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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碰巧在假山后遇到了火西将军而已,并非故意相约,门主莫要误会。”话音未落,断离眼角一沉,却是一声冷笑,双眼冰凉望着手中团扇。
“余儿想,若是门主有空,不妨去梦落阁坐坐,余儿还未有谢过门主一个月的扶照之恩。”
“去梦落阁坐坐?”断离视线未移,仍空洞留在团扇上。
“正是!”我豪爽回道,抿着嘴等着断离答话。
“我与余儿姑娘且还未有熟识到这般情分吧??????”语气嘲讽尽显,断离勾起双眼,噙笑看着我。
我咽了咽唾沫,一时不知如何言语,瞥见断离手中的团扇,遂随意扯起个话题:“这团扇真是漂亮!定是不凡之物。”
断离又是轻蔑一笑,双目落在团扇上,又从团扇上缓缓移开,将团扇递到我面前,漫不经心道:“若余儿姑娘欢喜,便送给你。”
我战战巍巍接过团扇,左右端详一番,恭维道“这扇子质地丝滑,色泽古朴,不见纹理,不知是何材质?”
闻言断离慵懒扭了扭手腕,继而,抬起一双幽深的眼望着我:“这是剥下活人胸口的皮制成的扇子??????”
“什么?”我大惊,手上失力,扇子随即掉落地面之上,落地铿锵。
正在此时,断离迈近一步,语调阴寒,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我想余儿姑娘是忘了??????断离??????乃是傀门的门主,双手??????沾满了鲜血??????”
我惊得瑟瑟发抖,后颈的汗毛也倒竖起来,慌乱退到亭外,什么都顾不得,便逃回了梦落阁。
“对的,他是傀门的门主,是他下毒害我,又害了木月!他不是我的朋友,亦不是与我亲近之人!”我一遍遍的重复着,直到撞进一方怀抱之中。
“余儿,你怎么了?”
我惝恍抬起头,对上一双烟灰色的眸子。
是木月啊??????太好了??????
“余儿,你是怎么了?”木月轻轻拭去我额间汗渍。
“我??????我只是??????只是??????有些许混乱??????”我一面整理着发髻,一面支支吾吾解释道。
“混乱何事?”木月温润着双眼望着我,将我头上步摇插紧。
我不知如何说起,只是默默摇着头。
“那什么都不去想便好,余儿做个散闲无心的人却是最好!”木月将手掌压在我发顶心。
我抬头望着他,散闲无心是最好??????
那木月胸膛之中,始终装着一个见不到的人那样的一颗心,该有如此的空旷??????
我踮起半掌脚尖望进木月双眸,平静得像一面无波无澜的湖水,我便是湖面上飘落旋转的一叶落叶。
近到几乎鼻尖碰到鼻尖,近到我亦能听见木月的吐息。
“隐儿是一个怎样的姑娘?”
木月愣了片刻,旋即,眸中现出异样的光彩:“与你一般,有时甚至分不清你是否就是隐儿,只是隐儿性淡如水,常是见不到笑脸,亦少言少语。”
木月仰头望天,苦笑道:“见你第一眼时,我竟断定你是隐儿,天不顺人愿,无论我如何祈盼你便是隐儿,但你却不是??????”
闻言,我心中自是几番失望,如今木月与我亲近,莫不过是对隐儿姑娘的追忆罢了。
“尊上,原来您在这。”
我抬头望去,见远远一女子宛若莲花仙子一般,明艳端庄,步步生莲拾步而来。
木月闻声,负手回身:“洛烟公主找在下所为何事?”
“父王凯旋归来,正在排云殿候着尊上。”洛烟公主一脸热烈牵起木月一方衣袖。
我顿觉喉间不爽利,遂出声咳了一咳,洛烟公主闻声扫了我一眼,柔着嗓子与我道:“余儿姑娘真是不巧,我且要借走尊上片刻了。”
“洛烟公主说哪里的话,我与尊上只是恰巧碰到,您二人请便。”我拱手解释道。
洛烟公主优雅欠了欠身,木月未置一词,与洛烟公主一同离去。
我立在远处,望着两人身影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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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儿在这院内栽种一些玫瑰你看如何?”我回了梦落阁,正出神发愣之时,老梦笑吟吟凑了上来。
“玫瑰?老梦为何要种上玫瑰?”我回神寻问老梦理由。
“若是种上了玫瑰,老梦以后每日都可为余儿献上一朵玫瑰,岂不是十分浪漫!”老梦嘿嘿一笑。
“甚好!甚好!”我心不在焉应道,继续托着下巴面前窗外发呆。
老梦见我反常,端着小胖脸在我身边坐下,忧心忡忡问:“余儿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何心事?”
“我知我如何也敌不过月隐。”
“月隐如何?”
“在木月的心中,我是无论如何都不及月隐毫分。”
“余儿又说这些胡话作甚!”老梦凝眉锁目来抹我额头。
我捉住老梦双手,言之凿凿道:“老梦我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小人物,一个散闲的普通人,木月贵为尊上,我没有驾驭这一切的能力,每每看到木月和洛烟公主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禁不住想这两个人是多么相配??????”
“余儿你到底在胡说着什么?什么洛烟公主与木月相配,他们相配又干你何事情?”老梦不可置信地拍了拍我肩膀,好似晴天惊雷。
我莫衷一是,垂着头。
“你这糟心的余儿,莫不是真的欢喜上木月了!我且说了多少次,万万不可!死都不可!”老梦拍案而起,双颊气得发抖。
我怔住了,从未见过老梦这般发怒过,“老梦为何这般阻拦?”
“你可知伴君如伴虎,木月心怀天下,处处以大局为重,怎会心系你一人!”老梦似有无数心酸道不尽,“你好自为之!”老梦利落撂下一句话,扬袖便走。
我混沌摇了摇头,撰紧袖口:“余儿亦是不懂!”
“难不成你还想重蹈覆辙吗?”老梦猛然回身,双目劈砍出一道烈光,怒目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