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通思索,自己这种行为是不是有什么不恰当之处,以至于后来的时候对方元采取的手段没有那么过分,相反,还有一份相助。
薛礼与应莞莞的爱情来的如此快,山寨里的人也为他们两个感到高兴。可是,赵简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他之所以选择薛礼,自然有他的道理。
赵简数着日子,等待他命运中的该发生的事情发生。至于这段日子的幸福时光,赵简也不去关注了,他只要等待变故即可。
他倒是关注起来了方元,瞧见了方元这个人后,赵简笑到:“白通叔叔,你选的这人可真不错啊!”
“你想认输,就算你要认输,也要把这局博弈完成。”白通认真说到。
“胜负未定,白叔叔,我也对我的人有信心。”
方元的父母是死在无相国人手里的,这两个国家都有修炼者。有一天方元回来,发现屋子里的灯根本就没点着,他心中咯噔一下,急忙跑回去。
自己父母无论多晚,都会为自己点上灯,等自己回来。
他闻到房间里有种奇怪的味道,还有嘎吱嘎吱声音,他点着了灯,发现了难以想象的事。他的父亲正啃咬着他母亲的脸,眼眸全是眼白,嘴里发出古怪哼哼声。
“啊……”方元一下子惊恐往后退了几步,可是,那是他父母。
他父亲松开死去多时的母亲,听到了方元的声音,站了起来,身上像没有骨头似的往方元走来。他速度很快,方元一时间在惊惧之下,没有想到逃跑。
“爹,是我啊。”他父亲整个人早就发生了古怪的变异,指甲变得很长,他扼住方元脖子,直接就见血了。血液刺激到了眼前这个怪物,方元心里更加悲凉,他是自己的父亲啊。可是他要咬上自己的脖子,吃掉自己了。
无法挣脱,他只能悲切的喊:“爹,我是方元。”
他在无比沉重的痛苦下,痛哭出来,一滴滴眼泪打在他父亲手上。
他以为自己要让吃掉了,他扼住方元的手却并未用力,当他发现这点时,更加用力喊,想要唤醒自己父亲。“爹,我是元儿,是元儿。”
“你是元儿。”他的父亲开始说话,眼白开始褪去,逐渐露出黑色瞳孔,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又要失去意识了。
“杀了我,快。”
方元说:“我做不到,爹,我做不到。”
噗嗤,方元看见,他的父亲硬生生掀开了自己的头盖骨,然后从其中取出一颗还在蠕动的种子,种子已经发芽,扎根在整个大脑,当他的父亲连根拔起时,就好像是在拔掉地上一根野草。
“活着,就好。”他的父亲死了,他的父亲死了,就算他死了,这颗种子在他死后还会控制他的身体,吞吃更多血食作为养料。所以,他对自己这样做。
白通说:“方元以后成了一个魔头,他的父母是无相国一个修炼魔功的人杀害的,本来无相国整体实力还是比浮屠国强很多的,就因为方元,很多修炼者惨死方元手里。”
赵简问:“那他后来呢?”
白通说:“死了,杀了这么多人,业力缠身,走火入魔死了。”
赵简指着方元手上的血珠,“那是你给的吗?”
“不是,这颗血珠来历很奇怪,也正是因为这颗血珠,方元才成为一个大魔头。正巧它的出现,我也正好用它来布局了。”白通微微一愣,告诉赵简。
此时方元加入了浮屠国中以铸造神兵利器出名的唐家,他选择了人人都不愿意去的兵冢,每日负责给兵冢维护养兵法阵,及时增添灵石,以及在一些容易破损的地方换上唐家交代的零件。
兵冢有很多兵器,这些大都是无主的兵器,每年唐家都会在特定时间让族内人来,这些兵器大多通了灵性,用来作为修炼道兵是个很好选择。
可是,有了灵性的兵器有过自己主人,怎么会轻易择主。更多人是选择在漫长岁月中早就失去灵性的兵器,唐家规定,一个人一生只能取走一把这里的兵器。至于为什么会定下这个规矩,很多唐家人自己都不清楚。
一年只有那么三天,才会有短暂的平静期,这个时候这些兵器都会收敛凶煞气息,变得普通起来。因此唐家这个时候会来选择兵器。
可是一年其它时间,每天都需要去修复法阵,也不是必须要每天修复,只是时间长久不去维护,养兵法阵让兵煞之气毁灭,再构建一个法阵不知道要搭进去多少资源。
唐家不仅让自己家人进来挑选兵器,其它家族的人只要肯付出价格,也可来挑选,因此维护养兵法阵的钱也算不上什么了!
兵煞之气,主要是会抹除修为,而没有修为的人,进入其中只会感到这些兵煞之气如片片小刀,切割周身,往往维护一次,整个身体都是让削去薄薄一片肉。
就算如此,也有些人愿意接下这个活,除了每天工钱不少,唐家许诺,只要能坚持一年,就能成为唐家亲传弟子。
可是,每天让削掉一片片肉,很多人都是没干多久,拿了一些钱就走了。还从未有人干满一年。
方元提着一个特制的木壶,往其中走去,凛冽的风吹的他身上鼓鼓作响,他早就穿上了唐家人为这些维护人专门做的衣服,可是,这些所谓的风还是灌进去了一些。
这些风,其实就是兵煞之气,千万刀剑枪戟各种兵器在这里形成的特殊能量场,不是那么好防御的。
他走到最中心的位置,看到有个圆形的台子,他将壶中的金色液体倒入其中,顿时台子周围的一些极其微小的裂痕开始恢复,养兵法阵滋养的能量开始持续增加,因此,他回去的路上路途更是艰难。
回到房间,他脱掉衣服,看见衣服里还有一些红白色的碎肉,把衣服丢进水中,然后取出药开始给自己敷药。
他在镜子上,看到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伤痕,面色阴晴不定。
他的眼中在那么一瞬间不复清明,浑浊无比,深入人心的疼痛让他无比清醒,他就这么笑了,狡黠诡异。
对着镜子的自己说:“回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