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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只埋头随着冬儿匆匆回了小山居。
尹玄琛压低声音说:“冬儿姑娘见过跟着师尊的那个小姑娘吗?”
冬儿头也不回,低声答:“见过的。”
尹玄琛:“我拜托姑娘一件事。”
冬儿:“您请说。”
尹玄琛:“请冬儿姑娘去请她来,就说我们三个等着她救命呢!”
他至今还记得当初被师尊布置的超多功课给支配的日子,在外游历了一段日子,他也越发待不住了,只要想到必须待在兰室里做功课,他就浑身不自在。
他一定是被薛耀给传染了。
薛耀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对,请冬儿姐姐赶紧去请那位姑娘过来,我们能不能活,就看你的了。”
冬儿身体僵住了,这群少年在唆使她对抗重光君?
说是对抗或许严重了些,可效果差不多呀。
重光君要罚他们,他们不想受罚,就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对,对不起,我可能不能帮你们。”
薛耀哀嚎一声,“冬儿姐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冬儿紧抿着唇,低着头,就是不应承。
尹玄琛:“这样吧,你也别说是来救我们,你就说,给重光君送一杯果茶来,行不行?”
这样的话……好像行的吧?
冬儿咬咬牙,重重点头。
薛耀:“多谢姐姐帮我们,我一辈子记你的好。”
冬儿连连摇头。
尹玄琛:“你这大嘴巴别把她说出去,就是对她最大的好了。”
冬儿连连点头,很是认同尹玄琛的话。
薛耀:“……”
他是多被人嫌弃啊!
冬儿站在兰室外面通报了一声。
宋潜清清淡淡如夜中月辉般的声音传来了出来,“来了,就进来吧。”
三小只鱼贯而入,老老实实在宋潜面前站了一排。
宋潜抬手指着地上的东西,“世家子弟……”
薛耀嘿嘿笑,“世家子弟怎么可能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我们终日打雁,还不至于叫雁啄了眼。
“可有句话不是说千金难买我高兴么,他们哄着我们玩儿,编了好多故事,我听着开心,为此付一点钱,有何不可。
“师叔,您不会为了这个处罚我们的吧。”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宋潜的神情。
宋潜:“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你们不懂人间悲苦。”
薛耀:“……”
他们花自己努力挣来的钱,怎么又错了?!
他刚想说话,胳膊就被薛槐拉住了。
薛槐拉拉尹玄琛的袖子,“地上那些只是为了让人看着开心的小玩意,无伤大雅而已。
“实际上,我们还买了很多其他东西。”
尹玄琛赶紧往出掏东西。
薛槐不会用储物袋,他的东西全都装在尹玄琛那里。
薛槐:“我们买了很多便宜的,却穿着舒服的布料,想着入了秋转眼就凉了,便准备做一些冬衣分发给穷苦的人。
“还有笔墨纸砚,那些有上进心,却买不起笔墨的人,一定用得上。
“这些空白灵符,我们愿意捐一半给学堂,免费提供给同修们使用……”
还好薛槐买的全是有用的东西,一一细数下来,竟然都能派上大用。
宋潜依旧一副严肃的模样,三小只却神奇地觉得他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宋潜:“这件事情,你做得对。”
他说得是薛槐能够考虑民生疾苦。
薛槐本就来自民间,吃百家饭长大,知道冬天冷,没有衣服保暖是什么滋味,也知道肚子饿了,却没找到食物,胃里火烧火辣的,是什么样的感受。
是以他看似占便宜似的,布匹、棉花、鞋子……全都买了很多,可在买的时候,确实想要分一部分给那些吃不饱穿不暖的人。
就在他们都以为自己过关了的时候,宋潜的手又动了,再次指向了那一堆东西。
三小只在心里哀嚎一声,不是都认可了他们的行为吗?怎么还揪着这一堆垃圾不放?
不等宋潜开口,涂山铃走了进来,往三小只脑袋上一人拍了一下。
“你们三个,真是浪费啊,你们知道不知道,这样一个垃圾茶壶,如果换成米,能买多少米?
“不是说你们心里有苍生,也确实为解民间疾苦做了准备,就可以浪费啊。
“两件事情,一码归一码,不可混为一谈。”
薛耀给涂山铃挤眼睛。
前辈,您这是来帮咱们的,还是来害咱们的啊?!
涂山铃瞪了回去。
小家伙,还是太嫩了些,不知道什么叫作:同样的错误受一次处罚就够了。
她出手处罚了他们,宋潜就不好再处罚了,不然就有打她脸的嫌疑。
这是她与宋潜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她走到宋潜的身边就还是呵斥薛耀,“你跟着你爹学了那么多年,都学到了什么?学到了败家吗?怎么就不长一点脑子,这么容易被人骗了钱,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还有你阿花,你是他们里面年纪最大的,你就应该肩负起大哥的责任,弟弟做得不好的,你该教训就得教训,哪里能由着他的性子来。
“哦,他如果想吃|屎,你难不成还拿碗去人家……下面接?
“你呢,阿槐,你不是没有错的,你的江湖经验最丰富,以往都是你骗别人,这才多久,就能让别人骗你了,这也退步得太快了些!”
薛耀先跳了起来,“谁想吃|屎了!”
涂山铃淡淡瞥了薛耀一眼。
薛耀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看宋潜,终于哑火了,哼哼唧唧地说:“我绝对不会做这种神经病一样的事情。”
涂山铃一锤定音,“所以,你们都有错,一个都别想跑,自己封了灵力,绕着演武场跑二十圈。”
演武场非常大,一圈大概有五里地,跑二十圈就是一百里。
还得封了灵力,薛耀都要哭了。
他封了灵力,体力连薛槐都不如。
他哭唧唧地看着涂山铃。
涂山铃不为所动。
尹玄琛却已经应了是,和薛槐一起,一左一右拉着薛耀走了。
他们当然更愿意被元君罚,元君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有时候扎他们的心扎得很,可每回处罚他们都轻轻的。
宋潜长谈一声,看着涂山铃连连摇头。
涂山铃笑眯眯的,“你去帮我检查一下身体吧,筋脉僵化得很严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