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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峰看出边雨薇的痛苦:“孤立刻派人把季旭抓回来!”
边雨薇含泪:“不,放走他的人是我,就该由我来把他捉拿归案!”如果说因为嫉妒刺杀情敌可以被谅解。
但毒害对自己根本没有威胁的人,只为了以绝后患,那他就真的无药可救了!同样是对自己恩重情深的人,却在最后因为自己而死,边雨薇无论如何也放不下。这个仇,一定要报!
愤怒失望的边雨薇发动所有力量,在关外查找季旭的下落,终于在三个月后,一个大雪纷飞的天气中,与季旭面对面了。
边雨薇疯狂寻找,季旭当然早就收到消息,只是,这一次,他没有躲避,就等在那里,等着边雨薇找上门来。
再一次见到季旭,边雨薇双目血红:“你为什么要杀害墨黎?”尽管心里清楚,但边雨薇还是想听季旭说出来。
季旭苦笑:“你不是一直纠结与选择我们之间的谁报恩吗?所以,我帮你清除一个选择对象,就这么简单!
他的家财已经耗尽了,对你也没什么用了,不是正好该功成身退了吗?难道,他一个入不敷出的穷光蛋还有资格得到你不成?”
边雨薇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咬着牙一字一顿:“所以,你就杀死他!”
季旭冷笑:“是,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许碰!谁敢染指,我就杀了谁!”说着,一步步走近边雨薇。
风雪越来越多,冷冽刺骨。边雨薇的视线被飞雪模糊,眼前的人也随之扭曲,面目变得狰狞可怖。
泪水一滴滴落下来:“如果我最终选择跟别人在一起,你是不是要把我和别人一同杀了?”
季旭摇头:“当然不会,我怎么舍得杀你呢?我只会杀死那些对你图谋不轨的人,让你从此眼中只剩下我,只有我!”
边雨薇怒吼:“你这个疯子!”
季旭也怒吼着:“是啊,我是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疯的!我那么爱你,你却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当成弟弟!你知道我有多恨吗?”说着,冲到边雨薇面前,抓住她的后脑,强吻边雨薇。
边雨薇愤怒的挣扎,努力推开季旭,并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真是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季旭呵呵冷笑,表情有些疯狂:“你不是一直当我是小孩子吗?我要让你知道,我早就不是小孩了!我是你的丈夫!”
边雨薇愤怒的吼:“你是杀人犯!有什么资格做我的丈夫!就算我嫁给任何人,都不会嫁给你!”
季旭愣住,随后表情越发疯狂:“是吗?你终于说出实话了,你根本就没想过要嫁给我!”
边雨薇愤怒的点头:“是,我从来就没有个嫁给你的想法,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季旭顿时红了眼睛,仿佛发狂的野兽:“所以,你还是会选择嫁给墨黎对吗?你来找我,就是要给墨黎报仇的对吗?”
边雨薇彻底疯狂了:“没错,我就是来找你报仇的,杀人偿命,你就该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
季旭疯狂的笑声在风雪中越发现代苍凉:“好啊,我就站在这里,想报仇,现在就来杀了我吧!”
边雨薇死死握拳:“我不会杀你,我会把你交给官府,让王法制裁你!”
季旭冷哼:“你真是好狠,竟然连让我死在你手里的机会都不肯给我!”说着,一把抓住边雨薇的手腕:“既然是这样,我就只能把你永远拴在我身边,让你再也别想离开我!”他不想这么做的。他知道她恨自己,他想既然她恨自己,就让他死在她手下算了。他甘愿为她而死!可是,没想到到最后,这个女人竟然还想将自己交给别人!自己就这么碍了她的眼吗?连最后一点恩赐都不肯施舍!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恨到底算了,他宁愿跟她一同堕入地狱,也不想默默无闻的死在别人手里!
边雨薇大惊,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季旭的手:“你放手,放开我!”她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来找季旭了。
季旭眼中的疯狂更甚:“这都是你逼我我的,从今以后,你只能跟在我身边!”说着,扯下自己的腰带,将边雨薇的双手捆起来,就要强行带她走。
边雨薇拼命挣扎,却看到季旭背后突然出现了一个人,整拉满了弓箭,就要射死季旭。
那个人一定是哥哥派来偷偷保护自己的,看到季旭对自己无礼,就准备杀死他。
根本来不及多想,边雨薇用尽所有力气,撞开季旭,那飞驰而来的箭矢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直传进了自己的胸口。
边雨薇只觉得胸口一痛,下意识低头看向自己中箭的地方,身子一个趔趄,倒在雪地里。
鲜红的血将雪地浸染,闪耀着刺目的红,并慢慢扩散。
守卫彻底惊呆了,完全没想到公主竟然会为那个企图伤害她的人挡箭。
季旭也完全愣在那里,傻傻的看着胸口依旧插着箭矢的边雨薇。
好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小玉!”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唤,季旭慌乱的搂着边雨薇泣不成声:“不要,怎么会这样,不要死,不要!啊!”
边雨薇缓缓睁开眼睛,苦笑:“心痛吗?这就报,就是你的,报应!”说完,手无力的垂落在雪地里,再一次闭上眼睛,失去了呼吸。
季旭疯狂的摇晃边雨薇的尸体:“不,你不会死的,不,不要!啊啊啊!”一个大男人,在风雪中不断的哀嚎着,说不出的凄惨。
守卫愣愣站在一边,手上的弓箭落在雪地上,默默跪下,低着头,仿佛在赎罪。
风雪中,只剩下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在不断回荡着。
天地间,那浓重的怨气被深深的悔意所替代,到处都飘荡悲伤的气息。
一个月后,国丧之日,一个发丝凌乱,衣衫褴褛的疯癫青年赤着脚走在皇城的青石街道上,那一双脚上满布伤痕,鲜血淋漓,他却仿佛感觉不到,口中一直喃喃自语,似乎在一直呼唤着一个名字。
满街纷飞的白色纸钱就像塞外的风雪一般,飘飘洒洒。疯癫男子的身影穿过那纷纷扬扬的纸钱,渐渐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城楼上,护卫问凌峰:“陛下,您为什么不杀了他?”
凌峰愤恨的目光看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孤就要他这样痛苦的活着,只有这样,才能泄孤的心头之恨!”