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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十八【茶余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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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小兽,麻烦不堪。”木月落筷,倨傲语气中似混有几分宠溺,声落了无痕迹。

  我趴在门栏边,仍凝神闭气张望瞧着。

  见木月将一圆蹬蹬肉丸承托于手心之上放于板凳儿面前,我那小板凳儿安车当步三晃五晃扭到木月身边,瞅了瞅手中肉丸,复又乖巧观了观木月面色。

  啧啧??????好个八面玲珑的小兽!

  见木月微不可察点了点头,板凳儿遂软吠一声,安心吃了起来。

  木月嘴角含笑,痴痴瞅着,用指尖触了触板凳儿眉心,板凳儿即刻摇头摆尾,一副谄媚讨好模样!

  嗳?不过这木月??????甚是口是心非!

  他这厮对我冷淡,总是言语不肯施舍一二,对我这小板凳儿竟是这般言语温纯,柔情蜜意!

  此番景象,甚是和谐融洽,原这木月也并非是石骨冰心。

  我轻咳几声,抖抖袖口,洋洋洒洒跨进屋内。

  木月这厮见我进来,旋即将手收了回去,恢复了往常面孔-------面如死灰。

  我向他拱手鞠躬,木月轻轻抬了抬细长眉眼,目光飘向窗外,礼数甚欠。

  “你这荒夷小畜生,又来惹怒木月公子,遭木月公子厌烦,我今日定要将你好生打上一打!”我抡起胳膊假作发怒模样,斜着眼睛偷偷留意着木月的动向。

  但见木月脸上宛若死灰复燃,似要上前来拦!

  忽得瞥见我斜视目光,复又硬生生收了动作,神色漠然说道:“若要打,回去打!”

  我心下窃窃一笑,这木月果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主儿!好演技!好演技啊!

  这样一观,说不准先前所道厌烦我之话,也是假意!

  定是这般!定是这般!

  “你莫要在此癫狂发笑,带着这小畜生快些离去!”

  “嗯?”我被木月冷声一喝猛地从臆想中拉回,思忖片刻,作高深莫测模样瞧了瞧木月。

  如今他的心境我已全然摸透??????

  木月眉头紧蹙,显然并不识得我高深想法。

  啧啧??????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喜滋滋冲木月点了点头,抱起板凳儿慢条斯理踱出烟雨阁,全然不顾木月困顿神色。

  又过了一日,绿叶红花。

  我正与老梦火西三人一道食午膳,一口饭食将将入口,见夏禾慌慌张张闯了进来,焦急万分与我道:“余儿主子,木月公子那边又派人来催了,说是板凳儿??????”

  我洒脱挥挥手打断,道:“没得事,没得事,暂且放宽心。”

  “板凳儿怎的?木月如何?”老梦停下筷头,双颊塞得溜满,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瞅着我。

  “没事,没事,只是板凳儿到处玩了一遭,我用过膳便带板凳儿回来。”我挑了一块精肉,妥帖夹放到老梦碗里,老梦遂乐滋滋举着碗,朝身旁火西扬了扬眉毛。

  火西这一看,心有不甘,也气呼呼将碗递到我面前。

  我干干笑了一笑??????

  这火西如今真真将自己当成是自己人了!若不是他交了满满足足五千真元的伙食费,我才不会这般趋炎附势??????

  我乖巧夹了一块红烧肉与他的碗中,火西这才心满意足埋头吃饭。

  “只是??????”夏禾焦急又作开口。

  我宽慰拍了拍夏禾肩头,她这才作罢,踱出门去。

  用过午膳后,我娇且舒舒服服睡了一觉,打发了两番烟雨阁的来人,这才疏懒起身。

  一路上边走边晃,慢慢悠悠消得了半个时辰光景才到了烟雨阁。

  不出所料,刚入了烟雨阁,便见那板凳儿吃得足足饱饱,正卧在榻上呼呼大睡,周身“雷声四起”。

  木月那厮差人做了个专门给板凳儿吃饭的金碗,那华丽丽的颜色与清寡的烟雨阁格格不入。

  木月避在翠竹屏风之后,我迈进屋内,向这傲慢纤长身影微微施礼,复走向板凳儿,拍了拍板凳儿圆润屁股,这小兽方才渐渐转醒过来,眨巴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瞧瞧我,四向顾盼,似在寻人,最后锁定了屏风方向,软吠了几声。

  我一惊,嚯呀!这板凳儿乖滑的处事之道,真真道行比我深啊!不见几日便深得木月欢心,看来??????我且还是要与他讨教讨教啊!

  我轻轻捏起板凳儿的小毛毛脸,故作大声朝着屏风之后的木月说道:“我瞧你这小板凳儿呀!都成了这烟雨阁的红人儿啦!”

  只听得屏风之后传来一阵气顿之声。

  我遂满意,乐滋滋携板凳儿离去。

  傍晚,我与众人聚在青水舫闲玩,老梦在一旁木桌上揪着肥四玩着叶子,见这老儿面色凝重,嘴唇紧抿,气势渐弱,想是又输了不少钱财了!

  我呲呲摇了摇头。

  花间姑娘坐在旁边紧紧环住肥四的胳膊,颇有几番喜色。

  夏禾坐在湖边,看着水中肥鱼戏水。

  我怀中抱着板凳儿,转头之间,忽觉身上落上一道灼灼目光,我狐疑回身去寻??????

  远处落英之中,木月一袭幻金长袍袭地,站在远处湖心小亭之中,正望着我处出神。

  我向来大度,想是这木月大官儿又想念起他那落难情人儿了!

  既然我与他家情人儿享用了共一相貌,木月颇怜惜我这身皮囊,我自是不好小气,遂与他行个方便,转过身子正面与他,与他对视,让他好生瞧瞧。

  岂料木月却一怔,不领我情,扬袖起身而去。

  我向他背影喊道:“为何要走?”

  却见木月脚下步子更急。

  “哎!原是个害羞的大官儿!”我诺诺道。

  耳边有人轻声来问:“余儿这是说谁?”

  我一脸困钝,托腮回道:“还有哪个!当然是那猜不懂,摸不透的木月了!”

  来人啄去我双手靠按在他胸口之上:“那余儿便来猜猜摸摸我吧!我表里如一,甚是简单通透的很!”

  我这才回神,抽回手,烈烈看了过去,原是那火西操练完,一身金戈铁马杵在面前。

  “你这火西是想把我吓死不成!”我挥了一拳在他胸口,却被重甲反震的指骨生疼??????

  火西憨憨一笑,摸了摸脖子:“我哪里舍得吓死余儿啊!”

  “讨嫌!”我啼笑皆非瞥了火西一眼,将手收回好好揉搓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