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瞬间夺眶而出,明中信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母,孙儿回来了!”
“我的乖孙儿啊!”老夫人一声嚎叫,扑上前来,一把抱住了明中信,嚎啕大哭。
祖孙两人抱头痛哭。
一番宣泄,令得二人情感得到释放,在众人规劝之下,二人止住了痛哭。
“来,乖孙儿,让大母看看!”老夫人抱着明中信的头仔细观瞧。
“瘦了!”抚摸着明中信的脸,老夫人一脸心疼。
“大母你也瘦了!”
“老夫人,还是坐着谈吧,少爷长途跋涉,估计也累了!”小兰提醒道。
“对啊!”老夫人恍然大悟,连忙拉着明中信来到床塌。
“给大母讲讲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明中信为难地看看周围围聚过来的人。
“今日大就散了吧,我家孙儿今日陪着我!”老夫人霸道地道。
“是!老夫人!”众人虽也想与明中信畅谈一番,但心知明中信离别日久,老夫人期盼无限,人家祖孙二人叙旧,份属应当,更何况明中信已然回来,也不差这一日,纷纷应是。
“福伯,你要将随我来的各位妥善安置。”
福伯躬身应是。
而后,明中信朝孙宇他们点头示意,大家也就不为已甚了。
武雄看看这祖孙二人,心知今日无法攀谈,也退了下去。
见众人退去,老夫人兴致盎然地让明中信讲述此番遭遇。
明中信自是将此番经过一一详述,当然,一些危险的环节省略过去。
老夫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追问细节,明中信只好再行重述。
说的跌宕起伏,听的兴致盎然。
不知不觉,天色擦黑。
兰儿点着夜烛,祖孙二人继续。
“老夫人,该用膳了!”兰儿提醒道。
“不急,不见我与我家孙儿还在叙话吗?不懂事的丫头!”老夫人一脸怪责道。
“老夫人,不是兰儿不懂事,是少爷一路辛苦,该用膳了!”兰儿小嘴巴啦巴啦一通解释。
“对了,我忘记孙儿居然赶了一路,该死,该死!”老夫人一拍脑袋,懊恼不已。
“孙儿不饿,大母要听孙儿继续!”明中信乖巧地道。
“我知道,我家孙儿孝顺,但你要是饿坏了,大母会心疼的。”老夫人慈祥地望着明中信道。
“好,那咱们一同用膳,然后,孙儿继续为您讲述。”
“好!好!”老夫人欣慰地望着明中信连连称好。
然而,用膳过后,老夫人却强逼着明中信去休息。
理由嘛,很强大!孙儿你一路辛苦,来日方长,大母等着。
明中信只好听从祖母的话,回去休息。
然而,他房中却有一干人等正在等着他。
明有仁、明中远、唐寅、孙宇、陆明远、福伯、吴阁主、学堂各位教习、助教及明家生意口的各位掌柜。
“各位,这段时间辛苦了!”明中信深深作了一揖。
“不敢!不敢!”众人纷纷回礼。
众人再次落座。
“中信啊!你此番可是为明家争光了!”明有仁欣慰道。
“族叔过奖了!”
“不,一点都不过份,大哥在天有灵,见到你如此出息,也就瞑目了!”明有仁眼含热泪,冲天上一拱手。
“是,中信明日就去祭拜一下先父,以告慰他的在天之灵。”明中信脸色一肃。
“份属应当,份属应当!”明有仁连连点头。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寂静凝重当中。
“案首啊!可真不容易!中信,说说看,你这次怎会有如此运气?”明中远插话道。
“啊!”明中信一时间为之瞠目结舌,这位堂哥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什么运气?那是中信的本事!”明有仁举手揍了明中远一下,借机擦拭了眼角的泪水。
明中远摸着头,讪笑不已。
还别说,明中远的插科打诨打破了房间中的凝重。
一时间,大家纷纷祝贺明中信中了秀才,获得案首。
“对了,此次匪军来袭,咱们明府没什么大的损失吧?”明中信待大家坐定,询问道。
“这?”大家面面相觑,不发一言。
“怎么,有损伤吗?”明中信心中一紧,再次环视一周。
然而,看了一圈,这批精英骨干没缺少什么人啊?
突然,他象是想到什么,心中咯噔一下,难道?
他将目光投向孙宇那儿。
却见孙宇满面惭愧,躲避着他的目光。
“孙副宗主,难道学员们有所损伤?”明中信声音凝重,问道。
“咳,咳!”明有仁轻咳两声,插话道,“中信啊,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不,还是我来说吧!”孙宇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正视明中信。
“好,你来!”明中信满面肃然,心中做好了迎接噩耗的准备。
“当日,得到县衙示警,明家上下乱做一团,无奈请老夫人出面,安定了人心。随后,老夫人指派让明先生整体负责,我们协助,安排明家渡过这次危难。明先生本来还想让明府人员尽数搬离,暂避风头,无奈,老夫人却坚持不走,说,别人可以离开明家,但是自己一定要与明家共存亡,还说让大家尽数撤离,只留下她即可。”
明中信眼神一动,但未说话。
“但是,大家尽皆不愿弃老夫人而去,无奈之下,明先生只好先将府内仆役丫环们进行疏散,并让府中购置大量生活用品,,告诫家中老少不得外出,全员戒备,做好长期困守的准备。而且柳大人还派了一队衙役在明府外日夜巡逻。”
“继而,我们怕匪徒报复明家农庄,将农庄中的庄丁及家眷尽数接到城内进行安置,而精壮庄丁也被组织起来,组成安保队伍,安排到明府的各个部位,日夜轮值,防备匪徒。明先生还与柳大人协商后,为庄丁们配备了弓箭与短刀,”
说到这,孙宇停住看看明中信,然而,明中信根本就面无表情,只是静静听着。
“本来,我们学堂准备暂时休学,要求学员,各回各家,然而,这些学员听说明家面临危难,尽皆不愿舍明家而去,还说,明教习既然不在,那么咱们就得为他分忧,还自发组织队伍,准备在府中巡逻。”
明中信眼神一动,有些欣慰,不枉自己那般厚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