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领4州、26县,地域之广,空前绝后,考生多如牛毛,治历城县,近水楼台先得月,正因历城直属济南府,汇聚了大量的文人骚客,文化资源丰富,耳濡目染之下,历城的科举成绩才会在全济南府名列前茅。
下辖如此多的州县,自然考生众多,阅卷的难度加大,府试第一场发案迟迟未来。
其实,试卷早已妥当,只是萧知府在为明中信纠结。
本来,萧知府也不以为意,有那两位看着,大不了公正而行,明中信获得几名就是几名,不打压他即可,到时,他们也说不出二话来。
没想到见到座号排序后,萧知府心中纠结不已。
他自己定的第一居然正是那讨人嫌的明中信。虽然府试第一场予以弥封,但明中信的座号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本以为,这明中信的文名靠的只是几首歪诗,乃沽名钓誉之人。没想到此子才华横溢,实务也通,经文也深,实乃不可多得的人才啊!可惜,与飒儿不对盘。可惜了!”萧知府望着明中信的试卷,摇头叹息道。
“老爷,此人既然与公子有嫌,不如,咱们将他------”旁边奉茶的师爷察言观色,以为萧知府不会取此人,上前建言道,同时做了一个黜落的手势。
“荒唐,此乃为国荐才,岂能因一已之私,令贤良遗落!”萧知府呵斥道。
我也不想为飒儿留一个祸害啊!可是,那李大人与鲁子善紧盯着他,我岂能做出此等事,只要我有所动作,他们一定会反扑的,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你家老爷我也会栽进去的。
罢了,依他文才,当取第一!就如此吧!萧知府无奈地作出决定。
终于,在考生的千呼万唤中,四天后,府试第一场发案了。
明中信早早与三位学员来到了离府衙不远的一座茶楼,边品茗,边等发案。
“明兄,何其悠闲啊?”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黄举三人组也上了茶楼。
“哪里,哪里,忙中偷闲而已。估计今日看榜之人众多,我先站个位置,等人少了再去看榜。”明中信道。
望着气定神闲的明中信,黄举三人组一阵羡慕,可真淡定啊,自己等人可是紧张得不得了!
三人与明中信一番寒喧后,拼坐在一张茶桌,静等发案。
然而,三人根本就心不在焉,不时观望茶楼旁的府衙,深怕错过发案。
再看在座诸位考生,皆是如此模样,既对府试存有期冀,又深怕不中,患得患失之态溢于言表。
远处传来一阵锣鸣之声,发案了!
在座众人眼神一亮,纷纷冲下茶楼,深怕去晚了!
黄举三人组讪讪地看看明中信,明中信失笑不已。
“各位先请吧,我呆会儿再去。”
未等明中信说完,三人向明中信的拱手,冲下茶楼,加入了看榜大军。
发案之后,一个时辰过去了,府衙门口考生依然未见减少,找到自己座号者大笑不止,未找到座号者三番五次寻找座号,仿佛再找一遍就能找到一般,就是不死心。
渐渐地,一些考生面如死灰,心灰意冷地跺着脚步离去。
赵明兴等三人早已不耐,站起身形道,“教习,我们先去看看!”
明中信点头同意。
三人冲下了茶楼,挤进了看榜大军。
须臾,三人冲回茶楼,“教习,找到了,找到了!”
明中信将茶水推向他们,“先喝口茶,再说话。”
三人平复一下心情,喝口茶水。
“教习,真的中了!”赵明兴一脸兴奋地道。
“内圈外圈!”明中信淡然问道,考中是意料中事,区别只在名次而已。
“内圈!”李玉民抢答道。
“恭喜明兄,贺喜明兄!”黄举三人组回转而来,正好接话。
“同喜同喜!”明中信见他们一脸喜色,想必也是通过,拱手道。
“你已知道我们进了第一场内圈?”快嘴的王琪抢话道。
“知道啊,这不你告诉我的!”明中信一脸无辜道。
“你!”王琪急了。
旁边的黄举和李婷美一阵大笑,王琪又被戏弄了!
这帮损友!
“那就是说,只要后面两场咱们自己不作死,就一定会通过府试。”黄举道。
“当然!”王琪与李婷美齐声笑道。
众人一番庆贺之后,回家为第二场准备。
张榜发案第二日,第二场考试开始。
程序依旧,李老未至,鲁子善却依旧亲临现场。
萧知府也是无法,只好依旧安置他于厢房。
这一场考试内容为辞章,是对考生写作技巧的考核,从四书五经中提取出几段作为试题,让考生针对性地进行阐述,此题对明中信倒也不难。
这一日平平静地渡过。
当然,发案之后,明中信及黄举三人组依旧过了。
紧接着,第三场来到。
府试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此场为冲刺时刻,冲过去,院试在望,冲不过去,一年的辛苦白费,在众考生复杂心情的等待中第三场来了。
府试初考皆有一千余人,至今只余两百余人参加,最终将刷至几十人,残酷无比。
这最后一场却是考的策论,也就是政见时务。取一时务,令考生去陈述几条解决之法,再行畅述利弊,也就是考你治国兴邦之策。
题目下来,共有三道。
一为治洪,二为安民,三为灾后重建。
明中信先从心中构思,再花费功德在书阁中寻找到治理之策,现经神识演化,最终定稿。待三篇策论写毕,到了吃食之时,勉强进食后,稍作休憩,精神焕发。
等待两个时辰之后,放排交卷。
此次放排交卷之人多了不少,历城胡文超及其友人,黄举三人组,甚至一些陵县考生也都交卷。
黄举三人组上前寒喧。
“明兄,考得如何?”
“可!”明中信不想多说,仅答一字。
“哼,就怕名次不可啊!”胡文超讥笑道。
众人望去,却见那胡文超神色傲然,仿佛夺得案首般。
看来,这胡文超发挥不错,不然岂会如此自傲?
“就是不可也比历城县的你可啊?”王琪讥笑道。
“你?”胡文超气愤不已。
“咋样,你还想再比试比试吗?”黄举道。
“就怕人家不敢比啊!”李玉讥笑道。
“是啊,手下败将哪敢出手啊!”王琪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