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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泽坐在软轿上,被人抬着,他笑吟吟地看着九江墟的城门。
“还在等平乐君帮你们守城不成?怎么才这点人守在城墙附近?
“哎呀,太不好意思了,你们期待的平乐君,已经被我设计活捉了。
“哈哈哈,你们不信是不是?来,请平乐君出来。”
薛晋被捆仙绳绑在另外一个软轿上,被抬了出来。
他双眼中似有火焰在翻滚,死死地看着宋泽。
宋泽压低声音说:“哥,你也别怨我,这就是战场啊。而且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薛晋差一点被自己蠢哭了。
他确实不该来的。
两方既然已经对立了,就不能够把以往的情分放在心上,这不是就吃亏了么。
城墙上的薛家人这时已经看到了薛晋,立时骚动起来。
有一个领头的家将主动道:“立刻放了我们平乐君,一切好商量。”
宋泽扬声道:“我和你家平乐君是自家兄弟,只要你们现在退兵,我自然不会为难他。”
他笑了笑又说:“如果你们坚持不退,那就是为难我了,你们都为难我了,就不能指望我不为难你们平乐君了。”
慎棠冲上了城墙,“不能退!你们不考虑薛耀了吗?”
家将惊呆了,“耀公子怎么了?”
慎棠:“你们退了,薛耀会死。”
薛家的人全都脸现怒容。
他们终于明白平乐君为什么要亲自带兵过来支援慎家了。
慎家竟然如此下作,用耀公子威胁平乐君。
“你,卑鄙无耻。”
慎棠笑了,“我就是卑鄙无耻,你们想试试我到底有多卑鄙吗?”
一边是薛家尊圣,一边是薛家目前唯一的继承人,两相权衡,他们发现他们选谁都不是。
保尊圣吗?可万一薛家下一代再无所出,可怎么办?
保薛耀吗?可尊圣对于现在的薛家而言,明显非常重要。
在多事之秋,多一分力量,做起某些事情来,就多一分把握。
宋泽在城墙下看着,就知道楼上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扬声道:“别听他们胡说,薛耀好好地待在小山居,怎么可能被人掳走?
“我二哥半步太虚的实力,是他对手的人,已是屈指可数。
“更别说从他手下带走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说得有道理。
薛家的人就看向了慎棠。
慎棠巧言善辩,丝毫不慌,“如果真如你所说,你为什么要制住平乐君,何不放开他,请他来说句话。”
宋泽在心里暗骂,这该死的老狐狸。
他嘻嘻笑,“阿晋哥哥为人耿直爽朗,我用了些手段才擒下他,很是怕他叫出来丢我的面子,等战事结束,我亲自登门赔罪,那时,哥哥要如何骂我,我都接着。”
慎棠:“宋家三公子以前名声不显,还真是委屈你了。就凭你这巧舌如簧的本事,屈居你二位兄长之后,委实是有些屈才了。”
宋家家将脸上都露出愤懑的声音,怒斥:“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
慎棠:“心中无鬼,又何惧人言?莫非宋氏三杰的关系已经微妙到了,连外人说都不能说的程度?一说,他们难不成就会打起来。”
宋泽大怒。
他们三兄弟因为父母的关系,并不如别家的兄弟那般亲近,可这些年来,他们都一起努力着,想要维持住这一份兄弟情。
被人当面挑破这一层窗户纸,他岂能不气?
他朝身后看了一眼,宋潜并没有露面。
他大声道:“别跟他们废话,给我进攻,我倒要看看,打下了九江墟,慎棠还能不能嘴硬。”
一时间剑气灵光纵横交错,全都攻向九江墟的大阵。
轰隆隆的声音接连响起,震得人耳朵生疼。
九江墟里的孩子终于受不住惊吓,哇哇大哭起来。
城里大人骂,孩子哭,城卫吼,乱成了一锅粥。
还有人深悔没有早点离开的,他们又不是慎家人,给慎家陪葬了,可就不合算了。
大家横冲直撞的,想要找个远离城墙,看上去安全一点,不容易被攻击到的地方。
城里彻底乱了。
慎家的人控制不住局面。
平日里对豪富心存怨怼的人,趁机冲进了富户家里烧杀抢掠,城里多处火光冲天。
甚至有人已经叫嚣着让慎棠对这次的事情负责了,更过激的已经叫嚣着让他自杀谢罪了。
慎棠听到了这样的言论,连声催促,“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快去抓人。”
城卫非常为难,“此时守城要紧,如果分出人手去抓人,很有可能会出问题……”
至于出什么问题,大家心里清楚,无外乎是破城而已。
慎棠的神情阴晴不定。
他正准备催促属下快去,结果城外就出现了一个此时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祁旸。
祁旸身穿眼神鲜艳的衣裳,被涂山铃救出慎家前的颓败之气一扫而空,如今颇有几分当年神采飞扬的样子。
她与慎棠遥遥相望,“慎家主,还认得我吗?”
慎棠眉头紧蹙,他本能地觉得这个女人此时出现在这里,并不是什么好事。
祁旸笑靥如花,仿佛看不到天空中炸开的灵光。
有人为她支撑起了一道灵力屏障,碰撞后,逸散过来,撞击在屏障上的混乱灵力,连让她眨一下眼睛都不能。
她的眼睛似乎只能看得见慎棠。
她缓缓开了口,“好久不见,慎家主,不开门迎客吗?”
慎棠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疯了,这个时候,她不好好躲在祁家,突然冲到战场中,到底想要干什么?
宋泽并不认识祁旸,他转头问旁边的家将,“那是谁?”
家将:“那是慎家主的发妻,只不过被休弃了。”
宋泽哦了一声,就不感兴趣了。
依他所想,如果换成是他,他知道休了自己的人要倒霉了,肯定也要跑过来,亲眼见一见才好。
祁旸对于慎棠的恨意很显然不止于“亲眼见一见”。
她脸上的笑容转冷,“你是不是还在心里腹诽我,觉得我疯了,在这种节骨眼上,居然还跑到这里来,这不是自找罪受吗?
“是啊,这么受罪的事情,我为什么会做呢?
“哈哈哈,我是来给你送礼的啊。
“来人,把我的大礼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