真的不信呢!”
“不错,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我信奉的是,君子报仇,十年太晚,有仇必须早报,否则心中有刺,万事皆无法做成。”明中信承认道。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张延龄大声赞道,“然而,你这个仇,我还是希望你三思而行!”
“为何呢?有何说法?”明中信一皱眉。
“兄弟,其实,那李队长真的有背景,而且与你有关!”说完,张延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明中信,看他的反应。
“你是说,那李队长与李阁老有关,是吧?”明中信微徽一笑。
“你怎知道?”张延龄一惊,眼睛瞪得巨大,惊疑地望着明中信。
“其实,张兄你与那黄大人所说的话,我尽数听在耳中。”明中信揭开了迷底。
“哦,怪不得呢!我还深怕你埋怨我没有为你讨回公道呢?”张延龄恍然大悟道。
“不,小弟绝非不识好歹之人。张兄的难处,小弟明白,与那李阁老撕破脸皮确实很难!”
“不,你错了!我并不是怕与那李阁老撕破脸皮!”张延龄摇头道。
“那你?”明中信有些不解。
“其实,我乃是因为你!”
“我?”
“不错,就是你!在天津卫的时候,我知道,你与那李阁老的关系不一般,我不想因为此事我将事情闹大,到时你与李阁老下不了台!”张延龄点头道。
“怎么会?李阁老不是那黄大人的恩人吗?而且,此事实乃是那李队长无理取闹,构陷于我。理在我这儿啊!我相信,即使我与那黄大人闹翻,李阁老也应该不会怪我!”
“不,李阁老会很为难。不是因为那黄大人,而是那李队长!”张延龄肯定地道。
“怎么会?”明中信一脸的震惊,“难道那李队长还有通天的关系不成?”
“李队长,其实是李阁老宗族族长的长子嫡孙,而那李家宗族族长对李阁老有大恩,如果你与那李队长闹将起来,李阁老会极其为难,即便理在你这儿,但事情你也知道,明面上,那李队长一点错都没有,他可以推说怀疑你是那弥勒会余孽,故而才如此待你!到时,你觉得李阁老会向着你吗?”张延龄点透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