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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触完机关,我忙不迭闭上双眼,捂着耳朵,直愣愣站着一旁,静静等着那机关变化。
如此暂且候了半响,却未闻耳畔有一丝风吹草动,四周气流亦无一变化。
我遂不解睁开眼睛,俯身去瞧了一瞧,嗳?难不成这机关年久失修,已然坏了!
思及此,我泄气一叹,愤愤上去踏了两脚。
“唰!”······却闻一阵尖锐风声呼啸而过,旋即,我脚下失力一陷,整个身体便倾倒向下,一路跌落而去,如此天旋地转好一会儿功夫,眼前重新现出了一点光亮,整个身体便又重重向着光亮处砸了过去。
如此时分,我只好讪讪闭上了眼,紧捂着脑袋,心中思量,这一次,定是要被摔个头破血流了!
正当我要跌落之时,却感身下触到一片软绵,我正闭着眼睛,讪讪摸了过去,双手一顿揉捏,嗯嗯······这触感紧致,张弛有度,细腻弹滑,许是我幸运,这厢跌到某个肉垫上了,我喜滋滋低声一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哪里来的大胆小妖,竟敢坐在门主身上!”忽得从背后惊起一声凌厉大喝。
呃······门主?我惊的一阵发汗,混沌睁开了眼睛,伸着脖子闻声望去。
呜呼哀哉!可不得了!
见我不知闯了谁家的朝堂,一群头顶乌纱的老学究正聚在一起开着朝会呢!一个二个正襟危坐都愤慨望向我处,到此,我且观出了个门道,我现下所处之位······乃正是个主位······
正在我一筹莫展,不知如何变化之时,却感身下肉垫动了一动,复又传来一声气顿之声。
我噎了口气,一寸一移回了回头,“妈呀!断离!”我一声惊呼吐口而出!
断离眉毛提了一提,嗔笑问道:“这肉垫手感如何啊?”
“啊!肉垫!”我顺着断离视线望去,才见我正······不偏不倚牢牢骑坐在他大腿之上,我一骇,赶忙站起身来,窃窃鞠了个躬······
垂目在断离身侧站好,我滴个神啊!这怎的又生生被他撞见!又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此番可如何是好啊!断离这厮定是会因此好好惩戒我一番,说不准又要叫我不挪不动给他当枕头整整一夜······
果然,断离正是未想放过我,见他整了整衣裳,擒着指尖抚弄着袖口的云纹,漫不经心向众人问道:“如此擅闯凌云殿的妖怪,众位便说一说······我要如何惩罚?”
这台下一个个的老学究臭干部的倒都是些忠诚善谏的主啊!闻言场面一片热烈!高举双手是振臂高呼啊!
“我且认为,擅闯凌云殿乃是死罪,应当赐杯毒酒!”一位貌似花甲的老人,率先垂范,正是方才高呼我大胆小妖之人!
断离闻言,轻蔑一笑。
我却是倒吸一口冷气······
一旁一位武士模样的中年男子雄赳赳气昂昂站起身来,双手一挥,激昂道:“不不不,太过便宜她了,这妖怪不仅闯了凌云殿,还大胆坐在了门主身上,我且认为应迫使她现了真身,将她丢到油锅里炸上一炸。”
什么?炸上一炸?我一听,脚下一阵发软······
断离莫不会对我下此毒手吧!我弱弱望了望断离,却见断离一派悠闲散漫靠在正椅之上,满意点了点头,我周身复又抖了三抖······
“还是将她五马分尸为好!”一看似文质彬彬的书生提议道。
妈呀!
“倒不如,将她千刀万剐,剃成薄片喂给妖兽!”一娇媚女妖细声说道,我细细去瞧了瞧她面目,嚯呀!不是别人,正是那害我的梦萝!
同是女人,相煎何太急啊!我心口一紧,狠狠望着她。
“切莫太血腥,这女子生的这般俊俏,倒不如留个全尸,赐白绫一丈便好!”
呜呜······唯独这个,还算是有些人性!
如此这般,盏茶的功夫,剩余几人便大言不惭提了十几种我的凄惨死法,这一个个的全都要为我的死添柴加火,出谋划策啊!
我······十分不争气,已然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双眼放空,不想我余儿,年仅十七便要再入轮回······
这时,断离袖肘一扬,一声大喝:“将毒酒,油锅,利刃,白绫,方才提及的杀人物件一干全部备上!”
闻声,我脖颈一阵发凉,抖似筛糠,如此之多的杀人器件,就是十个我也不够死啊!我悲惨扯了扯断离裤脚,却见断离对我粲然一笑。
甚么情况?
一炷香时辰过去,一侍从从殿外进来,扯着嗓子宣报道:“门主,已然全部备好!”
断离娇嗔叹了一口气,从桌上捻起一张薄如蝉翼的宣纸,慢悠悠唤出一人名讳:“青山官上。”
“在!”方才说要赐我毒酒的花甲老人闻声站起身来,向断离谦卑拱了拱手。
断离视线仍留在宣纸之上,“青山官上,方才说的是何种死法?”
这青山老人潇洒抖了抖袖口,激昂道:“赐毒酒!”
“好!那便赏赐一杯毒酒。”断离扬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侍从便从殿外进来,将一杯盈盈满满的毒酒递到了青山老人面前。
青山老人脸上肌肉抽了一抽,一派不解,结巴问道:“这······门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断离凌厉一笑,缓缓从主椅上站了起来,拾阶而下,“你青山掌管傀门财库,如今财库多笔钱财经你手后不翼而飞,你······倒要问我什么意思?”
言罢,断离正巧步到青山老人面前。
青山老人闻言一顿,片刻之后,脸上拧出一丝苦笑,凌然大笑道:“原不解门主为何今日有空宴请我等······原来······今日我等赴的乃是鸿门宴,方才的死法竟是······哈哈······竟是为自己挑的。”
“那便······请吧!”断离嘴角含笑,闲然接过侍从手中的酒杯,抵到青山老人唇边。
众人皆惊骇,不敢作声。
青山老人痛苦一笑,接过毒酒,一饮而尽,旋即,只见他七窍流血,横倒在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