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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丽娘开始频频出现在姚思哲和卫念慈眼前,与姚思哲错身而过时,她总是故意碰到姚思哲的身体。
她还跟踪卫念慈,看卫念慈买了什么东西,若买了新布,她也必然买一样的,再跑到姚思哲跟前问谁穿着好看。
姚思哲烦不胜烦,却又不得不暂时拿话稳住周丽娘。
家族交代他办的事情出了些纰漏,他无心处理周丽娘的事情,只能暂时任由周丽娘留在这条巷子里。
可卫念慈又不是瞎子,周丽娘那般搔首弄姿的作态,她早就看在了眼里。
某天,卫念慈在周丽娘穿得花枝招展,故意走来走去,欲跟她比美时,叫住了周丽娘。
她眉眼含笑,问:“你认识姚思哲吧?”
周丽娘心生警惕,“你什么意思?”
卫念慈朝巷子外面指了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
她撂下话就走,走得还很快,不多会儿就与周丽娘拉开了好几丈远的距离。
周丽娘把心一横,决定跟上去,她清楚得很,在她决定要抢卫念慈丈夫时,她们迟早是要正面交锋的。
卫念慈七拐八绕的,离开了平时生活的区域,找了家不起眼的小茶楼,找了个边边角角的茶座坐了。
她指指面前的坐席,“坐下说。”
周丽娘心里不大舒服,总觉得好像矮了卫念慈一头,有被正妻俯视的错觉。
其实她不是错觉,卫念慈就是看不起她,只是将情绪收敛得很好罢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在了卫念慈对面。
卫念慈看了周丽娘一眼,微笑着端起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递给周丽娘,递到一半,她停下了动作,忽地又把茶杯收了回来。
周丽娘眼含怒气,不善瞪了过去。
卫念慈摆手摇头,道:“忘记你如今不能喝茶了。”
周丽娘愣怔当场,不可置信地问:“他跟你说了?”
卫念慈的手攥紧了坐席,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变,“说什么?他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看出来的。你看……”她指着周丽娘,“你一直护着肚子。”
周丽娘神情尴尬地放下手。
卫念慈:“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紧张,这些年来,他在外面的女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我从未对那些女人做过些什么,甚至如果他愿意和离,我马上就愿意签字。”
周丽娘吃惊不小,身体自然前倾,双手按在几案上,“可是他说……”
卫念慈苦笑摇头,“他说他愿意和离,也肯定会跟我提这件事,让你再等等?”
周丽娘下意识点头。
卫念慈:“他可不止对你一个人说过这种话!这样吧,我跟你交个底,如果你能让他跟我和离,我感激你一辈子。”
周丽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直以为的那个绊脚石,却原来不是绊脚石,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他才是!
卫念慈见周丽娘一副脑筋转不过弯傻掉的模样,继续道:“我是认真的,如果你有什么计划,我还可以配合你。”
周丽娘回过神来,“可我的计划并没有用啊。”
卫念慈声音中带着蛊惑,“那么为什么不换一种方法呢?”
周丽娘不假思索地问:“比如呢?”
卫念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女人有三样法宝,一哭二闹三上吊,你哭过了闹过了,没有用,何不试着用死来威胁他呢?如果他心里真的有你,他会在乎你的死活的。”
周丽娘傻呆呆地问:“他会在乎我吗?你不是说他有很多女人吗?”
卫念慈站起身,走到周丽娘身后,手轻轻搭在周丽娘的肩上,弯下腰,嘴巴几乎贴着周丽娘的耳朵,说:“你到底是不一样的,你有了他的骨肉啊。”
对啊!
周丽娘如梦初醒,信心倍增,“可我该怎么让他看见?”
她在姚家也听到了姚老爷子催生的话,不禁对肚子里的这块肉更加宝贝起来。
她把手轻轻放在腹部摸了摸。
卫念慈:“你院子里的绣楼那么高,只要站在绣楼的飞檐上跳舞,他就能看见。你放心好了,就算他没注意,我也会提醒他看的。”
周丽娘心动了。
离开茶楼,她去了喜铺,买了一套火红的嫁衣。
她听说新娘子是最美的,她要以最美的面貌在月下为他跳舞。
然而她的一切行动都被卫念慈尽收眼底。
卫念慈落后周丽娘几步回到小巷,在路过先知家门前时,她故意说:“有个女人穿着嫁衣在屋檐上跳舞,太危险了,万一摔下去了怎么办?”
她为先知种下了一颗梦的种子,之后几天,周丽娘穿着嫁衣从先知门前路过,去威胁姚思哲“他若是再不和离,她就要跳楼”时,那个梦的种子便就此生根发芽。
当卫念慈得知先知到处跟人说最新预言,她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她的计划也到了尾声,一切邪恶的东西都将被抹去,其中也包括周丽娘肚子里的孩子。
天黑后,她偷偷潜入了周丽娘的家,趁着周丽娘在沐浴,她利用硝石和水在屋檐上制造出了一层冰。
她看着亮晶晶的冰层,露出了个残忍的笑容。
周丽娘再次穿上嫁衣,跨出窗户,等待她的不是瓦片,而是滑溜溜的冰。
她毫无意外地跌落摔死。
太阳照常升起,晒化了冰层,流水带走了最后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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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念慈笑出声来。
涂山铃:“你的计划很完美,你很得意?”
卫念慈收了笑容,眼神里不带一丝温度地看着涂山铃,“还是被你们发现了破绽不是吗?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放下过对我的怀疑。如果不是你们,两个贱人的死都是意外,也只能是意外。”
涂山铃:“既然你那么恨姚思哲,为什么又要嫁给他?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卫念慈突然声嘶力竭,“是我想嫁给他的吗?我有得选吗?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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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229年,是卫念慈人生中异常黑暗的一年,这一年,她的命运被六个男修改变了。
在那之前,她本是一个普通人家快快乐乐生活的小姑娘。
她的天赋并不多好,她的父母对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修为再高一点点,达到气境,上竹山做一名侍者,就足够了。
她也一直是这样希望的。
那天她如同往常一样去河边洗一家人的衣服,河里却忽然溅起水花,冒出几颗脑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